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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姜元让微微笑,“可我不想活那么长,中意的人不在身边,活的久了,反倒痛苦。”

    虞宓好笑,点了点他的额头,“有什么在意的人,舅舅舅妈、表哥侄儿们都在呢,定会守着你的。”

    姜元让拉她到身侧坐下,顿了顿,“问道:“你呢?也一直守着我吗?只要我能好好活着。”

    虞宓哑言,半日,勉强笑道:“我自是也一直在的,谁还能不理你不成?”

    姜元让微微侧过身子,面对她,掩去眼里的紧张忐忑,带着几不可察的颤声道:“阿久,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对不对?我不想一直做你表弟,我想...娶你。”

    好像用了全部勇气说出来这句话,他不敢再看她,低着头,却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虞宓心里惊雷一般,一时又想起那个怪异的梦。

    心里好像醋啊、盐啊、油啊、酱啊、茶啊都打翻了一般,五味杂陈。

    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她不反感他,只是想到要嫁给他,心里便怪怪的,不是滋味儿。

    “你是不是不愿意?我知晓我这么个身子,哪个姑娘会瞧中呢。”

    语气是强烈的失落,虞宓听了,更不是滋味,心慌意乱,虽有一丝开怀,却是被她忽略了。

    “你莫乱说,我要嫌弃你,早离了你了,不过你先把身子养好是正理,这个咱们往后再说。”

    这般敷衍了一句,姜元让抬头,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低下头去,也不知怎么了。

    虞宓咬咬唇,不敢看他的眼睛,“你睡会儿吧,我去送送我四姐,等会儿回来,做你喜欢的菜吃好不好?”

    姜元让也知不能逼的她太紧,得让她慢慢接受,也便听话躺下去。

    虞宓这才从屋里出来,这时,天色已大亮了,晴空万里,她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不知让让如何有了娶她的想法,虽不至反感,却总觉着不自在。

    正思量自个的事儿呢,前头来人,说是找她呢,虞宓便放下心事,往外去。

    好容易送了虞蓉出门,回来还要开席,宴请娘家的宾客,二太太三太太两个忙的脚不沾地。

    老太太屋里也是乌压压一地的人,一些太太过去前院里吃酒,还有一些陪在这里。

    虞宓坐在老太太身边,乖巧着听着,一个夫人笑道:“老太太好福气,孙女儿一个赛一个标志,瞧的咱们眼馋。”

    老太太一手搂着虞宓,笑道:“再有福气,这些丫头往后可是一个都留不住呢,这般想来,好没意思。”

    太太们笑道:“老太太这还不容易,咱们家里近呢,给我们去,可不日日能回来。老太太身边这个,我可瞧上了,若是给了我,便是我家好呢。”

    虞宓一听说她呢,忙把脸埋老太太怀里,扭着身子道:“老祖宗。”

    一时,众位夫人皆笑起来,老太太开怀,笑道:“莫打我家阿久的注意,她老子娘还想再留几年呢,便是我也舍不得。”

    屋里太太奶奶们说话,一个小丫头过来,附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什么。

    老太太偏头问,“去把人请进来。”

    虞宓不明就里,过了会儿,却见姜元让跟在一个小丫头后头进来了。

    先给老太太磕了头,老太太忙叫人扶起来,拉到另一面坐下,摸摸他的脸,“我的儿,你如何过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姜元让时常在虞府里来,便要给老太太请安的,一来,他生的玲珑可人,又聪慧待人又好。

    二来,身子弱,不免叫人怜惜,老太太是极喜欢他的,每每过来,便瓜儿果儿的拿给他吃。

    这会儿,摩挲着姜元让的脸,问些吃什么药的话,姜元让一一答了,脸上笑容也暖暖的。

    虞宓在老太太身后,暗暗瞪他一眼,姜元让瞧见了,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

    老太太问完了话,方对众夫人道:“这是我家老二媳妇娘家侄儿,姜府的小四。”

