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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这人还真不走,总不能撕破脸轰人家走,没有这个道理的,再说了,她要是急赤白脸的跟何权闹,老太太还不得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个蛋疼的,她怎么回答?回答不出来的结果就是将就着。

    检查报告出来,人家医生还恭喜她。

    她们家老太太极高兴的,不是说这年头不能生孩子就是天大的事,现医学昌明,孩子都是简单的小事了,就是要吃点苦头,身为个疼孩子的亲妈,秦玉自然是盼着女儿顺顺当当的,这一听女儿怀孕都快三周了,当然是最高兴,就催段乔打电话给高炽,报个喜讯。

    “怎么了,是不是高兴傻了呀?”老太太实在不知道个段乔心里苦呀,还以为女儿是高兴过头了,拉拉她的胳膊,“都快吃中饭了,回家去,妈给你做好吃的,小何呀,也来。”

    何权面上露出喜色,“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们都是高兴的,就段乔简直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上次医生还明明说她没有怀的,还说她假孕,闹得她当时老难为情,也就过两三天,她就有了,而且是三周的?

    她像是没听见她家老太太说的什么话,也没空去看何权到底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一个劲儿地就盯着自己手里的检查报告,实在是想从这张纸上找出个什么可疑的东西,可——还是最终得出她怀了的结果,因为上面明明白白地显示她有了。

    怎么会这样子?

    难不成上次没查出来,这次就能查出来了?还是上次误诊了?

    不太可能!

    不可能的事!

    肯定是假的,这医院的诊断出错了。

    好半天,她抬起头来,看看她家老太太,见她家老太太一脸喜色的,就把好不容易涌上来的话,堪堪地压回肚子里头,可能出错的话一句儿都不敢说,又看看何权那个高兴样子,心里什么滋味都有,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本来秦玉是一个人过来的,现在都一起上了何权的车,老太太不由得心生感慨,想当年她家那个死鬼在当,她也是坐过这种车子的,一想想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女儿嫁人了,也怀孕了,感觉都圆满了一样,改天还是去死鬼的坟头去看看,把这个事跟死鬼一说,也叫他在地下高兴高兴。

    “以后别穿高跟,回头等吃了饭,我就去你家看看,把不合适的衣服都收拾起来,知道吗?产假记得去请。”老太太叨念着,生怕她头次不知道,“反正高炽不在家,你不如搬过来跟我住?”

    段乔到是想答应,“高炽跟我说好了,让我随军。”

    “随军?”老太太不太乐意了,“那怎么行的,那里怎么适合孕妇待,你还不如等把孩子生下来月子坐好了再去,小何你说是不是呀?”

    “秦姐说的是。”何权坐在前面,立即附和她的话,眼神微冷,提了个建议,“等生完了孩子再去部队差不多。”

    他们一句一句的,就段乔急得半死,随军是她想出来的最好办法,不由得拉拉老太太的胳膊,“妈——高炽哪里不能照顾我的,去那里刚刚好,像我们这样的,两地分居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她歇了歇口气,“妈,我要回家里,郑主任那里不知道会不会有意见,要是他让我过去她那里,我怎么办?”

    老太太一听,觉得也是,还不如叫他们小夫妻一起呢,她都觉得去高家,看亲家母的脸色实在不太适女儿,她们家虽说家世不如高家那么好,可也不想女儿在婆婆面前低声下气的,再说了,怀孕最主要是心情好,对生孩子好,但是——

    老太太毕竟是老太太,比段乔有大局观,前面的人是亲家母的小舅子,这个老太太是清楚的,虽然老太太觉得他们家都太乱了,而且可能亲家母对这个小舅子都不太喜欢,可谁让人家名份摆在那里,“小何呀,你别听我们家乔乔乱说话,她这个人见不得大场面,天生的锯嘴葫芦,就是怕过去跟亲家母一起住,还要让亲家母愁心的……”

    话一说,段乔听明白了,不由怪起自己来,怯怯地看着前面人的后背,讪讪地撇了撇嘴,又觉得有妈的孩子实在是幸福,话错了,也有人补上。

    何权到是没有说什么,就郑主任那性子,架子十足,跟谁看着都好,可骨子里,谁也看不起,谁让她丈夫有出息,与史证都是下一届最有可能的领导人了,还能不架子足嘛,于段乔来说确实是压力大。

    “秦姐考虑的挺周到,为了孩子着想,也得这么做。”表面上看着何权很支持老太太,但心里头一点都不肯支持,让人去随军,还能有他什么事儿,坚决不肯的,“我看乔乔也是小孩子脾气,怕高炽忙起来照顾不到……”

    “也是,真是够愁人的,”老太太附和,“去随军还得把工作都辞了,都好好的工作呢,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你嫁了个军人。”

    饭是在老太太家里吃的,居然是何权做的饭,老太太想动手,何权硬是不让她出手,结果娘俩真是吃了由何权吃的饭,嗯,老太太真觉得何权手艺不错,这饭吃了,何权就告辞了,能不走吗?那是不可能的,又不是人家正经女婿的,留下来也有点怪。

