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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觉得这样的气氛有点熟悉。
王若莞转危为安,林苏却不知该如何亡羊补牢了。她苦苦沉思,王若莞目光望向了她身后。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伸入了林苏的棋笥内,随即扣下一白子,补上了她的陷阱,再次围住了黑子。
林苏回头一望,花洗尘弯腰在她身后端看棋盘,“我自觉没有对不起王姑娘,不该陪着杨师兄在那受俗事煎熬。”
总归是放心不下,追了过来。
林苏闻言扬起眉梢,花洗尘长进了,都会调侃人了。也不知学了谁。
王若莞望着棋盘,感觉自己又没有了出路,犹如一只已被银钩卡住的肥鱼。她捏着黑子思忖了许久,未想到对策。
在灯火的照映中,一枚黑子从棋笥里自动挪了出来,悬浮在了半空。王若莞忽然觉得有一只手在抚自己的后脑勺,可她身边并没有人,那半空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王若莞凝神一看,鱼儿脱钩了,黑子又活了。
林苏望向了花洗尘,闹事的邪祟已经出现,但他没有任何动作,未直接施术斩杀,也未逼对方现身。
纵然彼此都有了帮手,一局终了,王若莞还是败北了。
她性子要强,撅着嘴道“再来”。林苏乖巧让位,花洗尘将她按了回去,“她有两个人,我不能吃亏。”这话真不像他说的,真是和谁待久了。
林苏道:“我在旁边看着,不然你一直站着多累。”
花洗尘端望着她,“你来指导我?”
林苏一听,端端正正坐稳在位置上,对王若莞霸气道:“你先下。”
下了三盘,林苏狐假虎威,成功摘得三胜。
夜色袭来,花洗尘带她们离开了棋社。走在回王家的路上,王若莞微低着头,茫然道:“他摸了我的头。”
林苏朝她一望,王若莞道:“棋社里的……”本该称为“妖邪”,可她潜意识里并不想这样称呼。
林苏道:“你是指那位教你下棋的朋友?”那棋子几次莫名移动,都在王若莞不知如何破局时。
王若莞默了会,“你们会怎么处理这事?”
林苏道:“只是好奇来看看。你不好奇吗?他为何作祟?”
王若莞点了点头。
花洗尘道:“我们明天再去。”
王家的事已经解决了,杨清风嗓子冒烟,得了王若莞泡的一壶茶。
王若莞泡茶而来时,本想寻杨清风问上一问白日的情况,可一见人,回想到之前赶出宫门的过节,她执拗的脾气一上来,相顾无言。
良久,杨清风咳了声:“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
杨清风不比花洗尘长得魅惑人心,一张脸端正文雅,舒眉朗目,实在温润如玉,叫人看着总生不起长气来。
林苏一度认为他非常适合入朝为官,无论议臣谏臣他都可如鱼得水。王若莞此人遇刚则刚,吃软不吃硬,拿杨清风这样的人,大概最没办法。
她摇了摇头:“我没担心。”
又安静了好一会,两人干坐着喝了半壶茶,王若莞开了口:“云影把镯子给你了吧。”
杨清风拿起杯子的手一顿,“嗯。”
王若莞将他望得正襟危坐:“我去找你,是不想王家先失信于人,不是故意纠缠。你之前态度太……我脾气要强,就和你较劲了。”其实杨清风不曾说过一句难听的话,是她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亦不想放过他。
杨清风叹气道:“是我没处理好。”
王若莞将事摊开:“我入昆仑宫,是为了你,我知道你赶我走,是为了我好。当年下承诺的长辈都已经不在了,我们其实也没必要困在他们的诺言里脱不开身,之前是我固执,以后就当没那回事吧。”
十年后,杨清风再见当年他救下的那个扎着双髻的小女孩,她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眼总透着倔强。
她的执拗让他仍将她同当年的小孩子重合,可今晚,他察觉十年流逝,昔日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安乐的光阴十年如一日,唯有变故让人长大,成长往往是一瞬间的事。
王若莞喝了杯茶,续道:“云影今日陪我一天,和我说过你斥她不该自作主张劝花师兄去东阁的事。你既然明白万事不该强求,你认为的好不代表别人的意愿,又怎知我不能修仙,不想修仙?”
林苏是个健谈的人,自来熟地很,王若莞微微将话头往杨清风身上牵,她便立马明白她想了解他,挑拣挑拣了些较能体现他人品性格的事同她说了。
巧舌如簧的杨清风久久顿住。
王若莞见他终于温和不下去,在她面前变了脸色,心情顿时爽朗了大半,有种大仇得报的舒畅感,她站起了身:“每个人有自己的路,你既选了你的,我便也能按自己的想法选我的。”
王若莞迈着痛快的步子离去了。
杨清风一人干坐着将剩下半壶茶喝完,久久沉思,最终笑了一声。大人自作聪明,总以为孩子们还小,岂知,他们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