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顾此失彼,蒋楚完全忘了选出门套装的初衷,最后是郑瞿徽挑的,长袖长裤,包裹得尤其严实。
大夏天的,他是要热死个谁。
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实在懒得再费劲重选,蒋楚勉强接受。
好在布料偏薄,还算透气,只是……
胸前那两粒被他咬肿了许多,一碰就疼,薄薄一层布料的无痕内衣完全遮不住激凸的两点,没辙了,蒋楚多用了两片花瓣乳贴救急,边贴边把某人里外骂了个遍。
折腾好久,总算能掩人耳目。
餐厅,桌上的两份早餐连余温都没了。
泡干了的小云吞倒了,叁明治重新加热,他又多做了两个热菜,好好的早餐变成了早午餐,中西混合,说是营养均衡,实则不伦不类。
口口声声说照顾,连早餐都没让她吃上。
蒋楚越想越是忿忿不平,筷子都不打算拿,冷着一张小脸,这是憋着气呢。
“不合胃口么。”他好像是猜到了,自觉理亏,说话都软柔了不少。
蒋楚轻哼了声,“饿过头了。”
这罪名扣得着实不冤枉。
“我下次注意。”无奈哄着,谁让他不知节制。
“只是下次?”她斜睨着他,严谨到每一个措辞。
终于轮到他落了下风,郑瞿徽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以后也注意。”
退到这份上才算称了她的心意,蒋楚满意地昂起小下巴,终于动筷。
时针刚过十点,蒋楚和助理电话沟通着文件内容,手边拖出早就准备好的登机箱走到玄关。
男人看了一眼,蹙眉不展:“去几天。”
“四天,或者五天。”她谎报了,比实际又加了几天。
郑瞿徽显然不满意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眉头皱得更紧了,虽没再说什么,面上实打实的不乐意。
电梯下行直达一楼。
电梯门开,蒋楚还纳闷怎么不下地库,郑瞿徽牵起她的手,顺便接过她手边的行李箱。
“车停在地上了。”不用她问,他答得自如。
穿过入户大堂,管家在执勤岗位站着,见他们下来,系统性地弯腰鞠躬,“上午好,蒋先生,蒋小姐。”
什么情况,蒋楚侧头看着他,郑瞿徽倒是怡然自得,亦没有想要纠错的意思。
接行李的手势被男人挡了档,示意不用,管家微笑着收回,目送着他们离开。
车开了小一半路程,蒋楚忍不住发问:“你什么时候改姓了。”
“早上管家送东西上来,我跟她说我是你男朋友,顺理成章就这么叫了。”
他解释道,嘴角勾起一个小弧度,心情愉悦是真。
原来如此。
蒋楚突然懂了他清晨兴师动众那一出,失物找回与否或许并不重要,宣告新身份才是真。
“情侣又不一定同姓的,”律师么,总是习惯钻漏洞,“乍一听更像兄妹。”
四十五秒的红灯,男人缓缓踩下刹车,顺手挂了个p档。
停驻后,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副驾驶的人:“兄妹么,也没错。”
蒋楚愣了愣,思绪飘回了衣帽间里靡艳情事,她口口声声叫了无数遍的哥哥,现下正应了他这一句戏言。
“变态。”蒋楚轻声骂了一句,双颊烧起来似的烫。
“什么?”他伸手过来,指腹间摩挲着细腻的脸颊肉,懒洋洋地提醒,“刚刚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光天化日之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半分钟的红灯间隙。
突如其来的调情放在这个时间地点里未免太不合时宜。
蒋楚不客气地斜睨着勾唇痞笑的人,暗示他住嘴。
郑瞿徽听了一半,不说话也不安分。
解了安全的俯身过去,扣着她的后颈吻住柔软的唇,舌尖撬开贝齿,偶尔卷着她的,偶尔扫着上颚,汲取着水润的液。
喉结滚动,吃不够的吸吮着,大约是时间限制,这一吻多了些急躁,节奏紊乱,很没章法。
哪怕这样,蒋楚仍是被吃得力不从心,轻轻推拒了一下,终于松了口。
点到为止地解了馋,一缕银丝挂在他的嘴角,配上那嘚瑟的笑,更显得淫乱。
她看不下去,拇指揩去口水渍,又被那人偏头含住,放在舌上重重的吮了一口。
蒋楚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了。
唇色花了,发丝乱了,连瞪着他都带着些媚意浓浓的劲儿。
