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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补哈~
    ☆、阴谋
    林念张张嘴,想问太多问题。譬如,为什么不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然而不必问,她知道这绝不能说;譬如,她的所作所为他原来都知道了是不是,然而不用问,不管他知道不知道,他都能保护她的最大范围里,他都容着她去做了。
    看到程征那笃定而毫不回避的眼神的这一刻,她澈悟了,圆满了,什么都不必再问了。那是迷航的船终于穿出了迷雾,霎那间看见了海上灯塔的心情,烛照透明,毫无渣滓。
    她就这样静默无言地望着他。
    他回了家还没有换衣服,还是黄绿色的呢子军裤上面扎着豆青的挺阔衬衫,唯一使这身装扮具有些家常气息的是他脚底下踩着的软底拖鞋。和她脚上的是同样的款式,一个绣兰草,一个绣锦云。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一抹淡金色夕阳落在他身上。他腰间皮带是棕色的牛皮子,阳光一照,有雪亮的金属质地,斯文的杀伐气。
    这一刻,她不想拥有这世界上的任何一样东西,她不羡慕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她忘记了她遭受过的任何痛彻心扉的不幸,她原宥了上天赐给她的所有难堪和苦难。
    都是为了这一刻。
    程征还维持着半蹲在美人塌前的姿势,在等林念开口。
    她张开嘴,却什么都没有问出口,只是眉眼弯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慢慢弯下腰,抱着他哭了。除了哭只是哭,她摊开自己最脆弱最无助的一面,全放在哭声里了。
    程征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弯下腰搂住她。他把自己的背弯成一张弓,企图兜住她过往所有的悲伤。
    黄昏,天鹅绒的窗帘只拉了一半,可以看见天边一弯淡色月牙低低地悬挂在小湖旁的柳梢上。楼下的小花园静静的,春花开了。
    “今晚月色真美,古人怎么能想出这样美的句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林念和程征正并肩躺在一把紫竹藤椅。说是并肩,也不太恰当。这藤椅虽然宽阔,但其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漆黑貂毛垫,坐下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
    于是林念坐在程征一边的大腿上,极细瘦的两条小腿晃悠悠地荡在另一边。因为右肩和左肋有伤,她是侧面坐着的,左边半副身子和肩膀仰躺在他的臂弯。
    林念喃喃道:“我中枪那一晚,也是这样的景色。同一轮月亮,那时还是娥眉,如今却成了残月。”
    程征正摩挲着她的右手,顺着那白色开司米毯子和肌肤交接的层次来回轻抚。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触感,最外层的开司米摸上去已经算是极致娇嫩,细而软的短毛,带了点绒绒的暖意,不像里层的丝绸晨衣那般凉薄细腻。一路抚下去,晨衣的袖子下是她手腕内侧的嫩肉,比绸缎还滑,像是温润的玉石。所谓温香软玉,莫不如是。
    这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像他总是习惯性地点着一根烟一样。
    但是林念的话毕,他手指的动作一滞。
    程征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不是双关,也许不是。
    说者或许无意,可听者却有心。
    程征想要去握林念的右手腕,她先是瑟缩了一下。可人就躺在他怀里,又能躲到哪里去,只好任由他去,只是暗暗使劲,竭力克制自己的震颤。
    但这哪里是可以控制的,她越用力,越克制不住。
    刚才那一瞬间,林念本能的瑟缩和脸上的惶恐叫他心碎。
    她从前是那样骄傲的女子,冷静、聪慧、从容,不输世间任何的男子。
    重逢的那一夜,她便是孤身一人闯入龙潭虎穴。她拿枪指着他,飒爽而自负:“若他们再回来,九少只好同我一起死了。”
    那才是她。
    如今林念的手攥成拳,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像一只被人捉住的小白兔,不知道等待它的命运是什么;又像是她的心长成了拳头的样子,她正掏出了自己的心放在他掌中。
    事实也是这样,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地挡住了他。
    那样奋不顾身的姿态,那样甘心赴死的从容,在他眼中定了格,永恒地提醒他:他的存在给她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
    程征不知道怎么坦白,要怎么开口告诉她,她的残缺来自于他的算计。
    最终,程征还是决定开口。开口前,下意识地,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阿宝。”他叫了她一声。
    “嗯?”她偏过脸看他,“怎么了?”
    你可以不说。心里有个细小的声音在提醒程征,怯懦的,自私的,犹豫的声音。
    然而终于,他还是开口:“那晚的枪击是军统上海站和我早已商议好的计划。主要目的是演一出苦肉计,借此机会令重庆和我决裂,彻底取得伪政府的信任……”
    程征的话没有说完便顿住了。
    不必再说下去,他已经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瞬的僵硬。这一瞬,他感觉不到她的体温和重量,整个人轻得像是纸糊,翩翩就要飞去。
    原来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