    哦,是姜尚书家的公子,还是封老先生的徒弟,夫人们恍然大悟。

    拿眼儿打量姜元让,却见他生的着实一副好相貌,又这般公子风流,倒是暗暗点头。

    一个夫人笑道:“想着灵气全聚在老太太家了,不但自个府里的姑娘公子们这般出众,便是亲戚家的也这般钟灵俊秀。”

    “难道你家的还差了,上次秋闱,我记得你家老三比我家老三可出息多了。”

    一时夫人们又说起去岁秋闱的事儿,一个说我家老二排名也不靠前。

    一个说我家的倒还好,只春闱还不能够下场,另一个又说起别话。

    虞宓便离了老太太身边,自后头绕过去,拉出来姜元让,进侧间里去说话。

    “你醒了多久了,现下饿不饿?”

    虞宓瞧了瞧桌上的吃食,捡了一盘红薯白糖糕给他推过去。

    姜元让摇摇头,“醒了没见你,便过来了。”

    虞宓点点他的额头,笑道:“多大人了,还一刻也离不得人,不怕人笑话。”

    姜元让瞧着她,抓住她的手,颇有些理直气壮,“我就是离不得你,你一直守着我才好呢。”

    虞宓腾地脸便有些红,要抽回手,姜元让却不放,还听他低低的声音道:“阿久,不管你守不守我,我都会守着你的。”

    虞宓抬头,双眼亮亮的,歪着脖子道:“我若嫁了旁人,你也守着我?我若不在望京了,你也随我去?”

    姜元让愣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眼镜,缓缓道:“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如影随形。”

    虞宓低下头,良久,方开口,声音有些哑,“笨蛋,家人都在这里,你随我去,离家远亲的,便不要家了?”

    他看着她,温柔的笑,“吾心安处,便是吾乡。”

    好容易忙活了一日,终是将事儿皆办完了,上上下下累了这么久,皆要好好歇歇。

    只谁都有机会歇的,二太太却没有,出库的器物、桌椅板凳要往收回。

    从头到尾的账目要计算交代清楚,还有其它零碎繁琐的杂事儿,倒是又忙活了好几日,这才松气。

    虞宓站在二太太身后,给捏肩,笑道:“娘也是何苦,我这般大个人,留着不使唤,可便宜我。”

    二太太捶捶酸软的腰,笑道:“你个姑娘家,也只有在娘家这么几年松快日子,等出了门,可不是这么个光景了。”

    说起这个,想起什么来,二太太不着痕迹的问,“阿久瞧着,你看的上哪样的?眼瞅着快及笄了,我可得忙。”

    虞宓不在意道:“我瞧着爹那样的就极好,娘还是有福气。”

    二太太扬头望她,笑道:“你只瞧着表面的,你爹那个人啊,时而倔脾气上来了,不讲理的时候,连我也招架不住呢。”

    二太太回忆道:“年轻时候,有一回他跌了马,右腿摔断了。我那时候小媳妇,府里诸事不要我管,我就伺候他呗,饭端到床边我喂的,脸跟身子也是我天天擦的,一时倒是形影不离。他舒坦了,就跟我说‘你这几日照顾的我很好,我心情还好。’后头两三个月过去,他活动自如了,我也就不理他了,还跟我耍小脾气呢,问他呢,他说‘你不理我了,也不照顾我了,我心情不好。’你说可气不可气,我倒是该伺候他来着,他还心情不好。”

    二太太虽数落二老爷呢,却是满脸笑意,神色恬淡,虞宓手撑在脸上,静静听。

    二太太又道:“不过你爹这个人,也可恨的很,在外头一面正经,若是受了气,他也只跟我发火,我可招谁了?”

