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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魏函青在太子和世子身边,对钟世子口下不留情,早晚把宠爱钟世子的太子得罪。
    张相摆手,让服侍的太监都退了下去,走进书房问:“周吝那边出了事?”
    “郑家姑娘有了身孕,周吝怕自己为太子做事被发现,郑家对他儿子出手,现在似乎犹豫。他一直是墙头草,下官怕出意外,便借着昨晚郑二公子闯刑部的事,来东宫一趟,”魏尚书跟在他身边,“太子殿下说周吝脑子灵,知道择明主,做出多番犹豫之态,不过是为了加重自己的筹码,若我不再派人关注周家,他自会慌乱。”
    张相脸色皱纹舒开一些,他双目清明锐利如常,“大司马如果知道他早就与东宫有联络,再怎么信他,也不会容他周家长久。太子殿下是反客为主,但周吝就算猜到太子的想法,到最后也只能来投东宫。”
    太子没那么傻,连这都想不通。
    魏尚书也是这么想的,道:“殿下对这些事总是出乎意料的敏锐,多亏相爷教导有方。”
    太子秉性如何,这帮看着他长大的老臣都清楚。他自小就超于常人,看人极准,少年时更胜于同龄人,处事时颇有自己为人之道,即便骨子里藏着那点暴戾狠毒,但几乎所有的太子一派也都认为他是天生的帝王料。
    张相只道:“殿下自幼聪颖,纵使有些顽劣,却也知道轻重,跟旁人无关。我倒是想起函青,他最近如何?许久未曾见他,算来半个月后就该启程赴任。”
    魏函青去邺城做通判副使,副使辅佐通判,也算是个肥差。但邺城在兖州,稍远了些。
    “我本觉他能去邺城不错,他嘴上功夫实在了得,如果不磨一磨,太容易出事,但我夫人怕他受委屈,给他备了一堆东西,连美婢都要他带上两个,”魏尚书叹口气,“陛下让钟世子做太子伴读,所打的主意众人皆知,钟世子同殿下一同长大,虽闹出矛盾,总归是向着殿下。”
    他们两个都是十几岁的少年郎,正是火气热的时候,吵一架在长辈眼中只不过是件小事。
    李肇趁机派人去接触侯府,这点是少有人想到,陆郴同去邺城之事也可疑,但皇帝不喜别人质疑,有些刚愎自用,若是有心提起,反而容易吃亏被皇帝质问。
    “魏疏,钟世子父亲是声名显赫的威平候,他父亲没有二心,难保他没有,说起用计,他也不比殿下差,”张相声音微哑,“必要的时候,除掉他。”
    魏尚书心中一凛,抬起头看他,张相却像什么都没说一样,抬手喝了口茶。
    “太子殿下乃重情义之人,若是贸然出手,怕是会引殿下生怒,他与钟世子关系最好。”
    张相能把这话说出来,便代表已经有了想法。魏尚书知道张家和钟家的矛盾,但钟家归顺太子,对钟华甄动手,实为下策。
    张相握拳咳了几声,他脸色咳红,魏尚书忙问道:“相爷身子不适?”
    他没再提钟华甄的事,说:“宋之康私宅为转运之地,兵器不过少量,派人去查其他东西下落时,线索常到一半就断了,倘若不揭开,只会继续运下去。陛下勤政为民,对这些事却管得不多,殿下须得多费心。”
    他们谈了没多久,李煦便来到书房,张相起身行礼,魏尚书也朝他行礼。
    李煦身形挺拔高大,他穿一身玄袍绣有云纹,坐于上座,抬手免礼。他在臣子面前总会多几分肃然之意,让人觉得稳重可靠,遇事也不慌不忙,沉得住气,压得住人。
    但他今天却显然透出两分不悦,过于明显,连张相都讶然片刻,问:“殿下遇到烦心事?”
    李煦靠着紫檀木宝椅,心情糟透了,现在什么都不想提。钟华甄在他跟前长大,平日就被他养得单纯,什么都不知道,他这段时日不挑明也罢,钟华甄竟也不狡辩,直接应下。
    魏尚书叫了一声殿下,李煦抬起头,淡声回道:“华甄犯了些错,不值一提,外祖父怎么会在这时候过来?”
    屋内的光亮照进窗牖,张相看向太子,“太子殿下乃东宫之主,往日将会掌管天下大权,钟世子便是犯错,也不该由殿下管教。”
    李煦敬重张相,却也不会因此失掉自己的主见,他目光清明,“为人臣者事君,他是臣子,若现在不加以管教,闹出事端只会给人平添麻烦,知外祖父替本宫忧心,但他是威平候之子,同别人犯错是不一样的。”
    魏尚书在旁听得心惊肉跳,李煦的话说得是没错,甚至还有责怪钟华甄之意,但话里话外显出的自己人意思却明明白白。
    张相缓缓拱手道:“是老臣愚钝。”
    李煦则摆手说:“并非外祖父愚钝,只不过华甄父亲早亡,母亲待他同普通人,如果本宫不管严些,他太容易被旁人所骗,李肇之所以敢去接触他,怕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些。”
    他一直是这样的性子,不会轻易被旁人左右,贤君纳良臣谏,昏君只听一家之言,他不属任何一种。
    张相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终归没说他什么。
    “老臣早上收了消息,三皇子半夜时去了一趟陆状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