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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人还不过来放烟花?这个时间不会还在想着天下大事吧?”
冰雪瞬间消融,路惊鸿微笑着踏入他们的世界。
临近午时,城东北角天空盛放出一束束烟花,映得鼓叶城的上空忽明忽暗。
少女圆润的下巴埋在兔毛领子里,粉光融融,抬头望着天边盛放的烟花,眼中也盈满了光辉。朱唇微张,带了毛茸茸手套的手捂住脸,可是遮不住脸上的笑意。
到了守岁的时间,陈寻雁告了罪,自回房去了。陈将军笑吟吟地解释道:“小女有失眠之症,往年都不叫她守岁,坏了规矩,倒叫子游见笑了。”路惊鸿刚才宴上说了他字子游。
路惊鸿正色道:“晚辈略通些医术,倒是可以替二小姐瞧瞧,也好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陈将军捻胡笑着说;“如此甚好,甚好。”
第七章
清晨,陈寻雁与方无应迎着朝光出了城门。
陈寻雁身背一柄长弓,箭壶中几只羽箭。方无应倒是身无一物,他极少出手,一出手必是杀招,打猎这样的小事,自然不屑亲自动手。
一出城门,两人便颇有默契地一同策马狂奔起来,直跑出四五里路才勒马停下。陈寻雁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京城可没有这样放肆的机会。”
方无应笑道:“你若是喜欢,让陈霁给你圈十个跑马地也使得。”陈寻雁摇摇头:“终归不如在鼓叶城来得痛快。”
他听得陈寻雁口气中的落寞,不愿再谈。只另起话头:“怎的想起来打猎了?大冬天可没什么你们姑娘喜欢的兔子獐鹿。”
陈寻雁随意地转着弓柄,一寻长的雪松弓在她手中轻若无物。
她一边扫视着树下、古藤间、地洞里猎物可能藏身的地方,一边不经意地说道:“碰碰运气,打两只雪狐……城里衣料铺子里都是些次货,不合适……”
雪莹莹的草地上有抹灰色,陈寻雁眯眼,拉弓搭箭,却瞧见了那物事儿体型略显臃肿,行动缓慢,准头偏了偏,没中。
是只怀孕的野兔。
不在意地继续策马前行,一路瞧见了不少野兔野鸡,陈寻雁统统没动手。转了半天,遇着了只火狐,又嫌颜色太俗了些。
方无应倒是没有不耐烦,只好奇她今天怎的这般挑剔。“雁雁,府上好皮子多得是,打不着也是运气不好。”
“不是……我是想给路大人打副皮子。他肯定不适应这边天寒地冻的,白色倒也衬他。”正说着,终于遇上了白狐,羽箭行云流水地飞出,正中。
方无应故意没接她的话茬,只赞许道:“箭术进步不少。”
“京城的人爱玩这个,我闲来无事也练了练。”陈寻雁拍马去捡了猎物回来,满意地审视着手中的雪狐。
她出手角度巧,羽箭穿透雪狐的腿骨关节处将它钉在地上。不像其他猎人一般为求皮毛的完整自眼珠穿过,那样未免太血腥了些。
雪狐在陈寻雁的手中仍不停挣扎着,嘴里“唧唧”地叫着,这么个活物在手里扑腾着,她倒有些为难了。方无应不耐地拿过雪狐,手上一用劲,那雪狐果然吓得不敢动弹。
陈寻雁在马上笑得几乎仰倒,“方将军好大的威风!”方无应自然不理她。
前几日路惊鸿与陈将军约定了替陈寻雁治疗失眠之症,这日简单处理过公务,他便带了药箱登门。
陈寻雁的书房临时充当了诊室。书房只一张书桌,放了竹制笔架,几只狼毫笔,练了半页的字。不是姑娘们常写的绢花小楷,倒是瘦金体。写得寒瘦嶙峋,又狷狂挺拔。
字里行间都是她使剑的样子——他没见过,可是能想象出来。
书架上摆满了书,从各种话本子到《文心雕龙》《孙子兵法》。一个兵器架上摆了不少剑,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陈二小姐惯使的是剑。
端茶送水的小丫头们有条不紊地穿梭,二等侍女替他安置携带的医具,一个年长些的嬷嬷在一旁候着。
捡枝扶着昨夜没睡好,正迷糊着的陈寻雁来了。她脑边挽着堕马髻,耳垂上是明月珰,长眉轻扫,略施粉黛,面带睡意正浓的桃红。路惊鸿倒是第一次见这般打扮的陈寻雁。
路惊鸿将一方月白手帕搭在陈寻雁腕上,替她细细把了好一阵儿脉,微微皱眉到:“姑娘体温较常人低些,可郁中积火,一冷一热交加,热毒难消,寒毒难融,轻则胸闷气结,难以安睡,重则……于身子有大损伤。”
陈寻雁听他说得严重,倒也不怎么在意。“不过是娘胎里带下来的病根儿罢了。”
路惊鸿回想医书上的方子,拧着眉头道:“此病可大可小,药方也配得精巧麻烦,姑娘还是得放在心上些。”
陈寻雁噗嗤一声笑了:“可是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开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开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做成药丸,病发时取一丸,再和汤药煎了送服下去?。”
路惊鸿闻言也笑了,“话本子怎可当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