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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4章 004

    “呐,我想…”朗歌慢吞吞地说,“还是算了吧,我也没打算上你。”

    “……”

    所以你搭了上亿的项目把我搞床上,是为了搞关于‘恐同人群遇到霸王硬上弓时临场反应’的学术科研吗?

    许风沐抬头无言的望着脸上写满了正直的朗歌,似乎是想用他眼里看出这个人的想法,“你想辱情敌,结果对着我的脸又操不下去是吗?”

    其实这个解释很牵强,但他们俩明道暗道斗了整个高三,其实认真算起来没多大阶级矛盾,唯一橫戈在他们中间的只有涂南。许风沐能认识朗歌,是因为高二时听人说市中学校草满世界找涂南。后来他转学到破败的六中,大概也是为了涂南。

    那架势,堪比修成人形的白娘子找许仙报恩。

    许风沐把涂南护的紧,立刻就充当了法海的角色。再后来朗歌问他是不是喜欢涂南,他想都没想就承认了。

    仔细想想,许仙跟法海,口味是要多清奇。

    这人又露出冷淡鄙夷的模样说操,真勾人。他越禁欲越疏离,朗歌就越想占有这个人。由身到心,从骨到皮,病入膏肓。

    朗歌似笑非笑望着他,转开话题,“别那么粗俗,你不是文艺的流氓吗?这个时候应该说…今天月色真美,蓬门今始为君开,春宵一刻值千金之类的。”

    许风沐还没从恶心中缓过来,又让他的诗酸倒了牙,“人家这两句是这么接的?”

    他打赌朗歌绝对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后面那更加酸不拉几的下句。

    “呃…”朗歌还真不知道,他微妙的沉默了,并且决定以后上班时抽时间背唐诗三千首,力求达到能跟许风沐谈笑风生的文学素养。“…别管怎么接,总之你已经答应陪我过夜,今天晚上睡这里——跟我。”

    朗歌歪歪斜斜倒在床上,本来就随便套在身上的衣服松松散散滑落在床上,露出他上身每一寸用时间和金钱堆出来的奢侈肌骨。

    许风沐懒得看他充斥着人工痕迹的完美线条,翻身下床头也不回的说,“我先去洗个澡。”

    “你来的时候不是洗过了吗?”

    “刚被狗屎糊身上了。”

    “…”朗歌噎了一下,凉飕飕的补充,“那你洗干净点,等下还要在粪坑里度过漫漫长夜。”

    ‘城市国王不会暴露自己的弱点,他蹒跚时人们以为他在鞠躬,他鞠躬时却在杀人。’

    浴室水声响了很长时间,大概整片太平洋的海水都在里面淌过一遍。朗歌把那本晦涩难懂的书翻完,只记住了这句,感觉隐隐抓住了作者的一丝余韵。

    世上没有谁毫无弱点一身盔甲,他有,许风沐也有。要想时刻占据主导地位,必须全副武装把弱点隐藏起来。但是自己这边的弱点一直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只要许风沐肯往上面戳一下,他能立刻缴械投降跪地臣服。

    偏偏几年过去,许风沐跟瞎了一样,压根没往那方面考虑。

    又瞎又钝。

    朗歌脑子里念头百转千回,起了一渺睡意,许风沐才掀开被子,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躺在他身边。说是身边,其实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朗歌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把床沿的许风沐捞过来搂住,摸到他身上粗糙的布料,清醒了些。

    掀开被子,他身上整整齐齐穿着衬衫。

    “你打算这么睡?”

    “嗯,酒店浴袍太多人用过了,脏。”许风沐顺从的往里挪了些,僵在他怀里。

    “我说啊,你洁癖也到病态了?要我给治治吗?我可是专业学——”说到一半,朗歌脑子里闪过一线,撑起虚压在他身上快速解开许风沐的衣扣。

    许风沐伸手意图阻止,想到自己的立场,硬生生收回手用胳膊遮住眼睛。朗歌扯开他的衣服,脸色变得姹紫嫣红,分不清到底是哪种成分居多。

    他上身肌理分明骨肉匀亭,无论是对同性异性都透着致命的吸引力。然而此时朗歌眼里之后前胸大片大片用力搓扯过的红印,遍布在他刚摸过的部位。偏白的肌肤经过千锤百炼,按理来说没那么容易受伤,现在却出现了皮下出血造成的小片红点。

    看架势,他是把铁砂掌都使出来搓澡了吧?

    朗歌盯了半晌,倏勾起天生多情的眼笑出声来,“真舍得下手啊,要是我今天真做了什么,你是打算把身上皮都扒下来消个毒呢?还是干脆剁肉刮骨呢?”

    “我…”许风沐不知道怎样回答。

    来之前他已经做好觉悟,可当他真的压过来时,内心深处泛起的藏于骨血间的恐惧喧嚣着说,他高估了自己。

    朗歌继续问,“你里面能翻过来洗吗,沐爷?”

    许风沐气势不知不觉弱了半分,试探性跟他商量,“朗、朗歌,你先…好好叫我成吗?”

    朗歌不太乐意叫他名字。

    高三他们关系相对缓和…就是干完架还能扯两句的时候,朗歌问他名字是如沐春风的意思吗。

    “朗神,你知道有个成语叫栉风沐雨吗?”许风沐喘着气回答,凭借大小积淀的深厚文学素养碾压朗歌。

    栉风沐雨,砥砺前行。

    这名字倒是配许风沐,但是太苦。朗歌怕叫的多了,他后半生也要风雨飘摇。

    那时候许风沐已经靠拳头混到了‘爷辈’,除了顶上最大的顾爷,谁见他都要恭恭敬敬称一声许爷。朗歌干脆学他们,一声‘沐爷’叫到现在。

    朗歌避开称呼问题,视线勾勾挂着他,“你到底是所有男人都排斥呢,还是只对我反应这么大?”

