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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

      容耀廷已经很熟悉她的画风了,她是不夸自己会死星人,完成一天工作,她会说:我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天呀,像我这样的英才不会遭天妒吧。然后,她大约心满意足了,在回家路上就在车上睡着了。

    这时前菜上来了,她的是加了鱼子酱的水果沙拉,服务员还开了红酒。

    赵清漪作为一个酒庄老板,拿着酒杯的姿态都有一种隽永优雅的味道,容耀廷觉得名流小姐都没有这样的神态,更加确定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会计女儿,而是2046来的人。

    现在不谈工作生意,那就谈娱乐,她问:“现在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上映?”

    林青云笑道:“你想看电影吗?”

    容耀廷说:“好像前日听倾城说戏院有美国的《淘金记》,你想不想看,我让人去买两张票。”

    “《淘金记》?卓别林的吗?”

    “啊,你看过吗?”

    当然看过。

    这个位面还有卓别林呐!

    赵清漪反而问:“现在拍电影赚钱吗?有多少人会进戏院看电影?剧本值不值钱?”

    林青云笑道:“清漪好像什么事的关注点都是钱呀!”

    赵清漪说:“说起来,林大哥,要是赚钱,你可以拍电影呀,你不是开舞厅的吗?台上女演员这么多。”

    林青云却说:“胶片很贵,我虽然外行,却知道舞台演员和电影演员不一样,全种花有多少城市能放电影呢?利润不高。”

    三人聊着这些话题,又吃完了主菜,因为林青云不能谈原来的目的了,反而问起他们公司的事。

    赵清漪正要说起消炎药给他青龙帮有需要的兄弟试用的事,却被一阵声音打扰。

    “啊!救命呀!汤死我啦!”一个女人尖声叫起来。

    赵清漪等三人都不禁朝前方看去,只见有一个穿着旗袍的贵妇在那哭叫,一个身穿服务员装束的女子吓得退在一边。

    一碗热汤倒了,淋在那位女客人的身上。

    与女客一起吃饭的男士十分焦急,安慰着女士,又忍不住大骂那女服务员:“你怎么做事的?会烫死人的,你负得了责吗?”

    那女服务员十分委屈,就想落下泪来,却低头道歉:“对不起,是我一时没有端牢,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对不起……”

    “道歉有什么用?你得赔!”

    赵清漪闻声就看过去了,一见人,眼中就流露一丝意外,敛去目中精光,忽淡声问林青云:“那位不是上回要赖账的苏小姐吗?她把欠你舞厅的钱还清了吗?居然在这里做服务员。”

    林青云说:“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小事,人既然在这里,多半是还了吧,我说过给你面子,放人一马,总不会食言。”

    赵清漪叹了口气,说:“真是小姐脾性,丫鬟命呀!幸好长得还行,要是遇上个有钱男人,还是嫁了吧,也好有个依靠,不必出来吃这苦。”

    容耀廷说:“你不会是说有钱男人多是纳姨太太吧?”

    “那得看个人本事呀。其实男人这么笨,也很好骗的。”

    林青云:……

    容耀廷:……

    赵清漪起身来,说:“我还是去看看吧,那位女士怕是真的被烫伤了,我懂些医理。”

    苏若雪万分委屈,为什么她要吃这种苦?为什么她这么苦命?