恼怒和羞怯,郑瞿徽全盘收下,抽了纸巾给她擦好手,转身系好安全带,换挡,恰巧卡在红灯跳绿的间隙。
分毫不差,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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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的出差行程是两天。
一旦与工作相关,蒋楚立刻进入忘我状态,一个接一个会议没停过。
等她真的空闲下来,已经是深夜凌晨。
女朋友这个身份,蒋楚当的实在勉强,在及格线上反复挣扎。
谈不了热恋,互道晚安是底线,临睡前的电话,她打过去,电话那头的声音比她还精神。
蒋楚好奇,问他是不是在等电话。
郑瞿徽嘴很硬,一刻不迟疑地回答说不是。
蒋楚不信,但苦于没有证据,最后就着“是与否”这个话题互相辩驳一番,这是官方说法,说白了就是拌嘴。
蒋楚不准他让,郑瞿徽也不是省油的灯,结局是谁都说服不了谁。
“果然啊,谈恋爱就是逐渐降智的过程。”
蒋楚感叹一声,言辞间颇有几分追悔莫及的调调。
郑瞿徽听了就开始紧张,“我蠢点没关系,正好衬托出蒋律师的睿智过人。”
连找补的理由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牺牲这么大啊。”偏偏有人受用得很。
“蒋律师如果愿意给出补偿或者奖励方案,我也接受。”他开始得寸进尺。
蒋楚不扭捏:“我是想啊,可是条件不允许。”
“什么条件?”
“可惜你的手机不能视频,不然……”
她故意说得含糊不清,最后几个字眼在舌尖旋绕了几圈,吐出来,暧昧难辨。
点到为止的一句话。
男人立刻就会了意,脑海里是昨晚她撅着白嫩嫩的臀部迎合晃动的韵律,耳边的娇喘犹在,花穴的紧致更甚,过于真实。
举着电话的手握紧了几分,手背的筋络比不用劲时更显凹凸感。
电话两头忽然没了声音。
男人的呼吸声变了,蒋楚的撩拨得逞,说晚安的时候是藏不住的笑意。
电话断线许久,郑瞿徽看着手中的电话沉默不语。
冷静过后不免失笑。
不过信口拈来的一句话就让他频频失控。
真是有够没用的。
话虽如此,天刚亮,郑瞿徽一个电话震醒了迷迷糊糊的郑小五,张口就差遣他给自己买一部手机,点明了要时下最新最贵的款,屏幕分辨率越高越好。
郑小五揉着眼睛,狐疑地开口,“哥,你是不是想看片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郑小五只当是猜对了,继续滔滔不绝:“手机看片没劲透了,回头我给你推荐个投影,配上巨幕,再加一套4D环绕音响,那感觉,身临其境。说是这么说,和真人比还是差点意思。哥,你还是应该找个女朋友。千万得找个乖巧的,像上回那个女律师就不行,太泼辣了……”
“小五。”突然的,电话里传来一句和蔼可亲的呼唤。
“怎么了,哥。”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想学组合拳?”
“是啊是啊,”郑小五点头如蒜。
他早想学了,就是他哥嫌他身体素质差,一直不肯教。
“不难,哥教你。”郑瞿徽答应得很爽快,“买完手机,咱去拳馆切磋切磋。”
郑小五欢呼起来,一蹦叁尺高。
他是乐得没边了,完全忽略了“切磋”这个词的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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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磋:古代把骨头加工成器物叫切,把象牙加工成器物叫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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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瞿徽:小五,骨头和象牙,你选一样。
郑小五:哥,我选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