    老太太还送何权走的,看着人家车子开走了,才教育起女儿来,“头三个月是最要紧的,他还说你在吐,按理说现在才三周是有点早了,你就算是随军,那也得等三个月后胎稳定了再走,我怕到时真去随军了,去看你没有那么方便,快生孩子时必须回来,月子我给你弄……”

    “嗯……”段乔有点漫不经心,努力忍着心里的委屈没说出来,她怕自己说出来不止她自己烦恼,连她家老太太都跟着一起烦恼,“妈,没事的,我知道呢,先睡一会,困死了。”

    老太太点点头,还替她关上门。

    段乔还是觉得不敢相信自己真有孩子了,就几天前她还觉得自己有假孕现象,不好意思见人,现在是真的了,孩子是谁的,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她还吃过药的,不知道有没有影响的。

    一堆堆的事,都挤在一起了,把段乔弄得感觉跟没有个前路也没有个后路似的,才跟高炽好好儿的,又蹦出个事来,有孩子这事把她惊得不行了,开始是有点高兴,有孩子自然是会高兴的,可孩子是谁的问题,一下子把她给难住了。

    都说了以后要清清白白地跟着高炽,有孩子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行的!

    她顿时就睡不着了,总不能带个别人的孩子跟高炽生活的,他多好呀,把那些个她自己都说不出口的事都包容了,跟大树一样几乎要把她所有的风雨都给解决了,还指给她钱,叫她去解决一切,再没有这么好的男人,但凡不是个神经病,都会跟高炽好好过日子。

    但是——

    命运跟她开玩笑呢,又给她出了个大难题,而且这大难题,一时半会还真是解决不了,快把她个小脑袋给活活愁死了,肚子平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自己的手摸了摸,还是平的,平的不能再平的,简直不能想象十个月后还能从身上生出来个小孩子。

    愁得都睡不着午觉。

    个纠结的。

    怎么就开起这种玩笑了?

    她睡不着了,赶紧给老太太发个短信,收拾起自己的包,就往家里赶,最要紧的事就是去给沈济南的钱,那钱她必须给,非给不可。

    等到了家门口,一点动静都没有,段乔才算是稍稍地安下心,开门上楼,几乎是一气呵成,或者是更确切的是说她几乎屏住呼吸,等到了楼上,找到高炽所说的那本存折,她看着上头的七位数,不由得瞪大眼睛,还真的是没见过这么多钱,不止是七位数,而是阿拉伯数字中最高位的“9”。

    寻常人能随随便便见这么多钱?

    她就一辈子不吃不喝,挣的工资都存起来,估计也存不了这么多钱,而高炽就那么放入为她开的存折里,由她来支取,突然间有钱的感觉,跟个暴发户一样,让她有种晕晕然的感觉。

    钱都是她的,由她来支配,要说她不会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但——她想着还是赶紧把沈济南的事解决了最好,坐在床沿,按着狂跳不已的胸膛,终于去拨沈济南的手机号,11个数字拨完,她发现自己的手都是颤抖的,手机里传来的轻音乐声却是让她的情绪慢慢地舒缓下来,慢慢地、慢慢地舒缓。

    “谁呀?”

    明明这么问,可对方还带着笑意,从手机那里轻易地传到她的耳朵里,让她舒缓下来的情绪,冷不丁地又往上飙。

    尽管对对方有说不出来的讨厌,她还是支着勇气,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沈济南,说好给你五十万的,你说怎么交钱?”

    冷静的不能再冷静,难得这么冷静,像不是她了。

    “我是段乔。”段乔迟疑了一下,羞羞答答地自报家门,想着自己身怀巨款,就有晕乎乎的感觉,连带着语气都有些轻快,“你给说说钱几时给你,怎么给你?”

    “你谁呀,跟我说什么呢?”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沈济南居然还反问他。

    段乔急得半死,“你不能这样子呀,你说好了要钱,现在怎么这么说的?”

    “我跟你个不认识的人要什么钱呀,什么断桥不断桥的,桥就算是不断的,我也跟你不认识。”沈济南在电话那头说的风淡云轻,完全不将她的急慌放在心上,“别打这种傻子都不相信的电话好不好?”

    听听,他的个语气,还这么问她,好像真是没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他不要钱不要紧,她还不想给钱,可她要是真把这话当真了不给钱,他会怎么对付她?一想就觉得怕,刚开始那点轻快瞬间就收了起来,连那点不好意思找人的羞羞答答都收了起来,赶紧地说,“你不要、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我给你钱,你要多少,你说,我都给钱,你把那、那个给我……”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青天白白的,你说什么胡话呢?”

    结果,沈济南把通话一掐,她再也听不到声儿。

    她愣愣地坐在床沿,手里还拿着高炽给她办的存折,眼神发直地盯着手机,仿佛时间盯得长了,手机就能自己响起来,把她从这种奇怪的事里拽出来。

    可是没有,一点儿都没有,手机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像是停机了没有信号一样。

    能活生生地把人急死,尤其段乔,她真是有苦说不出,怎么就跟没事发生过一样,明明她记得自己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东西在他手里,他到是来个一甩两干净的,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还全否认了,还说不认识她。

    还有没有这么欺负的人?