    虞宓道:“却是亲近的人,倒越容易袒露性子。”

    二太太道:“谁稀罕他跟我袒露性子,可莫来祸害我了。”

    瞧了瞧虞宓,二太太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问她,“我瞧着你这么个忍隐性儿,明明不舒坦还要照顾别个的心情,我不说你这样不好,只是该找个稳重心细的。原我说瞧瞧董家那孩子,也是个样样儿皆好的,只是爱在外头玩了些,不着家,性子轻浮,所以我想这般人可不适合你。”

    虞宓头一次听二太太为她相看的夫婿标准,不由听的细致,倒是没什么羞涩的情绪。

    二太太顿了顿,试探道:“我瞧着,元让倒是挺合你的性子,只是身子不好,也不知以后。”

    虞宓眉头一皱,娘也对让让的身子抱有意见,忙道:“让让身子会好的,前些时候我们还去瞧了大夫呢。”

    二太太瞧着她,又问,“那你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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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虞宓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也不看二太太, 只盯着虚空一处, “我能如何想的?娘问我这些做什么。”

    却也不想深谈的模样。

    二太太叹口气,“我是你娘, 定是不想你往后难过的。虽说元让身子弱, 只我瞧着, 倒是比好些身子健全的儿郎好些,若是性子不和, 过得长久, 反倒是折磨。所以你若是喜欢你表弟, 我是不反对的。”

    原是那日瞧见虞宓姐弟两个, 本也是对姜元让的身子有所顾虑,后来想, 人这一辈子, 要找个方方面面皆投契的不容易。

    姜元让除开身子骨弱些,没有哪点不好, 又对阿久有意。

    姜府是她娘家,哥哥嫂嫂也不是格外的人,又那般喜爱阿久,虽不说把她供起来, 好歹不会叫她受委屈。

    如此想来, 也便释怀了,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人无远忧、必有近愁。

    姜元让是她侄儿, 她也希望他安安泰泰,好过些。

    虞宓沉默了半日,方泄口气,“我也不知自个如何想的,一处长到这般大,好似对他没旁的想法。可若一想到,他会对别的姑娘比对我一般好、或是比之我还好,心里就不舒服。”

    二太太好笑,“你这霸道丫头,不知对人家的心意,还想霸着人,天下如何有这般的好事?”

    虞宓头一扭,自个也不好意思,二太太又道:“这性子可是随了你爹......”

    话未说完,便听门外有人笑道:“可是趁我不在,说我的坏话呢?”

    却是二老爷下差回来,虞宓忙站起来,叫了声爹。二老爷摆摆手,示意她坐,不必理会。

    二太太早已站起来,拿过丫鬟手里的衣裳,伺候二老爷换上。

    二老爷自个牵起袖子套上,而后慢悠悠走到桌边,撩袍坐下,笑着看母女俩,“方才说了我什么坏话?我这会儿心情好,不与计较,倒是从实招来。”

    一时,虞宓想起方才二太太说的话,不由觉着好笑。二太太早已笑倒,就二老爷一个,叫她两个笑的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也不管这些个,二老爷端起茶来,问虞宓,“阿久近些日子做什么呢?老不见人。”

    二太太拿过一匹绸缎来,翻看着道:“她能做什么不过闲在屋子里罢了。”

    二老爷啧嘴,“你瞧你,我跟阿久说话,你闲说什么?”

    虞宓偷笑,父亲跟母亲平日里相处,倒是趣味横生。

    便道:“爹爹今儿回来分外高兴,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二老爷瞧了二太太一眼,得意道:“瞧瞧,不愧是我的女儿,便瞧出来我今儿高兴,你都没看出来,白做了这么多年夫妻。”

    二太太没好气,“白做了夫妻,改明儿,你那些吃用便自个儿打点得了。我白跟你了这些年,可不晓得你虞二老爷喜好,仔细伺候的不舒坦了,倒又是我的罪过。”

    说着,便摔帘子出了门,不多时,听她跟知椿吩咐,说是把缎子给大奶奶送去。

    二老爷叫她一顿抢白,讪讪的,微微咳嗽两声,悄声跟虞宓说,“你娘啊,是越来越惹不得了,不过说一句闲话,还不理我了。”

    虞宓点点头,问他,“爹有何高兴之事儿,还未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