    因为父亲的病,花光家里所有的积蓄,上次她差点沦落风尘,她只有卖了家里的一点土地,还把家中一些钱值的东西全拿去当了,包括她的小提琴,这才把那400大洋还了。

    而家里已一贫如洗、父亲无法赚钱,不出来赚钱,家里要揭不开锅了。

    她不能再去找那种看着钱多的职位了,终于看到这家西餐厅招服务员。

    来此用餐的人非富即贵,她也想碰碰运气,能不能遇上自己的贵人,不然她将沉沦在那绝望的生活里。

    她长相出众,又是圣约翰女高辍学,来这家餐馆应聘却马上被录用了。她在这里已经上班一个多月,虽然有那种看她美貌起心思,偷摸她的手、腰、屁股的男人,却绝无什么贵人。

    刚才她在端汤给客人时,却看见了对面的两个俊美贵气的男子,正陪着那个自以为是富家女。她永远记得她对她的羞辱,她却还没有还给她,没有机会。

    世界多么不公平,她在这里当服务员,为生计奔波,而那个富家女众星捧月,现在有两个如此出众的男子陪她吃饭。

    一个是江海能震三阵的青龙帮的新当家,一个是容氏的继承人。

    那种心思恶毒的富家女有什么好,只不过是命好罢了,如果她也投生有钱人家,她哪里会不如人了?

    这么不要脸,勾三搭四,见异思迁,有脸让两个男人陪她吃饭,只怕是既想嫁这个,也想嫁那个吧。水性杨花,如果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这样的性情还不如妓女。

    第111章

    容耀廷想起自己才是医生,于是起身想随她一起,赵清漪说:“我不行再叫你吧,我是女人,比较方便。”

    容耀廷这才坐了回去,赵清漪一个人过去,没有招呼苏若雪,而是和那还在叫的女士说:“我懂医理,让我看看吧。”

    男人和女士听她这么说,才让她看看。

    这位女士烫伤在腿上,赵清漪掀开了她的旗袍一看,微微蹙眉,这个程度是要起点水泡了,要小心护理了。

    “你还是马上去医院,让医生用生理盐水清洗,如果起泡或者痒,不要用手抓,不然会留疤的。”

    但凡女子,谁会喜欢自己身上留疤?就算是腿上,也不想。

    那女士一听,指着一旁无辜美丽的苏若雪骂道:“你这个害人精!我跟你没完!”

    那女士还要扑上去打人,苏若雪往后躲,又急道:“她又不是医生!她说会留疤就会留疤吗?”

    那女人实在是气急了,拿着桌上的餐具去砸苏若雪,苏若雪躲开了一个,却被一个小勺子砸中了头,痛得她钻心。

    然后餐厅经理出来道歉了,那男人说:“你们餐厅的服务员把我夫人烫成这样,你说怎么办吗?”

    那经理忙连连躬身,说:“我一定处置到客人满意,不过尊夫人的伤要紧,我们餐厅有车,送你们去医院吧。医药费,我们餐厅会负责。”

    这这里用餐的都有些身家,所以服务态度是最重要的,付医药费还是小事,态度不行,让这些客户群体不爽,那以后生意也不好做了。

    男人道:“是医药费的事吗?我付不起医药费吗?”

    赵清漪提醒道:“先生,您可以先送夫人去医院,处理后再来找餐厅理论,如果他们不认,我可以作证。”

    那女人喊道:“你还啰嗦什么?真要我留疤吗?”

    男人这才恨恨看了苏若雪一眼,哼了一声,朝赵清漪道了身谢,扶着自己老婆出去,而经理随着出门相送,又派车送人。

    赵清漪正要回座位,忽然苏若雪叫住了她:“赵小姐。”

    “你叫我?”赵清漪回头,一脸讶然的样子。

    苏若雪目光复杂,说:“我知道赵小姐有钱有势,但你为何总为难我?是我得罪你了吗?”

    赵清漪摊摊手:“我为难你?这话怎么说?”

    苏若雪说:“难道不是吗?你把人的伤往重了说,他们更怪我。上回我落难,你又看我笑话。”

    赵清漪轻笑一声,说:“你以为你是谁呀?别人受伤了,你怪我把伤说重了,而不是检讨自己把人烫伤了;你落难是你赖账不还,我遇上了帮了你免于沦落风尘,是看在倾城的份上,你怪我看了你的笑话。你要不是个笑话,谁看得了?你这是什么人生观、道德观、世界观?你这么能耐,干嘛不去当公主呀,在这里当服务员都当不好。”

    赵清漪转身离去,苏若雪这时展露她的倔强无惧的脾气了,据说这一点很吸引林青云和容耀廷。

    苏若雪说:“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可以买到一切吗?有钱就可以污辱人了吗?”

