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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白玉喉咙微动,正要考虑要不要帮他把中衣也给脱了,却听到他低低的笑声,一抬眸,对上沈墨似笑非笑的脸,连忙转开视线,脸一阵红,一阵热。

    沈墨眸色却暗沉下来,伸手温柔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随即倾身亲了亲她的眼睛,又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深深吻上她的唇。

    深吻结束后,沈墨一手勾着她的粉颈,与她额头相抵,平稳呼吸后,温柔低喃道:“我们有些日子没在一起了……今夜你可能会累。”

    又是这般温柔。

    白玉忽觉有股郁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她突然跨坐了过去,捧着他的脸,在沈墨微惊的目光中,狠狠吻了上去。

    沈墨怔了片刻,才闭上眼,抱着她的手收紧。

    片刻,她微撤离,与他鼻息交缠,低声道:“放心,我会撑着的。”

    沈墨顺势将她放倒薄衾上,俯身下去,哑声笑道:“那就好。”

    第63章 娶我。

    翌日,晨曦初露。

    白玉醒来,一翻身子,身旁已无人影。

    想推枕而起,浑身却酸软无力,那处地方还有些不舒服,白玉纤手抚着额,闭眼缓了缓。

    沈墨昨夜弄得有些狠,不纯粹是情动所致,倒像是在发泄情绪什么似的,大概是因为这几日他心底积压了太多的不痛快。白玉心怀愧疚,又觉得大概是两人的最后一次,也有些激动,因而昨夜她一直撑着没有晕过去。

    白玉莫名地轻叹了口气,挣扎爬起,掀开床帐。

    “你醒了?”沈墨温润柔和的声音响起。

    白玉闻言抬眸,沈墨坐于桃花木书案前,浅笑安然,目光温柔专注地看着她。

    白玉与他对视着,恍惚觉得温柔也许能够溺死人,她别开视线,淡淡说道:“嗯。”

    随即白玉注意到他手中拿起的那本书正是昨日清音给她读的一本诗集,心猛地咯噔一下,暗暗祈祷他千万别翻看,这上面有她胡乱写的批语,字迹又难看得很。

    沈墨见她紧张地盯着自己的手,唇角不由微扬,阖上书,微笑朝她走去。

    “呼……”白玉心中顿舒了口气,而后她注意到,他衣冠整洁,墨发未乱,大概已经梳洗过了,整个人皎如玉树临风前,意气风发,一改昨夜的疲惫之貌。

    每每看着眼前这君子端方,温和儒雅的人,都实在想象不出,他昨夜是那般霸道,两人第一次时他那温柔体贴,克制隐忍不知抛到了哪里去。

    这人实在会装。

    不过,他霸道归霸道,却也不是只顾着他自己,他也会在意她是否感到快乐。

    白玉起身,沈墨走至她身旁,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然后握起她的手,浅笑道:“可要我服侍你梳洗?”却是不容她拒绝地将她拉至了斑竹榻上坐定,随即从面盆架上拿起干毛巾,放在温水中侵润了一下,拿起拧得半干,递到白玉的面前。

    沈墨醒来之后,向烟儿要了水,怕扰了白玉睡眠,便去到了外间梳洗,再回到卧室时,白玉仍旧未醒,知是昨夜将她折腾得过累,沈墨心中不免有些愧意,想着她也快醒了,于是又让备好了水,他坐在书案前,等候白玉醒来。

    等她醒来期间,沈墨微感无聊,看到案前摆放着几本书籍,便拿起其中诗集,且无意中翻看那首《饮中八仙歌》,底下还写着评语: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沈墨看完不由莞尔一笑,只因那歪七扭八的字迹与她送给他的香囊里那内绣的字体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未曾多‘欣赏’,她便醒了。他知她别扭,便体贴地装作没看见,以免她不好意思。

    白玉洗漱时,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一会儿又往别处看看,一会儿又看一眼沈墨。

    看他时,他也在看她,眼眸中盈满了笑意,令她有口难开。

    白玉别开眼,不一会儿,她又看向沈墨,随意问道:“大人,你今日不上朝么?”

    沈墨觉得她神色有些怪异,却也没想太多,只微笑回答:“今日休沐。”顿了下,又答:“我今日陪你。”

    这几日他一直忙着自己的事,忽略了她,心中有些愧疚。

    白玉脸上一如平常,却并无欢喜之色。

    沈墨目光黯了下,心中隐约感到失落。

    洗漱过后,烟儿进来。

    白玉坐到妆台前揽镜妆掠,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垂在脑后,由着烟儿帮她轻梳浅篦。

    沈墨走至榻旁,一撩衣摆,优雅坐下,微笑看着她梳妆,视线她身上留连,想到她昨夜对他的热情,不由柔了目光。

    她是在他心上的,他不敢说她有多么重要,但是昨夜的他很愉悦,比他当年金榜题名时,还要愉悦。

    妆掠完毕后,白玉已整理好心情。

    白玉示意了烟儿一眼,烟儿乖觉,笑嘻嘻地看了眼她家姑娘,又看了眼沈墨,便走出卧室,关上了房门,留两人独处。

    白玉看着镜中熟悉的妩媚风情的自己,妖娆一笑。

    这才是她。

    白玉伸手掠了掠云鬓,暗暗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妖妖调调地向沈墨走去,坐到了他的身边。

