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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王若莞心思粗简,但于武学上尚有天赋,才入昆仑宫一年,出剑已有点模样,心虚理亏的林苏忙望了望天,决定转身默默逃走。
“你站住。”王若莞还微微带着鼻音的命令让林苏不得不急刹了脚步。
完了,天是要亡她。
往上瞪了一眼无情无义的天,她怯怯转回身,一直偏过脸没看王若莞:“我我……我只是路过。”
王若莞没抬头,林苏杵着没动。
空气久久静默,林苏没等来“横祸”,只见一只玉白的手托了只手镯伸到了她眼前,“你帮我把这个还给他。”
林苏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接过了镯子。
见王若莞并无“杀人灭口”的意图,林苏悄悄舒一口气,望向了她。
这一细看,才发现王若莞全身煞白。林苏穿的是西阁阁服,也是白,同是白,林苏在月色下十分翩翩,王若莞却一身愁云惨淡。
林苏心中有了掂量,却碍着不够熟,不好拽着人家细问你家谁去世了怎么去世的你因为难过哭还是因为无依无靠了,斟酌道:“节哀顺变。”
王若莞仅作揖离去。
她一十五的姑娘,身形尚且娇小纤细,背影更显单薄,飘飘荡荡的,林苏望着,心中一阵酸涩,不由悄悄随在她身后护送她回家。
王家白帘白灯,林苏见王若莞进去后,寻一旁宵夜小摊的老板打听了番王家的事,握着镯子愤然回宫。
第二日下葬,王若莞拦在了灵堂前。
不允王泓牌位进王氏宗祠,她便不准任何人将他草草下葬。
王泓的家人在灵堂里哭,王若莞屹立在门外。
叔兄们先是一番耐心规劝,王若莞长得两只耳朵跟摆设一样,全然听不进一丝一毫。他们没法,只好唤四五家丁将她拉开。
昆仑宫教得从来不是假把式,王若莞一时压制住了他们,可叔叔们见她长进,一声令下让所有家丁都上。
王若莞吃力顽抗,被逼退至门槛里,她一把关上了门,拼命抵住门栓不让他们闯进。
吵吵闹闹的门外突然安静了下来。
王若莞透过门缝,望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前方,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若莞总觉得昆仑宫里的杨清风不像十年前救她的杨清风,他太温润了,毫无利剑出鞘的凌厉,连赶她走的时候都是一脸纠结,没有果敢。
这样的人,怎么拿得起一柄见血封喉的冷剑?
眼前的人,手持一柄未出鞘的剑,装模作样立在院中,依然是满身温和,像是来做客的。
可王若莞见到他,本还倔着的脸顷刻间溃不成军,回过神后又忙低了头,抬手拭了拭眼眸,苦笑自己果然没出息。
杨清风方才未拔剑,便打散了进攻灵堂的家丁。他当年救的,是王若莞一家人,包括王泓和她的叔叔婶婶哥哥弟弟。
二叔脸色凝重,不敢轻举妄动:“杨少侠?”来人已退青涩,眉目却依如昔年俊朗。
杨清风行礼:“多年不见,前辈们尚可安康?在下闻故人离世,特来吊唁。”
门口来了阵脚步声,一清秀女子同一位俊美少年,各拿了一大束白菊花,迈过朱门而来。
林苏走到灵堂前,温声细语道:“王小姐,可否让我们进去?”
杨清风一同过来,灵堂门咔哒一轻声而开,门里的姑娘一身麻衣,头戴白花,眼眶微红,唇上毫无血色。
杨清风未曾将十年前的约定放在心上,当年她还太小。可一晃眼,故人再见,已是个待出阁的姑娘。倘若她无依无靠,他绝不会赶她走,可她是王家大小姐,不愁吃穿,锦衣玉食。他不爱她,也给不了她什么,何苦让她为了当年一个承诺误了终身。
他自以为是为她好,他至今仍觉得他的决定是为她好,待她嫁了别人,总能明白他的苦心。
可惜今日望着灵堂上王泓的棺椁,望着她孤苦着束手无策,他觉得自己到底不该太绝情了,无法坐视不理。
满院子人眼睁睁看着忽然冒出来的三人在灵堂前行礼上香,一动不敢动。而那拿花而来的女子上过香转身,跨过门槛往院子里一望,竟毫无顾忌对他们骂道:“好大一群白眼狼。”
王若莞叔兄们脸色几变,那女子拉了王若莞的手,捂着胸口道:“我最晕白眼狼了,一看心律就不齐,王小姐带我去后院歇会可好?”
王若莞滞身疑惑,林苏在她耳边道:“他俩在呢,我们来便是决心帮你把事摆平的,你且随我来。”
王若莞望了一眼杨清风,杨清风不过微微颔首,她心却如大石落地,扶着林苏离开。
转过长廊时,她听到那一如既往温润的声音响了来:“在下过来,一是来吊唁故人,二是想起王公临终前的一些嘱托,觉得有必要同前辈们道上一二。今日其实忌下葬祭扫,不如先去前厅坐下,好让我把王公的嘱托告知诸位。”
王若莞尚想他说的爹爹的嘱托是什么,林苏一入后院拱门,切切握着她的手问:“王泓管家逝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