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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归,隔了不久之后,又有人发现一位陈大人的马车从附近巷子出来,殿下那日给的册子里,就有这位陈河陈大人的名字。”张相提起自己来的目的,“老臣前来,是因不久前三皇子管家偷偷去趟城西运河,买下一艘运干草的货船,暗探查过货,干草下面是弓|弩。”
    李煦眉一挑,“大司马就算不为后世名声着想,也得掂量掂量旁余各诸侯的野心。李肇同冯侍郎关系亲近,为冯侍郎做出这些不稀奇,他自己没什么能力,与群臣关系却都不错,加上与本宫不合,大司马想捧他上位,再正常不过,终究不过是个傀儡。”
    如果钟华甄在这,得无奈说好几句“殿下神武无人能及”,但在这的是一贯严肃的张相和魏尚书,魏尚书不便纷议太子,张相道:“三皇子能得大臣赏识,必有其中优势,殿下不当视而不见。”
    李煦直说:“不过是耳根子软,通过他好办事罢了,能求到他面前办事的大臣,自己就没什么本事。昏庸之辈,不足为用。陆郴看起来倒不错,却也忠诚,不会轻易叛主。”
    ……
    钟华甄被李煦走来走去训了半天,往日用来哄他脾气的法子都不怎么管用,在他寝殿伏案抄了大半本静心经后,发觉他还没回来,也猜到他们在商谈的不是小事。
    她看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便先同郑总管说句身子有恙,明天再让府中侍卫送来下部分清心经。
    东宫与侯府有些距离,马车一路穿过闹区闲市,钟华甄心中莫名乱,她轻轻抬手按住胸口,深吸口气。
    她近日总在长身子,胸口越发白|满,束胸也只能越来越紧,南夫人心疼她,总不想用力,却又实在怕被发现,便让她穿多点。
    钟华甄下马车时,那来送药的大夫早就走了,侯府上下有些沉闷,有好几个婢女跑来和她说长公主发了一顿脾气。
    她心中咯噔一下,猜到南夫人是被长公主发现了。府内的暗探侍卫不少,南夫人是她房中人,出门拿药被盯住,不是没有可能。可南夫人又不傻,怎么会让人发现那是落子药?
    钟华甄微微握拳,对这些个婢女摇摇头,只说自己知道了。
    长公主院子设有佛堂,平日不许下人随意靠近,便比其他地方要清净些。
    钟华甄到时,南夫人站在长公主身边,案桌上边有几个药包,已经打开,看来是那大夫送过来的。
    长公主面色冷冷,眉间有一丝愠怒。钟华甄瞧了一眼,没感觉到长公主身上强烈的怒意,不像是发觉她和李煦有关系的样子。
    钟华甄心中打着鼓,慢慢走近问:“母亲找我何事?”
    长公主素服木簪,却反问她:“你可知我为何不许你用外面的东西?”
    钟华甄一顿,她看了一眼悄悄点头的南夫人,回道:“母亲曾说在怀胎六七月时,先皇后派人在您饮食中下长久的慢性毒,她不想让我出生。若非母亲早产,我也不一定活得到今天,故而母亲一直怕旁人动歹心,不许我用外面的野食。”
    第20章 第 20 章
    中午时分,太阳高高升起,隔扇门雕刻倒福纹,蓬莱松盆景叶片如针,细细长长,摆在花几上。
    先皇后到底有没有对长公主下手,没什么证据,这点谁也说不清,钟华甄也不知道。
    但长公主那时同先皇后是好友,常入宫陪伴她,只有她能动手。若非早产,大夫还查不出长公主被人下过毒,这毒再多用几月,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是死胎。
    张家世代为官,忠诚于皇帝,自诩保皇党,时刻戒备威平候,怕他起兵造反。威平候是战死沙场,但那时边疆战役初平,大蓟朝稳定,时间过巧,是张相会挑的时机。
    钟华甄没出生时就有不少人说她是男孩,将来还会是一个少年小将军,像她父亲样为钟家扬名。
    张家对长公主动手,借机除掉还是孩子的她,同样在情理之中。
    钟华甄站在大厅中,长公主冷声问:“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不听我话?”
    “……我心觉无事,便想私下解决。”钟华甄慢慢低垂着眸,像认错一样。她长得好,身子又纤细,低头时总易让人心生怜惜。
    长公主知钟华甄在这方面是厉害的,不仅会说话,还会看人脸色,但她面色还是缓和了些,道:“甄儿,你是从我腹中|出来的,只有我和钟家不会害你。你拿那种药本就是是伤身,偏偏还要从府外取,如果有心之人盯着你,在你的药中投些不干净的东西,到时就已经晚了。”
    钟华甄一顿,她很少碰外边的东西,绝大多数时候,她只吃府中厨子做的和李煦喂给她的。府内是长公主吩咐,李煦那边,则是因为他喜欢塞给她。
    她心中慢慢斟酌着,也没狡辩,道:“甄儿知错,只是母亲才刚从东顷山礼佛回京,路途遥遥时间又赶,我想事情时怕母亲为我忧心伤身,实在不想引起太大动静,便找了理由寻别的大夫。”
    钟华甄不知道南夫人做了什么不让长公主起疑,不能说得太过准确让长公主发觉不对劲,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