    简直太欺负人了!

    不止欺负她,还骗她,一直到现在还装作不认识她,还当作没有那回事。

    段乔头次这么生气,生气的几乎冒火,哪里还能在家里坐得住,恨不得立即跑到沈济南面前质问他,到底是想要怎么样——手里拽着存折,她使劲地往包里扔,就捏着个手机就想出门,才转到楼梯口,她的步子就缓了下来,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她要怎么找?

    这城市虽说比不上一线城市,可算得上二线城市,要说小肯定是不可能的,人海茫茫的,还真是不好找,难不成她要去警察局要沈济南的地址,完全就是扯蛋的事。

    想来想去,她急得想哭,万一钱没送去,那个坏东西,把东西真往网上一放,她还有什么个脸面活着?最最怕死不过,真要她去死,她也舍不得,就是个纠结,纠结的她想东想西的,生怕真就是那样了。

    对,陈涉,他跟沈济南是熟的吧。

    像是根救命稻草一样的,她眼睛一亮,那双眼睛还染着几分湿意,迫不及待地往外跑,就想着早点见到陈涉,见到陈涉,叫他帮个小忙。

    就是个小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找他告诉她沈济南在哪里。

    举手之劳的。

    她想的到简单,满怀信心地拨通景析的电话,一边跑还一边挥手招出租车,耳朵还听着手机的动静,等听到景析熟悉的声音,她简直是喜出望外,“景、景主任,我叔叔在吗?”都习惯了,还是叫“叔叔”,其实心里也有点别扭。

    景析的手机已经存下她的号码,早就把他的手机号也跟她说了,叫她存下来,但没想过还真的能接到电话,看到首长往前走,还边与身边的廉租房居民亲切交谈,他往后稍稍地退了一两步,才压低了声音,“怎么呢?”

    “景、景主任,我叔叔在吗,小陈主任都在吗?”

    他一问,她问的人又多了个,让景析往首长那里看了看,面上表情一点儿都没变,慢慢地回了句,“你找小陈主任?还是首长?”

    还是那么低的声音,他像是把握住场面。

    “小陈主任。”段乔就那么点道行,实在不能叫人放在眼里半分,一下子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问题,一回答完又觉得自己太心急,怕别人看出来她是真找陈涉,免不了想掩饰一下,“叔叔可能没空儿,我找小陈主任就好。”

    说完后,她还呼出一口气,生怕别人看出来她找的就是陈涉,更怕别人要是问起她找陈涉干什么事,还不如藏着掩着一些,毕竟她的事实在不好说出来,要是能说出来的事,她也用不着这么担心了。

    “是有什么事吗?”景析还问,跟着往前两步,人在一行人后面,不急不慢,“是有什么麻烦了吗?”

    简直问到点子上,把个段乔问得快要急死了,她哪里能跟他这么慢吞吞地说话,恨不得一时间就找到陈涉,很快地就解决令她烦恼的事,“是有点小事,想找他。”

    “是什么样的小事,能说来我听听吗?”景析问得仔细。

    这时候,出租车刚好过来,段乔赶紧上了车,连忙报了个地址,对着手机忍不住有点为难,“有点私事……”

    声音轻的,跟蚊子一样,实在说不出来自己找陈涉有什么事,忍不住觉得自己麻烦到人,又不能跟别人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心里有点虚。

    “私事?”景析重复这两个字。

    明明就两个字,他再没有说别的事,把段乔弄得心虚愧疚的,差点就忍不住把自己找陈涉的事说出来,话到嘴边,她还有点理智,堪堪地把她快跑走的理智给揪得牢牢的,“嗯……”

    “哦,小陈主任最近几天都不在,你的事儿要是不怎么急,就等个几天吧。”景析说得很淡,把陈涉的动向说出来,“上次你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两次检查,相隔两天,就成了两种结果,实在是叫人伤不起,让段乔都不知道要相信哪一个,又多了一件叫人愁的事,反正她的愁事最近特别多,多的叫她眼花缭乱,“呃、呃、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说……”

    她完全没发现自己叫他引去检查这回事去了,还勾起心里的心酸,窝在出租车里,把声音压得老低,手拽着自己的包,想着包里的存折,那么多钱,还是让她觉得非常不安全。

    “检查报告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景析让她弄糊涂了,白纸黑字不都是弄得明明白白的,再加了一句,“是哪里不对?”

    “嗯——”她回得有气无力,提不起半点精神。

    这一听的,景析老神在在地问,“怀孕了?”

    他问这句的时候比刚才的声音稍微重一点点,抬眼看前面的时候还跟首长的视线对个正着,他不闪不躲地还是在后面听着电话,“怀孕不是正常的事吗,有什么不对的?”