    赵清漪摊开双手:“所以……你在说什么?”

    苏若雪倔强抬起她漂亮的下巴,说:“你没有权力去污辱一个靠自己努力生活的人。”

    容耀廷把一切看在眼里,再则男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这时这位讲究绅士风度的人都忍不住:“污辱你的不是漪漪,是你自己。苏小姐,人穷不要紧,但你这样的人品真让人无话可说。”

    苏若雪看着一个俊美富贵的男人对她这种态度,心中受伤,这是很大部分女性都会有的心理反应,只不过她就更强烈一点。

    苏若雪说:“容公子,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你这样说,实在太过分了……”

    这时经理送了客人回来,又刚好撞上苏若雪好像在对另一批贵客出言不训,骂道:“苏若雪,我警告你,你再惹麻烦,有你好看!你以后不是服务员了,你去厨房涮碗!”

    ……

    餐厅门口。

    林青云正与赵清漪、容耀廷告别。

    林青云说:“本来还想请赵小姐吃顿好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扫兴事。”

    赵清漪笑道:“下回我请你们去望江楼吃吧,小二哥们的水平比女服务员强。”

    林青云说:“那种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赵清漪哈哈笑道:“放心上不至于。不过,既然她诬赖我为难她,下回再教我遇上,让她瞧瞧什么叫我的为难,权当调剂。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还平白受她的气不成?贱人我见一次打脸一次,直到她跪下叫姑奶奶。”

    赵清漪可是对原主的这种情绪心愿还是有所控制的,不能歪了三观,不过既然这个人要自己撞上来,那可怪不得她了。

    林青云道:“也对,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爬到赵小姐头上去的。”

    喜恶分明不虚伪,与很多千金小姐心中恨的要死,面上还装大度真实多了。

    这时林青云有那样强强联合的想法,所以赵清漪这样的不叫小肚鸡肠,而是真性情了。

    男人呀!你的墓志铭是不可理喻。

    ……

    回到家中,赵清漪还和容倾城说起今天去吃饭时遇上的事,以前她还是不屑在容倾城面前说苏若雪的坏话。

    现在也不是说她的坏话,只是客观陈述事件。

    容耀廷在在场,也不否认赵清漪客观的陈述,还说:“倾城,这种同学以后少来往吧,这人是人品很有问题。”

    容倾城道:“其实苏若雪已经退学了。以前我跟她没有多好呀,我要好的同学有很多,只是跟她一起表演过嘛!”

    容耀廷说:“我不是要干涉你交朋友,而是这种人很没有担当的,而且漪漪帮助过她,她居然只记得自己被看了笑话。之前差点沦落风尘,拿了人家的钱本就要还的呀。”

    赵清漪又淡淡道:“她爸爸病了嘛,应该得到理解。”

    容耀廷说:“如果生病了就不用还钱,那世上得有多少无赖?人人都会生病吧。”

    容耀廷现在不是善良的医生了,这半年都在忙工厂的事,也要学着管理人员和应酬,见识到些利益之争和人心。在商界,不为公司争取利益就是犯罪,自己少赚钱还是小,如果整体遭受损失,工厂倒闭,那将是他的合伙人跟着倒霉,他的员工失去生计。

    容倾城叹道:“幸好她退学了,不然有这种同学,我也觉得挺不愉快的。帮了她,她却恨人少帮了,真是什么三观呀。”

    赵清漪看看,这兄妹俩受她影响不小,现在应该是不会和苏若雪有过多的交集了,这也能避免将来被人炮灰。

    之前她一直没有在容倾城面前直接评论苏若雪,她现在想这时也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容倾城这么单纯,她得教教她人心。

    于是,赵清漪带着一抹打从原主心底流露的厌恶和讥讽的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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