    别的男人没这个胆子,许风沐张张嘴,刚想回答。又记起他跟涂南相处,也没好到哪里去,有几次差点想把兔子似的涂南按地上揍一顿。吓得他名义上的男朋友涂南,平常出门约会都得缩着脖子跟他隔一条马路。

    朗歌的问法角度真是刁钻,他如果认下来,给了他特权。不认,又搞得给他奇怪的暗示。

    许风沐跟他认识久,却也没彻底搞清楚这个人,不清楚他拿到特权比较得瑟,还是得到暗示比较愉悦。

    等了会,没听到许风沐回答,朗歌也不追问,慢慢低下头屏住呼吸,谨慎地减少压迫感,隔了层衬衫在许风沐锁骨处印下一枚牙印。

    他咬得很深,力道在破皮跟渗血之间徘徊。

    许风沐大略皱了下眉,挪开胳膊看他。朗歌正认真地帮他把衣扣系到最上面,下摆仔细整理好后,拉开被子裹住两个人。

    许风沐睁着眼睛,肩膀上被他口水濡湿的那块黏糊糊的。

    “别去洗澡,睡觉。”朗歌跟他保持着半个人的距离,隔着棉被环住他的腰。

    许风沐打记事起,很少有人敢命令他。所以更少有人知道,接收到的命令,他大多会执行。

    被咬的地方慢慢没了感觉,但朗歌的呼出来的气息喷在脖颈处,让许风沐身上说不出的怪异。他强迫自己忽视朗歌的手,朗歌的气息,还有朗歌咬在他身上的牙印…

    身边的活体朗歌问,“喂,你真的不需要我给你做心理疏导吗?”

    “我只需要你闭嘴。”

    许风沐忽视名为朗歌的精神污染,闭上眼努力想要安睡。可多年资深恐同顽疾不是几句心理暗示就能治好的,在整个世界都是朗歌的错觉中,身体已经昏昏欲睡,意识却还很清醒,时时刻刻提醒他在跟朗歌同床共枕的事情。

    人紧张的时候就容易分泌利尿激素产生尿意,许风沐睁开眼,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膀胱涨得疼。

    旁边的朗歌呼吸均匀,气息沉稳,应该是睡熟了。

    他从朗歌胳膊下逃出来,翻下床往厕所走。

    “去哪里?”

    “厕所。”

    他不是睡了吗,难道被吵醒了?许风沐暗自嘀咕着,头也不回的往洗手间走。

    朗歌悄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要乘机逃跑。床头柜上手机细微震了两下,朗歌看了眼来电人:涂南。

    估计是找许风沐的。

    他下午摔了手机,涂南兜兜转转找到他这里了。

    许风沐解决完生理需求,洗手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23:54:22。

    夜还真是漫长啊,折腾到现在也才四个小时。他这么想的时候,听到朗歌在外面随意的喊了声——

    “沐爷,涂南说他爸遇害归西喽~”

    第5章 005

    “沐爷,涂南说他爸遇害归西喽~”

    ……归西喽。

    ……西喽。

    ……喽。

    喽你大爷!

    许风沐满脑子回荡着这个娇俏调皮的语气助词,严重干扰正常思维。她洗干净手搓着满头毛大步踏出厕所,夺过朗歌的手机。

    电话已经挂断了。

    “涂南他爸归西…到底什么情况?”

    他问斜斜躺在床上,半条长腿曲起来给另一条腿挠痒痒、衣衫不整搔首弄姿让人想抽的朗歌。

    “哦,”朗歌金贵的手虚虚往床头一搭,懒洋洋坐起来斜睨他一眼,“你要我从哪个方面说明?医学层面他失去了生命特征,化学层面他那具由碳氢氧组成的躯壳变成了可回收垃圾,灵异层面的话…”

    朗歌顿了顿,眼皮往窗户那边挪了半毫米,压低声音用一种神棍的语气说,“他的怨魂大概已经飘到你脑门上抠鼻屎了。”

    “……”

    我真是发疯了才会问你。

    许风沐打开他手机的滑动锁屏,看到屏保上直愣愣的年幼体自己时,差点没控制住又砸一个手机。

    朗歌把他高中的照片放在手机里,难道是为了每天施咒作法扎小人?

    从最近通话里翻出涂南的手机号拨过去,嘟嘟两声后,那头响起雾沙沙隔了层毛玻璃的声音,“喂,朗大哥…”

    打电话时从前男友嘴里听到情敌的称呼真是微妙,许风沐硬邦邦的接了句,“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电话那头明显吸了两口气,紧接着传来抽抽搭搭的啜泣声。

    涂南嗓子哭得发哑,语无伦次的向他求助,“沐哥,我爸、爸爸他…死了。下午我准备回家的时候,跟他打电话。晚上他就…他躺在客厅里,现在到处都是血,我害怕…”

    涂南是家里的独生子,被呵护的紧密严实,是朵娇惯懂事的温室小娇花。许风沐映象里他声音从来都软糯糯的,即使以前小的时候爱哭,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你爸确定死了吗?你试一下他的脉搏和心跳,还有救就打个120。先别慌,你…”

    许风沐的话还没说完,涂南颤着哭腔说,“我不敢…我不敢再碰他了…”

    “你…”特么好歹是个成年男性啊!

    许风沐瞥了眼在旁边等着看戏的朗歌,把后半段话压下去,以勉强算得上和煦的态度安抚,“我知道了,你先等在房间里,我马上过去。”

    许风沐挂了电话把手机扔给朗歌,捡起扔在地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床上准备就寝的大爷晃悠着爬起来,总算肯把身上不知检点的棒球服的拉链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