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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站着,道:“父皇,信中所说不可不谨慎,还请父皇详查。”
“臣附议。”
这一声附和并非事先商量好的,楚月兮连忙抬头,却发现温子酌不知何时站到了连深身后。
温子酌是个和肖瑞之有的一拼的人,平日里安安静静一言不发,但是很受皇上倚重,他一带头,几乎所有文官都跟着道:“臣等附议。”
还没等长盛帝说话,楚月兮也站了出来,淡淡接话道:“臣附议,请皇上秉公查办。”
楚月兮虽然五年前上书辞了帅职,但是这几年军功赫赫,再加上楚天和的余威犹在,武将无人不服,这一声也算是给一直没出声的武将们开了头,大殿上很快被“附议”之声填满。
被堵的没话说的长盛帝死死瞪了缩在角落里的陈黔一眼,意思很是明显: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吧,朕也给你兜不住了,办事能不能长点脑子?
何霄听着他们大概附议完了,很及时地拉长音道:“静——”
“此事容朕想想,一定给诸位爱卿一个满意的答复,退朝。”长盛帝沉着脸走了,还顺走了一切麻烦的源头,陈黔。
“多谢温大人。”楚月兮算了算,已经欠了他两个人情了……什么时候还得清啊……
☆、第十章
要说这陈黔,也真是夜路走多了,撞到鬼了。
楚月兮原本只是希望借众人之力,让他为樊家惨案付出代价,谁知在朝会的前一天有人送了密信给她,信中清清楚楚地写了陈黔这些年来贪污受贿所得,以及在赈灾之事上得到的好处。
而受贿所得银两,与楚月兮派去的亲信在陈黔府中偷来的账本上的记录意外吻合,至于将赈灾的银两收入囊中还有待考证。
不过这不重要,如此紧要关头,此信所述必然能成为陈黔的催命符,使得长盛帝彻查他前前后后所做的一切。
楚月兮是打算自己在朝会上挑明此事的,但是信的最后交代,一定要把这信交给连深,让他在大殿上向皇上禀明。
这信没有落款,笔迹楚月兮也不认识,思索良久,最终还是打算赌一把——是真的固然好,即便不是,她也想好了退路。
她正准备带着信去找连深,白暮词却来报,说是安王爷来了。
“安王爷,巧了。”楚月兮笑嘻嘻地把人迎进了院子,字斟句酌了一下,讪笑道:“我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连深灵敏地往边上让了几步,一点也不见外的从院子里挑了把躺椅一靠,一手撑着下巴,半眯起那双不怎么招桃花的桃花眼,上下打量着楚月兮。
安王府的门房一早收到了一张字条,没头没尾地写着一行字,请他早膳后便衣去一趟楚月兮的府邸。
门房见连深眉头紧锁,似乎很是不解,便试探着问:“王爷,会不会是楚将军让人送来的?”
连深听完当下就否认了,“不可能,她找我,大概一脚踹开门就进来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门房一想也对,既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便劝连深不要去了。
这话连深怎么可能听,越是不让他去,越是扑朔迷离,他就越要去一探究竟。
一进门发现楚月满脸堆着诡异的笑容,心知她是有求于自己,连深会心一笑,既然如此……于是,就有了他现在半躺在躺椅上的这一幕。
楚月兮:“……”她好像有点明白连深那双桃花眼为什么招不来桃花了,这副尊容,怎么看都带着那么些猥琐好吗……
“怎么了大小姐?”连深见她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丝毫没有反省的觉悟,还朝着楚月兮眨了下眼睛。
“咳咳……”楚月兮忙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透了的茶,几口灌下去之后才从连深带给她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视线避开安王爷的桃花眼,清了清嗓子道:“我找你是有正事要说,关于陈黔的。”
听到陈黔两个字,连深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从躺椅上坐起来,和楚月兮凑在一起低声计划着什么。
连深是皇后所出,长盛帝嫡子,但是和陈黔这个不怎么靠谱的舅舅素来没有交集,对于他干的那些破事也早已经气愤不已,只觉得他污了已故母后的名声,所以,他和楚月兮的交谈很愉快,也很顺利。
于是,就有了第二□□会上那皇后嫡子大义灭亲揭发亲舅舅的佳话……
不过……到底是谁送的信,在这关键时刻帮了他们一把呢?
夜已深,楚月兮抱膝坐在床上,一遍遍翻看着连深还给她的信——长盛帝怒极,听完后并没有拿走那封信。
“邵遥。”楚月兮思索许久,到底还是披衣推开了门,朝着空中喊了一声。
几乎同时,一个身着黑衣的亲卫出现在了楚月兮面前。
楚月兮担心长盛帝哪天想不开又要看这封信,便自己先誊了一份,她是个模仿字迹的好手,经她手写出来的字,就连本人都不见得能分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