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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些小菜和茶就好。
泠苏吃得满足,心思都润滑体贴了:“你困不困,你先休息吧。”
花洗尘望了望那只有一张但够两个人睡的床,表情谈不上轻松,“你先睡吧。”
“我可以不睡。”林苏强掩尴尬,饶是再不拘,她也是一位女子,不曾和别的男子同床共枕睡过,到底有些过不去的坎。虽然她自认为对花洗尘没有什么歪念头可掂量。
花洗尘不肯让步:“你先睡。”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番,花洗尘威严道:“听话。”
怂人林苏只好应了,转身朝后面的床走去。脱了鞋,掀开了床被,和衣睡在里侧,她豁出去道:“那我睡里侧,你困了睡外侧,到时候我睡着了,也就不尴尬了。”
再道:“你要是想洗漱下,可以让掌柜叫小二抬水,这有屏风。”
屏风挡着林苏也看不见,免去他的尴尬。他一向很爱干净的,一路奔波,想必沾了不少灰尘。
“不用。”花洗尘坐在桌前,没有回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林苏一沾床就困,打了个无声的哈哈。
桌上烛影摇红,从他那传来了一句:“你是不想叫我‘师兄’吗?”自他要她叫“师兄”后,她便不曾唤过他。
不知是否有些犯困的错觉,总听得他这话含了些嫌弃她不够亲近的委屈和抱怨,林苏思索了下唤他“师兄”的场景,只觉得自己娇滴滴,甚怪,怪到浑身一颤。
林苏只好硬着头皮瞎扯:“我其实想叫你名字。”再不知是否需要地补一句,“我叫清风也是叫名字的。”
花洗尘那边沉默了会,林苏也渐渐入了困意。
“今日那位师妹,只是来感谢我昨日帮她搬了下重物,并不其他。”
“嗯?”林苏迷迷糊糊地应了句,睡着了。
花洗尘坐在桌前默然无声,漆黑若星的双眸淡淡望了一眼屏风后。他急忙忙赶来,也是心里怕她误会,不过她好像浑不在意。
花洗尘轻轻叹了声息。
再醒来时,天色已亮,林苏惺惺松松睁眼,见到身旁俊逸的一张侧颜,登时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慌地撑起半个身子才回过神,昨日确实她和花洗尘住在了一个房里,也确实是她让他睡边上的。可他真的躺在边上的场景还是把林苏吓坏了,只怕自己轻薄了这少年郎,对不住天对不住地对不住那树下的女弟子。
花洗尘睡觉的模样很是宁和,呼吸浅浅,闭着双眸两片黑密的长睫投着阴影,一张俏脸不似真人。
林苏微微不由凑前瞧了瞧,他却突然睁开了眼,她只好顶着头皮发麻,镇定自若道:“该起床了。”
花洗尘一双眸子深不可测,望着林苏有些偏近的脸,“嗯”了一声。林苏急急忙忙爬了起来,踢踏着鞋子,借口唤小二端洗脸水和上早膳,奔出了门。
终于一个狼狈不堪的早晨淡定下来,林苏和花洗尘使仙舟往下一个水镇去了。
路上,林苏转着脑子道:“那位公子,是在等一位姑娘吧。”
昨日桥塌,林苏见到那秀气小生的魂魄,就猜测他是不是想见一名女子,才一直在桥上徘徊。她站在桥上时,桥没有塌,乡民也没有提到只有男子时,桥会塌,而男女都有时,桥塌了。
这只魂应是见不得男女一起,他是位男子,定是在期盼一位女子,盼而不得,才会生怨。
花洗尘认可:“嗯。”
林苏称那邪祟为“公子”,显得尊重。花洗尘本以为她总会有点畏惧,不想倒是表里如一的大胆。
随时准备就绪回去投胎的林苏对做鬼经验不浅,鬼不容易得很,生前犯过的事都得在死后算账。林苏为人还好安分守己,无常说但凡她作奸犯科了,必要先去油锅里炸一番的。
是以推己及人,对秀气小生,她视如同类。
林苏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他?”她自然抓不到这同类,谈不上处置。花洗尘出马的差事,向来无不办得稳当,一只怨魂,倒屈他才了。
见林苏试问得小心,语言含带了不少手下留情,他道:“看情况。”
一般人自个迷糊不解,或是被问得烦不胜烦,都爱以“看情况”来搪塞他人,而花洗尘口中的“看情况”,林苏听来是真的看情况。
要是那怨魂只是一时糊涂,知错就改,他自会酌情处置。
第十四章
林苏之前从未跟着花洗尘外出看过热闹,只不过她作为西阁之主,日日都要听杨清风走章程地奏报他已经批好的一天公事。
凡凡提及花洗尘,均是剿了哪只嗜血的妖魔老巢积攒下多大一笔功德,收了哪只魅惑人心的美妖积攒了多大一笔功德,斩杀了哪批占山为王鱼肉百姓的精怪又积攒了多大一笔功德,诸如此类。
一个月前,他在她心里还都是三头六臂的形象。
以往坐在堂上听书,恨不得说书先生嘴里的恶人再坏些,大英雄再英勇无敌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