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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o①⑧ん.νìρ 爱丽丝的身份,疯帽的老本

      爱丽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浅h色的大床上,暖呼呼的像陷进一朵绵软的云彩里。

    对面的墙上开了一扇不大不小的窗子,似乎是久未打理,不少开着浅色小花的藤蔓植物爬满了窗扇,还有一些悄悄探头进了房里。

    湖蓝色的月光幽幽地撒进来,像一支慢悠悠流淌在小屋里的歌谣。爱丽丝渐渐就有些出神了,她想起庄园里那湾闪烁着粼粼水波的小湖,还有疯帽先生眼里沉淀得b海还要深的蓝色。

    疯帽先生?

    她记得她跟三月兔最后好像……

    爱丽丝这才去看自己的身体,被子下的她穿了一件n白的松软睡裙,是她并未见过的款式。她下意识地动了动小腿,发现身体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反而是清清爽爽。

    不知道被谁换了衣服的爱丽丝羞恼地咬了下唇瓣,刚要下床,就听到“吱呀”的小小一声,紧接着门被打开。

    推门的是一个拥有软鹅h半长卷发的男人,他正一手托着各色茶水点心,小臂上还搭了条毛巾,看见爱丽丝已经醒来,似乎微微愣了一下,接着便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一瞬间冲淡了脸上的沉郁之色。

    “你醒了。”

    “嗯,……是疯帽先生把我带回来的吗?谢谢……那个……”爱丽丝第一句还在地甜笑着道谢,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涨红了小脸,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衣服……”

    “……哦……我,抱歉爱丽丝……”疯帽似乎也被爱丽丝传染似的,偏过头去的耳尖上透出粉来,但似乎又觉得转头说话不太礼貌,抿了抿唇对上爱丽丝的双眼,浅色睫毛却在轻颤,“你原来的衣服被三月兔撕坏了,所以……我带你回来之后,给你换了件睡衣,新裙子已经要做好了……很抱歉未经你允许做出这样的举动……”

    疯帽没有启齿的是,因为附近实在没有女性,他还手忙脚乱地帮她洗了澡。

    原来真的是疯帽先生帮自己穿的衣服……

    “还有……”

    “嗯?”

    “还有三月兔的所作所为对你造成的伤害,在他正式道歉之前,请容许我先代他表达由衷的忏悔和歉意。”

    疯帽说这番话时,羞涩转为郑重,清秀的脸上眉头紧紧拧起,哀痛的模样仿佛受到伤害的是他,又或者伤害爱丽丝的施暴者是他一样。

    爱丽丝不知为什么,总是对这个相b三月兔显得过分敏感和纤细的男人,有些不一样的情绪。

    她轻轻走过去,温软的指尖抚上疯帽蹙起的眉头。也许是这位诗人惆怅的歌谣,总让她想起小时候院里夜莺的哀鸣,也许是……她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他难过。

    “呐~疯帽先生,不是说我的新衣服做好了吗?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被爱丽丝碰触时便陷入怔愣的男人,这才恍然地应了声。

    出了房间就是客厅,这里的一半似乎都被改造成了工作间,琳琅满目的各色布料和精致小巧的装饰品,零零星星地散落在陈旧的c作台上。那处工作台附近被清理的很干净,但别处,比如挂满了各色成品礼帽的衣架那,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灰尘和蜘蛛网。

    “抱歉~”疯帽有些难为情的轻咳了一声,“太久没回来了,那边还没有来的及清理干净。”

    爱丽丝却兴高采烈地跑到陈列架边,惊奇的看着上面各种造型奇异的礼帽,“哇!这是疯帽先生做的吗?我可以碰吗?”

    疯帽瞧着女孩兴冲冲的可爱模样,条件反射地宠溺地应了一声,刚要补充说那里灰尘大,就见女孩已经欣喜地踮脚从架上捞下一顶浅蓝色的淑女小帽。

    那帽子圆圆的,却有着不宽的帽檐,白缎绑带上镶着亮晶晶的蓝宝石和翠鸟的羽毛。

    宽阔帽檐上积了厚厚的灰尘,随着爱丽丝的动作抖落下来,呛得她连连打喷嚏。偏爱丽丝连鼻头都红红的了,还要不屈不挠的将抖干净的小帽戴在头上,然后一溜小跑地挤到他身边的镜子前,转着圈圈一边打喷嚏,一边夸他做的帽子好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他做的一顶帽子,就毫不遮掩地欢喜成这样。

    疯帽怔愣之后,便是失笑地连连摇头,丝毫没有意识到跟爱丽丝相处时,自己那张愁云惨淡的脸上,出现笑容的频率有多高。

    他递了一杯刚刚的温牛奶给爱丽丝,见她乖乖在一侧吃起了点心,便也放心的取出做到一半的连衣裙,继续缝制起来。

    爱丽丝嘴里叼着半块小饼g,好奇地凑上来,正见疯帽将一片雪白的布料,向内翻折做出蓬松的蝴蝶结状。那布料上似乎有些精巧的暗纹,衬在天蓝色的裙摆上,显得格外好看。

    “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呀?”爱丽丝咽下小饼g,疑惑地问。

    爱丽丝从他一侧的肩膀后倾下身来,长发搔过他脖颈的触感,轻的像一片羽毛。

    疯帽手上不停,眼睫缓缓垂下去,唇角微g:“是小鸟。”

    “为什么是小鸟?”爱丽丝眨眨眼睛,条件反射地发问。

    因为爱丽丝是小鸟。

    早在疯帽将爱丽丝顺利带回久违的帽店,心神稍定下来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

    爱丽丝就是那个预言中的特别之人。

    没有任何侥幸。

    就像像预言中一样,只是到来,便能让他和睡鼠得以暂时离开茶会。她也会如预言所说的,像一只小鸟一样,轻巧巧地掠过这片王国的天空,自由得没人能追逐得到。

    轻轻地“咔嚓”一声,疯帽剪断最后一条丝线,将完工的连衣裙放到爱丽丝怀里。

    “去试试看?”

    爱丽丝展开手上漂亮的裙子,看了一眼便没忍住扑到了疯帽的怀里,将人蹭地手足无措了,才甜甜道:“疯帽先生真好!”而后急切地换衣服去了。

    等那扇房门再次打开,女孩雪白的赤足轻踩在洒满了月光的地板上,头上还歪歪戴着那顶翠鸟小帽,水蓝色的裙摆随着她轻轻地转了一圈,翩跹着落下时,女孩扬起小脸,对着他露出一个嫣然的笑。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咚的一声。

    疯帽的瞳孔骤然收缩,半晌,总算露出一个怅然若失,又释然的微笑来:

    “爱丽丝,那个谜底,我好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