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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证明吗?”
“不在场证明也不能证明他是完全清白的。引川那天被下了药,对于画室里发生的事,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下药……
季初羽蹙紧的眉头犹如被细细密密的针毫无防备扎过,毫无防备的直抵灵魂。
徐鹤唇角的弧度有些苦涩,提起十年前那件事,男人的拳头死死握在一起,眼镜后面是遮掩不住的滔天恨意。
“据目击者说,当时颜右一个人衣衫不整地瑟缩在角落里,身上到处都是伤。引川在另一头,被人击中了头部,晕倒在地。警方介入后,医院给两个人都做了体检,颜右身上的伤有新有旧,还有被性侵的痕迹……引川身体里有迷药的残留成分,头上的伤是颜右打的。”
“消息不胫而走,警方才立案,媒体那边就传的沸沸扬扬。都说顾氏董事长的独孙抄袭别人作品在前,暴露后恼羞成怒,殴打、甚至侵犯了当事人。”
“这案子其实很简单,但是疑点也真的多。但是警方调查下来的结果,颜右身上的伤和引川并没有关系,颜右在后面也明明承认了,自己身上的伤和引川无关,会帮他澄清。可她却在发布会之前消失了。”
徐鹤冷笑了一声:“这个女孩,就连消失也像早有预谋一样。她这一走不要紧,原本可以轻易澄清的案子,忽然就变成了大众眼中内幕重重‘不可说’的事,媒体们为了抓住眼前肆无忌惮的大写特写,事情越传越乱,引川被迫停学,顾氏股价也大幅下跌,遭到重创。”
“有几次,引川在住所收到好几次匿名信件,原本就很差的精神状态忽然崩盘了,老爷子没有办法,才把引川送出国去。”
怕她不信,徐鹤把面前其他的文档往季初羽面前推了一下,解释:“你如果不信的话,这里的资料都很全,网上搜的话,当年案件结果的官方通报应该还在。不过那个时候大众不肯信,都觉得这结果是预料中的‘顾氏财力’的扭转。”
整件事情听下来,终于经由大脑稀释,缓缓地在季初羽心底里消化开。
这整件事情……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巨大圈套,而直到被彻底卷入其中,无法脱罪,顾引川都没法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了吧……
和这件事最密切相关的人,颜右和辛铭早在十年前就从人间蒸发了,只有顾引川,独自站在风口浪尖,如海面上暴风雨里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的,随时可能被海浪吞噬,沉于深海底。
季初羽想到自己刚来到这栋别墅里,时不时就会面对的一地狼藉;想起第一次见顾引川,月光下男人清瘦的脸上,漂亮却空洞的眼底,毫无求生欲;想起顾引川在听到明明是他要求的表白之后,小心翼翼问她“真的吗”。
这像极成为孤儿之后的她,却又完全不同。
顾引川的人生,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分崩离析,余下的所有风浪,不过是他在夜深人静时,为证明自己是否还活着,渴望听到的一点声响。
沉沉呼出一口气,季初羽摇了摇头。
“不用了。”
徐鹤眉头有些焦灼和阴沉得蹙起:“……你不信吗?”
“不是,”季初羽否认,“我只是单纯的不相信和讨厌刘冉。”
徐鹤怔了一下,似乎在想刘冉是谁。
想通了,他很快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初羽,你有时候真的很特别……”
“因为不相信刘冉而偏向引川的,不够理性,又有些幼稚,不像你。但是我怎么觉得,这好像才是你。”
敌人的敌人……或许就是朋友吗?
徐鹤笑着摇了摇头,忽然觉得季初羽这一句话,像是在黑夜里撕开一道裂痕,引进一束光芒。
病房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楚江一脸疲惫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季初羽几乎是顷刻就察觉了。
她搅着手站起来了,踯躅着问:“引川他……还好吗?”
楚江掀起疲累的目光,扯了扯唇角:“不好。”
季初羽咬着下唇,眼底的凝重更深。
不再看她,楚江视线落在茶几上,很快迈步走进来,抬手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唇瓣触到杯沿前,他眯着眼开了口:“不过也坏不到哪去。放心。”
在顾引川发病这件事上,楚江和徐鹤似乎有着某种别样的默契。
也是,如果头几次见这种场面,可能还会紧张无措担忧;
但是如果这样的事在这十年间反复上演,换做是谁都会有一种无力感和疲累感了。
脑海里回想起这两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担心也没有用。”
不只是劝慰,也是他们自己反反复复的心情写照吧。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季初羽搅着手,终于开了口。
楚江掏出烟盒,动作利落地抖出一根含在唇上,又嗑出一根递给徐鹤。
被徐鹤摆手拒绝后,他不甚在意地打火,点燃前,抬头问了季初羽一句:“季小姐,不介意吧?”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