    怀孕是正常的事,这话跟一个结婚两三年的女人来说,确实是没有错处,可对于段乔来说简直就是一团乱,本来生活就跟乱麻一团似的,现在更乱了,要是以第二次检查为准,她肚子里的孩、孩子……

    都不敢想。

    “我第一次检查说没有,第二次检查才说有三周了。”

    这才是人的烦恼所在,到底相信谁呀,难不成看下次大姨妈来?算一算也就是一个星期左右就快来了,可不是还没来嘛,才担心的。

    有与没有都叫人愁心。

    “第二次检查?”景析重复这话,脸色难得有点阴,也是一瞬的事,很快地就跟没事人一样,他是最最小心谨慎的人,凡事都摸清了路子,对于这意外发生的事,就警觉了些,“怎么会有第二次检查?”

    段乔个迟钝的,哪里能注意他话的侧重点,心里就惦记要找陈涉,“我在车上一直干呕,小舅不放心就……”她就挑能说得出口的过程说,哪里敢说自己给何权逼得没办法才去医院检查想证明一下自己是真没怀,得出来的结果叫她大吃一惊,别说是说服何权了,就是她自己,也糊涂非常。

    “你小舅?”纵观她的亲戚,实在是找不出一位她能叫小舅的人,景析对她的家庭了若指掌,能让首长入眼的人,他自然得要清楚一切,“是哪位?”

    段乔被问得有点烦,就想找陈涉,怎么还跟他在这里扯?“是高炽的小舅啦,小陈主任不在,那我挂电话了,你跟我叔叔说一声,他要是有空了,叫他打个电话给我。”

    不等景析有反应,她到是干脆利落的先掐断通话。

    “脾气见长呀?”景析看着自己的手机,不由摇摇头,嘴角还露出一丝笑意,似乎是心情非常好,收起手机,走到史证的身后,跟着他,亦步亦趋的,跟刚开始那样子,心里到是在回味她那个态度,似乎还有点烦他。

    他比较惹人烦吗?

    段乔能去找谁,找尚品,她没敢的,人家叫她离婚,她当然不肯的,说什么也不会去找尚品,个满心的烦恼,都没处去发泄,闷闷不乐地叫车子掉转方向,朝金晶上班的地儿过去。

    都说有难同当,她不高兴了,自然得找金晶,有个人分担,也好一点儿。

    当然,也是有选择性的,她还是选了能说的过程,把两种检查结果都告诉金晶,想让她帮忙出个主意。

    金晶还没从几天前见到大人物的事里完全回过神来,想着以后可能的大领导就那么近距离的见过,简直就跟人生的一场梦一样,她走路都是飘的,脚跟都不着地,“什么?”

    疑惑地望着段乔,似乎还没能理解她的话。

    段乔瞪她,“你说我到底有还是没有的?”

    “什么有还是没有的?”金晶一脸疑惑。“你是有钱还是没钱的?”

    噗——

    段乔被气得不行了。

    瞪着个眼,就瞪着她。

    把金晶闹得个不好意思的,还问她,“我哪里说错了?”

    段乔只觉得气闷的不行了,又瞪瞪她,才算是解气,慢慢地坐下来,长叹一口气,一手还支着下巴,瞅她个神情还挺无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了,你说说就两天的时间,查出来的结果是不一样的,你说我相信哪个结果才好?”

    金晶这才回味过来,总算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好歹她是黄花大闺女,一时半会没有理解她的话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叫了杯冰咖啡,狂喝了两口才算是把话认认真真的理解过来,神情纠结,“你是说两次结果不一样?”

    段乔一扫个生气的眼神,高兴地看着她,“我就知道你能懂的。”

    “我能懂个鬼呀。”金晶横眼睨她,无不嫌弃地问她,“你说说是不是找了不靠谱的医院?那种广告里老做广告的那种包你生孩子的、随随便便一个检查就能要你个几万块的长虹医院?”

    身为被鄙视的人,段乔不自在地缩缩脖子,明明没有的事,她那么一说,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没有啦,第一次在省第一人民医院做的检查,一次在妇幼医院做的检查,第一次是没有,第二次是有的,前后也就隔了两天。”

    金晶这会听了都有点吃惊,当然,她对这种事不太懂,就是觉得就两天这也太叫人吃惊了,赶紧地放下手头的咖啡杯,忙去拿段乔手里的冰饮,“要是真有了,你乱喝什么东西,”她想了想,“还是再去检查个试试?”

    “好。”

    段乔极为不舍地看着还没喝过一口的冰饮,人跟着站了起来,“不能这喝这个?”

    “谁知道不能喝什么,反正不喝总归是没有坏处。”金晶回答的理直气壮,不由看看段乔的腹部,怎么也不能想象段乔大着肚子的情形,也就随便问了句,“你两次都是谁陪你去的?”

    她边走还边看段乔,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生怕段乔有什么不对,怀孕的女人,最最娇贵,她觉得这话还真是道理,就段乔一说,她大概就把人当成有了的,生怕有个碰着磕着的。

    段乔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嘛,也就说老实话,“第一次是叔叔安排好的,第二次我是跟小舅一起去的,闹得我现在都糊涂,都说是三周了,我都闹不清有没有。”

    再没有比她更糊涂的人。

    金晶听了都觉得她这个人越来越糊涂,活的糊涂,还替段乔开车门,见段乔还想坐前面,她连忙阻止,“副驾驶座最危险的,你坐那里做什么,还不坐后边?”

