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打了个饱嗝，似乎实在喝不下了，问陆小仙，“你喝汤吗？我婆婆熬了一上午的。”

    陆小仙摆摆手，“我找你有事呢。”

    貔貅过来直接把保温壶端走，到一边桌子上喝去了。

    季洛挺着肚子（撑的）在椅子上靠好，看着陆小仙手机上的资料说：“这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吧。”

    “是，但我以前也是惊吓师，看到这种事情不帮有点过意不去。”陆小仙说，“但我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身份接近她，想来想去，我们和她之间的中间人就是天师了，还是你最合适。我今天已经过去把你的名片洒在她生活周围了，我会尽量暗示让她来找你的，或者想办法把她引来。”

    季洛摸着下巴，“虽然严格来说也不是天师的工作，但是也算我拓展的业务内的。就是……唉，你知道钟印期吗？他也是惊吓师，那次我也是打算帮他，结果害得他惊吓人自杀了，当时我这天师馆还被封了，虽然最后查明不关我事，可是现在我干这事总是有些打怵。”

    “那事我听说过，我还见过他。”陆小仙说，“他偶尔还会去我们那里，看样子他倒也挺平和的，应该不恨你吧。”

    季洛揣着袖子，“恨不恨的，我自己心里不是有道坎儿嘛。”

    陆小仙想了想，“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不能看一个好人每天受折磨。”

    季洛想了想，最后也下定决心，“我知道了，你甭管了，这次我来干，然后你尽量跟着她，保证她的安全。”

    陆小仙也觉得这样稳妥，两人坐着说了会儿话，陆小仙才起身离开。

    貔貅吃光了盒子里的点心，看山鬼又拿着传单到外面宣传去了，觉得无聊就到桌子前说：“最近都没有什么大事吗？像上次那样。”

    “你还吃上瘾了，上次回来肚子涨了一整天，喝了几天酸梅汤，我和山鬼轮流帮你揉肚子才好。这就又想大吃啦，我说你就不知道饱了停下啊，留一些给我们解决也是可以的啊。”季洛白了他一眼说，觉得貔貅简直像个吃什么都没够的小孩子。

    貔貅想起那天吃撑后喝的酸梅汤，还有季洛和山鬼给自己揉肚子的惬意，还挺高兴的，蹲下又嗅了嗅她的肚子说：“我吃起来是没个够，不然胃口怎么能练大呢，我成长就是越吃越多。”

    季洛拿出张打印纸来，“你要没事还去找找楚魏说的这个地方吧。”

    “怎么可能找得到，我已经把这座城所有的路都看了一遍了，不是树不对就是方向不对，条件总是对不上，我怀疑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地方。”

    季洛想起当初楚魏跟她说话的样子，感觉他也许脑子不清楚，但是绝不像骗人哪。连那条路上的细节，还有来往的人都说的那么细致，那肯定是一直看的缘故啊。

    突然感觉肚子有人碰，低下头一看貔貅又凑在她肚子上闻，不高兴的推了下他的头说：“你老爱闻我肚子干吗，不许你打我孩子注意！”

    貔貅耸耸鼻子，“我就是喜欢闻嘛，小孩子的味道这时候闻起来很特别。”

    山鬼突然进来了，领着几个像是游客的人，喊了声，“季洛游客人。”

    季洛赶紧坐起来。

    “哦，是季大师吧，我们听说过，一来就有朋友介绍来这里。”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男子说。

    要说季洛现在还真是有名气了，生意也比以前好做了。

    山鬼给客人们沏好茶水搬好凳子，就又到门口发传单去了，耳朵一边还照应着里面。

    貔貅起身走到外面，季洛说他老蹲在自己跟前不像话。

    貔貅便出来用手戳戳山鬼身上的大熊衣服，“出去玩会儿吗？上次那叫什么会咱们再去？”

    “那叫演唱会，你以为说有你就有的啊，成纲哥哥办才有呢，这次他到外地办去了。”山鬼说。

    “那咱们去外地看。”貔貅说。

    “还有工作呢好吧。”山鬼白了他一眼。

    “别做了。”貔貅的方法很简单。

    “这是我的工作，做好工作是我的责任，你懂什么呀。”山鬼说，“那演唱会的票钱还是季洛给我买的呢，不工作我凭什么领薪水。你以为谁的工作都像你似的这么轻松，在店里睡大觉，然后吃东西就算干活。”

    不过山鬼说着抽了两下鼻子，貔貅每次吃饱这种味道就特别的浓，而且闻着特别受用，她也说不出哪儿好，就是闻着就很惬意。

    似乎注意到她的神情，貔貅又往山鬼跟前靠了靠，笑着说：“那我们等下了班再去。到时候演唱会正好结束，我们就可以直接去吃小吃了。”

    上次他陪山鬼去看演唱会，山鬼看的又哭又笑，他在一旁专管递纸巾和用他的肩膀支撑她的脸，看完后山鬼还吸着鼻子红着眼和他一起去吃小吃。

    当时天色已晚，小吃街昏黄的灯光洒在山鬼刚哭过的眼睛上，睫毛稍都泛着黄，吃完东西后他们一同往回走，不知道是为了省钱还是没想起来坐车，山鬼一言不发的走着，貔貅自然更愿意走着，两人基本上没说话，可是就一起走着感觉也很……说不清，但是貔貅觉得自己喜欢那种感觉。

    昨天晚上他们睡觉的时候，山鬼在自己小屋也就是仓库里念叨着取个什么名字好，他就在外面瞎搭茬乱出主意，两人一起逗着嘴到最后也没决定叫什么。

    就是在一起讨论这种问题也好啊，貔貅想。

    “你想吃小吃直接说不就好了，”山鬼说，“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没在听我哥哥的歌，你就知道吃，你想吃小吃直接去小吃街。”

    貔貅抿了抿唇，“你不去有什么意思，那我们再商量商量你叫什么名字吧。”

    “我已经想好了，”山鬼来了兴致，“就叫小艺，我下次见了成纲哥哥，就让他这么叫我，他肯定喜欢。”

    貔貅很没形象的在台阶上一蹲，“这么喜欢他，去看他啊。”

    山鬼眼神却静了很多，“我现在，已经不是那种疯狂追星的人了，能见最好，但是也不需总追着见……也许我是成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