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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夫人给她换上套宽松的衣服,又披上大氅说:“世子今天出去匆忙,虽没人同长公主说,但长公主若是问起,这也瞒不了。”
    钟华甄颔首道:“我会和母亲说,刚好有事找她。”
    她顿了顿,拢住大氅问:“南夫人,若我在京城再待一月,之后再去饶郡喝药,你觉如何?”
    钟华甄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就算是一个月后,也才不到三月。
    南夫人犹豫一会儿,像是也有些摸不清。孩子自然是月份越小打,对身子越好,拖得久了,就难办得多。
    但钟华甄身份特殊,比起贸然喝药,精心准备一个月,看起来确实要好上许多。
    “世子最好还是尽早,这事难以说准。”
    钟华甄叹了一声,即便她再怎么想早,李煦不让她离开,她也走不了。
    他今天那副样子,肯定有事瞒着她。
    “世子记得昨天装药的香囊放哪了吗?”南夫人突然想起件事,“老奴今天在屋子里翻找半天,没见掉哪了,问昨天进过屋的小厮婢女,都说没见过。”
    钟华甄身体差,从小就佩戴药香囊,里边装养身补体的药,药气养身。昨天更衣换下后没注意放什么地方,南夫人找到现在都没发现。
    “可能不小心落别处了,”钟华没放心上,“重做一个便是。”
    南夫人又有些心疼:“那可是世子从小带到大的。”
    第26章 第 26 章
    钟华甄离开东宫没多久, 李煦便让侍卫去秘密请几位大人过来。
    寝殿中气氛有些压抑,郑总管前来奉茶时轻手轻脚, 不敢打扰。
    张相是太子外祖父, 礼座一旁,其余几位大人对面而坐, 伺候的太监婢女都退了下去。
    李煦脸俊神朗, 披一件外袍, 受伤的手收于袖口之下, 隐隐露出一截白纱布, 他面色沉稳, 道:“本宫对外宣称受了重伤,不能外出走动, 剩下之事, 就有劳诸位多费心。”
    房中几个大臣平日都是端方持重之士,受太子敬重, 听他的话便起身回礼道不辱使命。
    李煦抬手让他们坐下,说:“今日不必拘谨,回去坐着吧。”
    他们谢恩,坐了回去。翰林学士许几勋看了眼张相, 出言问:“以殿下武艺之高,因何缘故会在妓坊那种龙蛇混杂之处受伤。”
    他们来之时便有人把来龙去脉说清, 太子在习武一事上天赋极高, 教武的将军都说他握剑便知剑性, 天纵奇才, 没道理会被发现受伤。
    李煦道:“大司马昨晚在妓坊处理事务,本宫探查到军事布防,正打算离开时,掉了身上物件,被人发现刺伤。本宫想不如顺势一掷,让郑家这段时日的目光盯紧东宫。”
    “殿下此举有些冒险,”张相开了口,“大司马非鲁莽易欺之辈。”
    “大司马疑心最重,”李煦清楚,“他筹谋多年,小心谨慎,东宫没有任何异动,反而会让他起疑心。他知道我们扛不住,会向外请兵,青州过远,救不了近火,此时向豫州求兵,大抵会被拦信,故对守门的侍卫要多加防备。”
    张相与大司马同朝为官几十年,也算了解大司马的想法,知道李煦所说并没有错。京城底下能点出来用的兵士不过五千,应对西郊三万精兵吃力不讨好。
    “这不难,”张相恭敬回,“老臣前段时间离京吊唁好友,特地暗中派人以尉迟老将军的名义去豫州请于刺史调兵两万,于岩于刺史是刚正之人,早年起便立志报效朝廷,这些年虽病痛缠身的,可如果知道京城有难,会为殿下解难。”
    “豫州不远,无论何时调兵遣将都太过明显,有被发现的可能,不如让他们先盯住东宫动静探动静,”李煦靠着床,语气平淡,“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一旁的参政刘章和开口:“大司马发妻早逝,他尤其疼爱长子郑将军,有什么给什么,但郑将军那伤势,应该是救不回来了,这不乏是个好时机。”
    大司马长子乃发妻郑大夫人所生,郑大夫人三十离世,大司马痛失爱妻,对唯一的儿子宠之又宠。
    李煦一向觉得为个女人丢失原则实乃懦夫之性,上不得台面。
    “大司马不会让人接触到郑邗,”李煦只说,“京郊的御林军官员不可信,京城內的也不能大动,京兆尹周吝惯来是个两面派,提防不可缺。大司马同样谨慎,不会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届时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以防出现问题,父皇那边,也有劳几位大人劝住。”
    “陛下太过忧虑。”几位大人稍叹口气,他们虽是前朝留下来辅佐皇帝的老臣,但有些事却不得不承认。
    皇帝在政事上勤勉有加,御书房案桌上的奏折从未少过,但论起处事果断狠决,他远不及太子。
    大司马近些日子因为郑邗伤势未愈早朝不上,已经让皇帝好几日未曾安眠。
    ……
    寝殿四周守卫森严,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出来没多久的太阳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