    “那不是把你当司机了?”段乔实在不太好意思,挪着步子来到后边,坐在后边的位子,“金晶哦,你说我最近倒不倒楣的,老是碰到不好的事,搭人家车去找高炽,路上还有台风呢,回来时还碰到小舅了,他非得叫我去检查。”

    金晶叫她的话给绕得差点没听懂,好歹是多年的朋友,晓得她说话没有重点,大抵是懂了她的意思,“那天个台风的,高速都关的,你搭人车去找高炽,有没有过脑袋想过的?是不是困在高速那里了?”

    “嗯。”段乔应得蔫蔫的,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精神头都没有了,“还在小宾馆里待了一夜,第二天台风没了才再上路的。”

    “男的还是女的?”金晶忍不住问。

    “是男的,是叔叔的办公室主任。”段乔如实回答,一提到这个,她就想起他怎么就不在这里,还得托他找沈济南,急死她的,“我现在想找他人,他人都不在,都没地儿找人。”

    她那个声音,金晶一下子就听出来,跟要哭了似的,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到是继续开车,“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红杏出墙了?”

    不愧是朋友,这种话都当面问了,一点都不藏着掩着的。

    听得段乔整张脸都涨红了,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十根手指头都绞在一起,讷讷地吐露真言,“不、不是我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还做?”金晶忍不住骂她,“你脑袋糊浆糊了?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你要是没结婚,管你怎么弄,我都不管你,你一个结婚的女人,还是个军嫂,什么叫节操,你懂不懂的?”

    给骂的头都不敢抬,段乔羞愧难当,不敢回一句,更不敢为自己辩解。“我跟高炽说了,他说就给我办随军。”

    金晶听了,觉得这世界都不一样了,“他知道你的事?”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给逼的。”段乔这么说,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起高炽的态度来,“他还安慰我呢,怕报警让我丢脸。”

    听得金晶眉头皱得老高,“他神经病是不是?”当然,她也了解自己段乔个要面子的,叫段乔去报警还不如叫她去死的好,当然,段乔也不敢死,也就是那么一形容,但高炽这么包容的人,实在叫她有点怀疑,“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但是——

    段乔一听这话,赶紧就没过脑子地回答了,“他可没有毛病。”

    众所周知,有毛病的人都爱说自己没毛病,这都是神经病的特征,她替高炽这么一辩解,在金晶耳里就认同了高炽确实有毛病这么一说,想着他们夫妻都结婚两三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要是以前,她可能还认为这都是小事,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现在晓得高炽有毛病就忍不住这么一想的,是不是高炽不行?

    从某种方面来看,金晶确实比段乔精明,这是相对比来看的,在精明这方面,金晶完全可以秒杀段乔,也不管是不是会太过分,就直白地问了,“他是不是不行?”

    “没有!”这下子,段乔回答的更快了。

    怎么听都觉得心虚的。

    金晶简直对她无语了,人都是杂食性动物,哪里能不吃荤的,“你有没有脑袋的,跟不行的男人还能结婚两三年,早发现就早离婚的,留着这样的男人你要过中秋?”

    说这到里,段乔实在是忍不住要反驳,“离婚再找个也不容易呀,我现在结婚了,我妈不用叫我去相亲,你看看多省事?”

    把金晶说得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她这个脑袋想的破主意,又气她这么多年过的是那种生活还不跟人说一下,又替她难受,反正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了,嘴上忍不住又要骂她,“你脑袋真是进水了,是不是看上人家什么办公室主任了?不离婚就跟人好上了,你想闹得破坏军婚罪的?叫人当初别跟当兵的结婚,你都没考虑就跟人结婚了,现在怎么办?”

    她那个叔叔的,那不是一般人,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种,是高大上的那种,寻常人都只能七点新闻里看,托她的福,金晶也跟着近距离接触了一回,一想她出轨的对象是那个人的办公室主任,就觉得实在是头疼。

    段乔给说得羞愧死,又不好说自己是给逼的,要是一说,肯定给金晶骂的,说她脑袋里进水了,根本没看上人家什么陈涉,想着陈涉对付她的手段,她羞都羞死了,一想到陈涉,就觉得小屁股那里生疼,忍不住挪动了一下屁股,“高炽没事的。”

    “神经病,就你相信这个破借口,哪个男人不介意绿帽子?现在说得好听,要是以后跟你闹起来,这个可就是你的把柄,就是天生矮人家一截的,你乐意让人天天揪着个把柄?”金晶比她想的远,把事情摆出来往她面前一摊,“你有了的事,他知道不?”

