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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失忆了

      霍节在叁人的注视下把徐瑛放到病床上,然后转过头对柴菱说:“你给她检查一下吧,她好像失忆了。”

    在场的脸色均是一变。

    徐瑛皱着眉头:“失忆?”

    徐瑛照完ct,柴菱拿着片子走了进来,递给徐瑷:“是颞叶梗塞造成的短暂失忆。”

    徐瑷担心道:“严重吗?会不会要动手术。”

    柴菱道:“不用,我给她开点抗血小板聚集的药物和他汀类的药就行,但是恢复情况还是要看她的体质。”她看了徐瑛一眼,笑了:“不过看你这么生龙活虎,应该很快能恢复。”

    徐瑷注意到徐瑛像个炸毛的猫一样瞪着柴菱,拧了一下徐瑛的胳膊,冷道:“你给我收敛一点。”

    徐瑛敢怒不敢言地看了徐瑷一眼,把头蒙进被子里。

    徐瑛从小就讨厌柴菱,明明长得不如自己,可是只要有柴菱在的地方,徐瑛的光芒就会被柴菱分走,所有人都称赞柴菱聪明、大方、漂亮。特别是徐瑷,总是拿着柴菱来和徐瑛比,然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瑛。偏偏柴菱还不拿她当回事,每次她特意挑衅柴菱,柴菱看她的眼神都让徐瑷觉得自己是个玩着幼稚把戏的小孩子。她当初看上霍节也是因为柴菱和霍节走得近,只要是能让柴菱吃瘪的事,徐瑛都会抱着十二万分的热情去做。

    徐瑛隔着被子听到柴菱带着笑意的声音:“徐瑛,你刚做完开颅手术,大脑不能缺氧,头还是不要缩进被子里比较好。”

    徐瑛没有动。

    徐瑷冷着脸:“徐瑛,你要逼我动手吗?”

    徐瑛还是一动不动。

    徐瑷要把被子拉开,徐瑛死死抓着被子不让她得逞。

    柴菱笑道:“看来她是不想看见我,那我先走吧。”

    一旁沉默着的霍节突然出声:“我也一起走。”

    正和徐瑷僵持着的徐瑛突然钻出被子,一下子拉住霍节的手:“你为什么要走?不许走。”

    霍节直视着徐瑛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道:“徐瑛,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搂过一旁柴菱的肩膀:“我现在和柴菱在一起。”

    病房了突然安静下来,徐瑛呆滞地看着他,手松开,霍节没有再看她一眼,牵着柴菱离开了。

    她望着病房的门,突然坐起身来要追出去。

    一双又力的手把她按回去,周度厉声:“不准去。”

    徐瑛不服气:“你凭什么管我。”

    周度隼一样的眼睛盯着她,一字一字地说:“就凭我们现在在一起。”

    徐瑛被这一个又一个的炸弹给炸懵了。为什么她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她既愤怒又委屈,把这一腔怒气都撒在了面前的周度身上:“谁要跟你在一起,我不喜欢你,我只爱霍节,你滚开。”

    周度面沉如水地看着她,眼里有怒气,更多的却是悲伤。

    徐瑛第一次看到周度这样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把他伤到了。周度一向桀骜不驯,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经常戏弄得她头顶冒烟,她从前千方百计地想让他吃苦头。如今真的让他吃到苦头了,她却心虚了。

    她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得避开周度的眼睛,背对着他侧躺下,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周度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出去,紧闭着的睫毛微微颤动。

    徐瑷叹了一口气,给她拉了拉被子,无奈地说:“你这个驴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徐瑛没有说话,假装睡着了。

    柴菱和霍节走到医院的长廊上。

    柴菱道:“松开我。”

    霍节松开手,看了一眼柴菱的脸色:“你不高兴?”

    柴菱直视着霍节的眼睛:“你为什么会来住院部?”

    霍节道:“我来找你。”

    柴菱笑了:“霍节,我们科室不在住院部。我不是傻子,不要用那么低劣的谎言来糊弄我。”

    霍节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出声:“对不起。”

    柴菱伸出食指揉着霍节的眉头:“霍节,我原谅你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是乞丐,不会讨要别人施舍的感情。”

    霍节郑重地看着她:“嗯,我明白了。”

    徐瑛本来以为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周度了,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像无事发生一样又来看她,还给她带了汤。

    周度笑着看她搅弄着鱼汤:“怎么不吃?这是我亲手熬的鱼汤,我唱过,味道还不错。你放心,不会毒死你的。”

    徐瑛看着这奶白色的汤,下不去嘴。她从来就不爱喝鱼汤,周度分明是在整她。可是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不敢再惹毛周度了。

    周度见她迟迟不动作,作势拿起勺子:“要我喂你吗?”

    徐瑛连忙抢过来:“我自己来。”

    徐瑛苦着脸,舀了一勺艰难地吞下去。过了一会儿,她才回味过来嘴里的味道,然后呆呆地看着周度:“是豆腐汤?”

    周度戏谑地笑了:“傻子。”

    徐瑛本能地要发作,但是想到昨天的事,立刻把脾气压了下来。

    她低下头安静地喝汤,不时挑起眼皮偷看周度的脸色。

    她这样故作乖巧的神态从前只会对两个人露出来,一个是徐瑷,另一个是……霍节。想到这个,周度昨天的怒气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徐瑛喝完了汤,周度抽出纸巾给她擦嘴:“今天这么听话?”

    徐瑛低垂着睫毛,没有说话。

    周度摸了摸她做完手术后光秃秃的脑袋,给她戴上一顶帽子:“走吧,带你去晒太阳。”

    周度推着轮椅把徐瑛带到医院的庭院里。

    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照得徐瑛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再加上周度再旁边轻轻地给她扇着风,她整个人都昏昏欲睡起来。

    周度的手机铃声把她吵醒,她看着周度接完电话蹙起的眉,问:“你公司有事?”

    周度点点头:“嗯。”

    “那你快去吧。”

    “我先送你回病房。”

    徐瑛伸了个懒腰:“我还想多晒一会儿,等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周度犹豫:“你自己能行吗?”

    “我伤的是头,又不是手脚,为什么不行。”

    周度把头凑近她,四目相对:“那你亲我一下。”

    徐瑛抿唇望着他,没有动。

    周度凑得更近了:“快点。”

    徐瑛屏住呼吸,小鸡啄米一样快速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然后就把头转向一边。

    听到周度在她耳边轻笑,她转过头怒瞪他:“你笑什……唔……”

    周度含住她的唇,将舌头探入她的口腔,在她嘴里攻城掠地,纠缠着她的舌头。

    过了一分钟,他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徐瑛,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