    见她坐了过来,沈墨俊美无俦的脸上挂起如春风般的笑意,他将人轻揽入怀中,语气温柔宠溺,“白玉,我有话和你说。”

    一直以来,他好像还没有向她表达过情意。

    白玉脸上平静无波,语气淡淡道:“大人,我也有话与你说。”

    沈墨怔了下,虽未看她的脸,却隐约听出她语气中隐隐的冷漠和疏离,心忽猛跳了下。

    沈墨放开她,目光与她对视,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之色,沈墨心没由来地一阵慌乱,犹豫了下,决定让她先说。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努力保持平静,含笑看她。

    白玉美眸直视着他,微笑着,平静道:“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她之前也说过类似这种话,却没有这一次来得让人猝不及防,虽是微笑着,却是无比的认真。

    像是一点挽回的机会都不给。

    他以为,她昨夜的殷勤叮嘱与热情让他以为,她是全心全意爱他的。

    然而她这句话像是迎头一棒,令他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白玉,你为何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白玉看了他一眼,他温柔的目光有一丝受伤和茫然,白玉竟不敢再直视他,心里有些难受,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她稳了稳心神,笑靥如花道:“如果你不舍得我,那就娶我吧。”

    沈墨愣住,对上她略带贪婪的目光,慌乱的心渐渐找回了冷静从容,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真实的一面,他目光审视着她,眸中无了温柔,竟流露出一丝防备。

    或许她一开始的话不过是为了接下来这句话?

    她这是在威胁他?

    沈墨修眉微蹙,心中不悦。

    或许,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

    白玉早料到这结果,只是在看到他眸中的防备,还是有些伤自尊,但这也可以理解,他出身名门望族,而她不过一舞姬,两人本有云泥之别,一旦她对他提出某种过分要求,便能使他顷刻间对她失去信任。

    白玉起身,诚心地微笑道:“大人,你走吧。我祝你早日找到心爱之人,也衷心地祝愿你们才貌相配,门当户对。”

    她看着他,含着笑意的眸中却有暗藏着隐忍与难堪。

    沈墨忽地心软了。像是想挽回什么似的,他拉住了她的手,目光恢复了温柔,道:“白玉,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白玉心口震了下,随即语气坚决道:“那就娶我。”

    两人四目相对着。

    沈墨脸上不复往日的温润柔,他修眉紧蹙,目光含着一丝厉色,半晌,他整个人却像是颓了似的。

    “你不要逼我。”沈墨轻喘了口气,忽然低垂着眼遮住了其中情绪,他一手撑着额脸,无力地请求道:“白玉,你给我点时间考虑。”

    他想要她,舍不下她,他如今在朝中的局势不容乐观,根本无法在她身上投入太多的心思。

    白玉面色平静,定定的看着他。

    沈墨出自世代簪缨之家,又是朝庭一品要员,娶一风月场女子,分明是与世俗为敌,只会受人诟病,被人指责败坏门第。

    而她如今又在沈府声誉受损,他被朝中众官打压这种雪上加霜的情况下提出这无理要求,沈墨更不可能同意。

    换做是她,就算她爱他,她也不可能放弃一切,违背世俗与他在一起。

    她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不过为了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看着他神色低糜的模样,白玉脸上却一片冷漠:“大人,我知道你心里是不愿的,若是愿意,你早答应了,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逼你,我们还是断了吧。”

    沈墨微抬眼,看着她冷漠无情的模样,心口一阵发凉。

    她真的在乎他么?还是只是贪图他的身份地位?

    这一刻,他不清楚了。

    沈墨直视她的眼,淡淡问了句,“你爱我么?”

    白玉微微笑了,笑容娇媚,回答得很轻松,很随意,“爱啊。”在沈墨目光渐柔中,她继续笑着补充:“这京中有多少女子不都爱大人么?爱大人年轻俊美的外表,温柔体贴的性情,尊贵……”

    “够了,别说了……”沈墨脸色一变,沉声打断她,隐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看向她的目光像是心寒,像是痛苦,像是悔恨认识她。

    只是,一开始他不就是知道她是贪慕虚荣的人么?

    渐渐地,他眸中恢复了平静。

    人心易变,他自信能掌控的唯有权力。

    自少年起,他便朝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前行着,以之作为自己毕生的追求。

    是这个目标支撑着他走过少时那段黑暗的时光,他一直认为,他就是为它而活的。

    但因为一个女人,他却险些偏了方向。

    罢了,这走错的一步,再踏回去就是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沈墨冲着她温文有礼一笑,随即起身离去。

    走出卧室门时,握在门框的手一紧,指关节微微泛青,片刻,他回身,脸上又浮起了如春山暖日,清风朗月般的笑容,缓缓道:“我身上未带钱,留宿的费用今日我会派林立送来……”

    言罢,他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

    白玉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心中并无难过,反而有股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想从他身上得到的,已经得到,再别无所求。

    而他沈府声誉受损是她害的,他丢了吏部侍郎一职也是她害的,她无法向他坦诚此事,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再接受他对她的好。

    如此,不如彻底撕破脸皮的好。

    她之前对他是有过迷恋,但更多的是贪欢逐乐,真心是有那么几分,但没有到爱的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