    段乔摇头,缩着脖子,“没有,我还没说。”

    金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觉得还是没有孩子的好,否则高炽不行,段乔要是有了,人家还不得知道段乔出轨了,这可不太好,“反正最好是没有,省得你多个把柄。”

    她把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跟段乔一起去挂号看妇科。

    两个人再没有说话,主要是段乔是想说话,金晶一句都不说,就是瞪着她,那架式简直比段乔她家老太太还厉害,瞪着她们家不让人省心的女儿,两个人就一直待在医院等结果。

    等拿到检查结果,还真的是有了。

    确确实实的是三周。

    真的不能再真。

    把金晶愁死了,段乔也愁,非常愁。

    两个都愁死了。

    “要不要拿了?”

    好半天,金晶才开了口,提供一个主意。

    段乔迟疑了一会,也点头,还有点事她没有说,问题是她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而最大的可能是沈济南,这个才叫她惊慌,想着这个坏人,敲她五十万,她有了钱,他到是装作不认识她这个人了。

    想想都叫她头疼,反正她知道金晶的意思,总不能带个别人的孩子跟高炽过日子的,“去哪里好?”她两眼无神。

    金晶是属意这里的,但刚才她就自己的医保卡给段乔弄的检查,帮人帮到底,她想了想,“我上次带团认识个私立医院的医生,等我联系一下,看他那里是不是能安排一下,那里私密性好一点儿。”

    “哦。”她说什么,段乔就听什么。

    金晶送她回家,说好联系好医生就打电话。

    段乔开了门,就听到家里电话响了,一看是她家老太太打来的,一手接电话,一手困难地从包里拿手机,一看手机也不知道几时没电的,难怪老太太打她家里电话,“妈?”

    “人去哪里了?”老太太关心地问她,“怎么手机都不充电的?对了,以后不要用手机,用那个小灵通吧,好像辐射小一点儿,我明天去给你办一个?”

    “好呀。”

    段乔也不拒绝,天生就不会拒绝她家老太太。

    老太太平时的电话没这么勤的,就是觉得女儿怀孕了,还是头一次,什么事都得小心点,越小心越好,“明天我送到你学校去,再给你送点汤,老姐妹们叫我了,我先挂了。”

    段乔想了想还是到隔壁吃面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几天没吃了,觉得这味道特别好,那么大的碗,一下子就吃了两碗,当然,第二碗的汤她没喝下去,要再喝下去估计就能顶到胃了。

    等她挺着个吃饱的肚子回家,居然还能接到个电话,是她那位婆婆郑主任,口气很好,很温柔,就跟她家老太太一样了。

    郑主任让她到家里小住个几天,好像是从高炽那里听说了她辞职与随军的事,让她去省城,段乔都没有迟疑就答应了。

    这回是高铁,她还是没坐飞机。

    与平时不一样,这回是郑主任的司机来接她,段乔想象过自己又得去饭店的画面,没曾想司机直接把她送到高家了,这个她自跟高炽结婚以来就来过一次的地方,端看着那种表面很朴素,里面也是朴素的。

    婆婆郑主任在家,那位据说是担任一个直辖市市委书记的公公高峰不在家。

    她住的是高炽的房间,房间里摆着高炽的东西,好像一直就没动过,书架那里还有个相册,她打开一看是高炽从小到大的照片,看着从个不可爱的小男孩一直长到如今的高炽,她越看就越欢喜,忍不住地嘴角泛起笑意。

    “笃笃——”

    她看得正入迷,房门到是给敲响了,赶紧去开门,一看是她那位婆婆郑主任,“妈?”

    但是郑主任很严肃,当然,她一贯在段乔面前是严肃的,“我听人说你要随军?”

    虽然不知道郑主任从哪里听说的,可段乔知道这事瞒不过的,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到也坦白,“嗯,我跟高炽一起决定的。”

    郑主任坐了下来,表情比刚才要缓和一些,伸手拍过段乔的肩头,轻轻的,“哎,你们结婚都两三年了,我一直就盼着你们有孩子,现在还是先别急着要孩子了,你随军了,要是再有个孩子,高炽肯定得分心照顾你,看来没有孩子还是个不错的事,你说是不是?”

    这种话,叫段乔怎么回答?

    哪里能回答,怎么说都不是的,顿时为难的很,只好低头。

    “我得出去一下,你早点睡。”

    郑主任说完就走了。

    把段乔一个人晾在家里,怎么想都觉得郑主任那话太叫人不舒服,有孩子也不行,没有孩子也不行,这做人怎么就这么难的?

    对这家又不熟,想来想去的,也就是睡觉了,看了会电视就早早地睡了。

    可——

    后半夜的,她醒了,好像听到一点点声音,像是争吵的,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

    段乔有点好奇,忍不住就起来了,可又没敢下楼,生怕那是公公高峰与婆婆郑主任在闹矛盾,她一个做人家儿媳妇的夹在中间劝谁好呀,那么一想,也就歇了那么点八卦的心。

    早上起来的时候,没有见到那位公公,让段乔觉得有点奇怪,昨晚明明听到有男人与女人的争吵声,那么晚的,除了她公公,她实在是应该没有别人,但——家里除了阿姨之外,就只有她与婆婆郑主任两个人。

    难道昨晚是她做梦了?

    就那么个纠结的,段乔在省城几乎待了半个月,金晶催她催得紧。

    金晶催她无非就是去做手术,一刀切,来个干干净净,省得有后顾之忧。

    段乔也知道自己再不手术就晚了,不能再拖下去,可除这么一件事之外,她还记挂着一件事——沈济南,这个人就像是有鱼刺梗在她喉咙那里,叫她浑身不舒服,当然,这段时间里她还拒接了叔叔的电话,不仅不接,还设了黑名单。

    她知道对不起叔叔,可真的,她没办法,要跟高炽一起,只能选一个,说来说去她是最自私的人,哪个看着前途光明就往哪条道走,别看她没成算,可选择高炽估计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好决定。

    叔叔再好还是叔叔,这个她懂的。

    再现实不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金晶就等着她来了,医生都联系好了,就等着段乔回来。

    段乔有点怕,真的,任谁第一次都会觉得怕的,流产耶,又不是伤风感冒的,那是得张开腿儿,叫人家拿个冰冷的机械往身体里弄,一想起那种描述,她的腿肚子都忍不住打颤,自打一进医院大门,都是金晶扶着她。

    “你出息点好不好?”

    金晶忍不住嫌弃她。

    段乔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就知道心跳得极快,跳得她都快听不到她的说话声,原来还光是腿肚子打颤,现在她觉得自己的腿都快要软了,好不容易躺在手术台上,都是陌生的医生跟护士,让她简直紧绷到最高点。

    她不知道的是外头闹开了锅,几辆军用卡车就停在外边,几乎是她一进医院大门,车子就到了,先是下来一列列士兵,那整齐划一的架势,看上去就非常有气势,在所有人的侧目下,将医院团团包围了。

    金晶坐在手术室外头,看着医生与护士刚进去,表情是担心的,无意地看向前面,却见到一列的士兵过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最叫人惹眼的就是中间的人,那个男人长得挺俊,眉目坚毅,瞧瞧那身军装的,特衬人,特别帅气。

    她也就多看了两眼,心里还嘀咕人家这么大的架式来干嘛,谁曾想,他们居然就不管手术室的门还关着,直接冲了进去,——她就愣了,眼看着手术室的门就给撞开了——她才晓得站起来,试图冲上去拦人。

    “你们要干嘛,这人才进去呢,手术就要开始了。”

    金晶是想拦。

    螳臂当车,大抵就是这样的了,人家把她轻轻一推,顿时成了背景板,眼睁睁地看着才关上的手术室大门给身着迷彩服的士兵给撞开了,哪里是撞手术室的门,金晶那时候就觉得可能性是国民保卫站了。

    那架式,确实是大,大的叫人震惊了!

    里面的医生跟护士都出来了,跟押犯人一样的,都给赶了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走在最中间的男人,跟个国王似的男人——好吧,后来金晶一直觉得自己的眼光很操蛋,怎么会有这么蛋疼的想法。

    但真的,人家把还穿着手术服的段乔给抱出来,还是那种公主抱,段乔还缩得跟个什么似的,连个挣扎都没有,就一个怂样,金晶自然知道她怎么样的,肯定是给吓着了,不顾自己才让别人推到一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一个劲儿地就奔上去了。

    但是结果还是惨淡无比,她还是灰溜溜地给挡在人墙外,嘴里叫着“段乔?段乔”的,可段乔那声音,听上去比弱鸡还弱鸡,很丧气的,“金晶,我小舅,是我小舅来的,你别担心。”

    鬼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小舅,金晶是知道她没有小舅的,也不知道哪里来钻出来的小舅,把她给带走了?听听她那个声音,简直跟吓坏了,还叫人不要担心,不担心才有鬼的说!

    流产没流成,她把人弄丢了!

    人家一群人来,一群人走了,医院是什么地方,哪里敢跟当兵的横?惟一庆幸的是手术还没有开始,这架式,指不定是两夫妻闹别扭了,妻子想流产,丈夫都追到医院来了。

    金晶急得团团转。

    等她开着车子出了医院,人家的车队早就没了个影子,人海茫茫的,得去哪里把人找回来?真是急得想报警,可报警有用吗?

    那是什么小舅的?

    小舅?

    她猛然惊醒了,段乔那个笨蛋有说过高炽小舅这回事,难不成是高炽小舅?可段乔想流产,他把人架走干嘛?难不成……

    顿时表情都僵了!

    段乔个笨蛋!

    她忍不住想骂人,怎么就有这么笨的朋友!

    一想到这个,她哪里还敢报警,要是警察一上门,人家还不得找高炽了解情况的?段乔都要跟高炽随军去了,要是叫高炽晓得段乔有了别人的孩子,还让人从手术室里拉出来弄走了,指不定跟高炽就一拍两散了!

    金晶头都大了!

    感觉是求救无门。

    段乔个笨蛋,金晶忍不住恨恨地骂道。

    这事估计还不能让秦阿姨知道,要是秦阿姨知道段乔这做的糊涂事,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子,秦阿姨对高炽可好的,好得都没边儿了,——哪里是当半个儿子的,分明是当整个儿了了。

    金晶还在想办法。

    当然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有时候想帮忙,都是有心无力,她真没那个能力,掰着手指数自己有没有认识更高大上的人,除了他们旅游社分管的领导,好像也没有认识特别高大气的人,是那种脑门上都不用刻字,就让人觉得有一种气质,能轻易地把人与旁边的人区别开来的那种人。

    金晶愁死了,觉得自己的白头发可能都要了,对着镜子看了看,白头发到是没有,手一摸,还是掉了两三根头发,她头发会不会全掉完呀——个笨蛋段乔!

    但——

    她突然间有了个念头,上次的相亲对象,那也是高大上的人物,可惜奈何她是小人物一枚,实在没觉得两个人有什么发展的可能性,人家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估计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想法一样,她能理解,可还是有点自尊受伤,人就是这样子,自己打退堂鼓没关系,要是别人看不上,肯定会觉得自尊受损,现在嘛,她想要不要试一试,都说政商都是一道的,那么政军估计也是一道的,人家人脉都比她广,为了段乔那个笨蛋,她想面子这种东西实在是值不了多少钱。

    为朋友,两肋都能插刀了,面子是什么玩意儿!

    咬咬牙,她还是决定跑省城一趟,一想到还得请假,请假还得扣工资,心疼的不得了,粉红色的百元大钞都飞走了,就是补血也补不回来这次的大出血。

    当时相亲还算是容易,人家介绍的,其实她到了省城才想起跟尚品的联系只有一个就是人家的手机号码,站在出站口,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打电话给尚品,虽说是豁了出来办事,真正做时还是有那么一点难为情。

    等她真把手机号给拨了个完整,就等待着听到声音,让她失望的是声音有了,人家关机的,简直把她逼得一魂生天、二魂出世。

    只得立马搭回去的班次,找那个介绍人,问清尚品的联系方式,那个介绍人还劝她别太执着了,羞得她差点就辩解了,可辩解了那有什么用,时间过的非常快,都半个月了。

    半个月中连丁点消息都没有,秦阿姨到是问过她段乔干嘛去了,她也找了理由搪塞过去,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又怕高炽突然就回来了,谁知道,发生了一件事,以前总感觉离她太遥远,现在一看电视上的新闻,真是觉得什么事都有。

    7月15日突然曝出个重大新闻,简单来说是一段视频,视频的内容含蓄点说可以是爱情动作片——当然重点不是爱情动作片,重点中间的男女是谁,震惊全国上下的视频,男的是某直辖市市委书记、常委的高峰,而女的面容明显做了处理,有点看不太清,但据知情人曝料,这个是高峰小舅的妻子傅悦!

    不仅是这样子,自傅悦的同学透露,傅悦大学时代曾经是高峰儿子的恋人,两个人几乎到谈到婚嫁的地步,也不知道为什么傅悦突然就出国了,过了几年后再回来就嫁了高炽的小舅。

    同时,关于检举高峰的材料都送到了中央,7月25日,中共中央迅速做出反应,决定停止高峰市委书记、常委等职务;8月5日,鉴于高峰严重涉嫌违纪,中央决定依照有关规定停止其担任的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职务,由中央纪检委对其立案调查。

    不止高峰,同时被处理的还有高峰的妻子郑主任,涉嫌与泰国商人在国内被人杀害一案涉嫌重大嫌疑,报批省人大,由省人大批准后省公安厅对其进行立案调查,并由省人大终止其人大代表职务,代表资格终止,一时间,这对快要站上最高点的夫妻顿时从高处掉了下来,双双受到处理。

    而段乔不见了,金晶再也没有见过叫“段乔”的人。

    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有这个人。

    而高炽更是签了与段乔的离婚协议,上面还有段乔的亲笔签字,直接寄到到她家里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寄到秦阿姨家,金晶觉得可能是段乔个笨蛋怕阿姨看到气坏了。

    可好歹离婚算是什么呀,大不了就回家,又不是多大的事,生活不下去就分开。

    几天后,她去认尸了,尸体在水里泡的都认不出脸来,但是据法医的dna报告上是说死者段乔,还怀一个月多不到两个月的身孕。

    段乔死了。

    她真死了,叫人不敢相信。

    秦阿姨哭晕了过去,她们家没有人,就秦阿姨一个的,好端端的一个女儿,就没有了,秦阿姨对高家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高峰与妻子都判死刑才好。

    金晶开始还不相信,等看到法医的检验报告,才不得不相信,把她心里的那一点点希望都挖空了,是不是何权害了段乔个笨蛋?

    何权是高炽的小舅,老婆被他的姐夫给睡了,而且出现在全国人民的电脑上,所以他才故意找的段乔?

    金晶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太大,可她能干嘛?

    一没有物证二没有人证,段乔的尸体还早早地火化了,更是找不到一点证据来证明段乔与何权之间的关系,妈蛋,她真是觉得这个是操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