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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秦凤仪不乐意,“我才不在书房睡,有了媳妇,干嘛还要自己睡!”

    李镜看他没明白,就小声与他说了自己身上的事,秦凤仪虽然有些遗憾不能与媳妇嘿咻嘿咻了,但他又不是色情魔。秦凤仪出身商贾,很有些商贾风范,道,“那你可得记着,今天欠我两回,下回我要补回来的。”

    李镜嗔他,“就不会说点儿别的。”

    “媳妇你身子是不是不舒坦啊,要不要喝红糖水,炖个乌鸡汤?”

    李镜倒并没有特别不舒服,但姨妈一到,也不会太舒服就是了。待用过晚饭,李镜就把秦凤仪打发到书房去了。

    秦凤仪念书一向认真,那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是有什么人出入说话,他也看不到听不到。直待肚子饭了,侍女过来送宵夜,那微微拉低的衣领露出一抹莹白,甚至秦凤仪眼神往前一送,就看到衣领下一抹艳红肚兜的颜色,再有那一阵阵往鼻子里飘来的玫瑰馨香,这也是秦凤仪最喜欢的香气。

    秦凤仪何等人哪,他自十四岁起,就有花楼的女子向他示好的,待得大些,也不是没有好人家的闺女表露情意。秦凤仪这辈子,见得最多的就是女孩子对他对心啦。秦凤仪还多瞧了一眼,在这女子长得不错,有些面善,不过,相貌也就那样啦。秦凤仪的注意力马上就转到宵夜上来了,见是他最爱的姜丝鸡汤面,秦凤仪捧起碗来就吃,吃过后,浑身都暖洋洋的,他又念了一会儿书,有些困了,这才搁下书回屋睡觉。

    秦凤仪洗漱后,上了床才跟媳妇说哪,“你不陪我念书,今晚有个丫环勾引我哪。”

    李镜问,“是哪个?”

    “不认得。有些眼生。”秦凤仪说着,看她媳妇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心下暗乐,看吧,吃醋了吧。

    李镜其实猜也猜到了,问,“长什么样?”

    “就那样,没仔细看,一般吧。”

    “她是怎么勾引你的?”

    秦凤仪的手不老实的伸到媳妇被窝里去,嘴里道,“也没怎么勾引,就是身上香香的,衣领拉低了些。说来,她那胸脯比你的还大些!”

    李镜当下就醋的了不得了,气道,“你个该死的!你还敢看!恁地不老实!”一巴掌就把秦凤仪那只作祟的臭手打了出去!

    秦凤仪自己个儿揉着手,看他媳妇火了,无辜道,“她给我端宵夜,头那么一低,你说,我正坐着,又不瞎,能不看么。又不是故意看的!”

    “不是故意,你就知道她那什么比我的大了?”

    秦凤仪道,“你这胸也就比我的大点儿,是个女人就比你大啊。”

    李镜当时气得没把秦凤仪踢床底下去,秦凤仪搂着她笑,“逗你玩儿哪,你这也不小,但也不大。我觉着,自十五上长成这样,基本就没再长过。不过,我听说一偏方,要不要试?”

    “谁要试来着?”李镜一幅坚贞的模样,她知道秦凤仪惯是个存不住事的,就竖起耳朵等着听了。

    秦凤仪悄声道,“书上说,这多揉一揉,就能大了。”

    李镜笑斥,“你又在哪里看得这邪书来!”

    “来,我给你揉揉。”

    “起开起开!”

    俩人笑闹了一回,李镜也不生气了,此方相拥睡去。

    待第二日秦凤仪吃过早饭就去翰林院念书了,李镜找来小圆问,“昨儿个是谁给大爷送的宵夜。”

    小圆是李镜的心腹丫环,自是知主子的意思,悄声禀道,“奴婢给大爷送了一回茶,之后,紫裳抢着送了回茶,宵夜是红绡送的。奴婢叫小丫头瞧着她俩,她俩自书房出来时,说是沮丧的不得了。”

    李镜心下便有数,想着两个蠢丫环,相公念书时不要说送茶了,就是脱光了进去,估计相公也看不到。但这两个丫环如此心大,在大户人家,倘主母不方便,那也得主母允了,丫环方好上前。这两个倒好,挺自觉的。

    李镜不要说从没想过给丈夫身边放通房纳小妾,就是纳,也不要这样的。李镜当天就把俩人给开销出去了,李镜说的明白,“你俩的人才,配小厮,你们得觉着委屈。相公那里,并不心喜你们。给你们一人二十两银子,身契也予你们,回你们自家自谋前程吧。”

    俩人倒也识趣,乖乖的磕过头,谢过姑娘赏赐,便拿银子走人了。

    打发了这俩丫环,李镜颇觉神清气爽,当时继母给的,她也不能说看着不像安分的辞了去。况她亲事彼时还要继母张罗,便将这俩带了过来。她虽不喜这二人,可最初也没想直接就把人找发了,总要看一看人品,结果,她不过略松一松,就自荐枕席了。李镜的性子,别的事情上让她让一让忍一忍的,她兴许不在意,她碗里的人,你叫她让,那就如同她的仇人一般。

    李镜其实还挺满意相公的定力,说来,这俩丫头都长得不错,想到相公说的话,“没大留意”。唉,也是相公那等美貌,估计看谁都那样了。

    李镜照照镜子,虽则她不甚貌美,但相公已是在她碗里了,只是,眼睛看到胸处时,李镜觉着,虽不甚大,但成亲之后,还真的比先时要鼓了些的。难不成,揉一揉真的效果?

    面对这一命题,饶是李镜的才学,也有些迷惘住了。

    小两口时不时的笑闹,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俩人谁都没料到,第一场家暴事件即将来临!

    第139章 家暴上

    秦凤仪日子正过得顺风顺水, 在家夫妻恩爱,父母疼爱,在外与同僚同窗们关系也好,而且,他与陛下也越发好啦。秦凤仪认为,人生在世, 也便是如此啦。

    他近来正帮着方悦准备定亲的事哪,虽然方悦不大乐意的样子,但,秦凤仪硬生生的抢了送聘人员之一的差使。方悦还说呢, “介时穿得低调点,切不能抢我风头!”

    秦凤仪面儿上应了,回家与媳妇道,“我非穿得光芒万丈不可,哈哈哈!”

    李镜道,“送聘可都是要穿一样衣裳的, 在京城, 不是宝蓝就是豆青,你少来那异样的, 又不是你定亲,干嘛要去抢阿悦的风头。”

    “他那懊恼又郁闷的样儿,多好玩儿啊。”

    秦凤仪正想着给方悦发坏哪, 结果, 自己先遇着一件堵心事。

    说来, 自从上遭秦凤仪心疼陛下烦恼立储之事,劝了大皇子几句后。大皇子也不是个笨的,便借着这机会与秦凤仪来往起来。秦凤仪性子活泛,而且,他虽有些奇特,但并不是难相处的。秦凤仪也就这么与大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来往了,虽然他觉着大皇子有些笨,但人家堂堂皇子,要与他来往,他也不能拒绝就是。

    结果,人红是非多。

    秦凤仪就听到了个事儿,倘是别个事,秦凤仪真不一定就放心上。他这人看事情的重点一向与人不同。不过,设此计之人,想来对秦凤仪做过深入了解,因为,秦凤仪听到的一些事是关于他媳妇与大皇子的。

    就有一人道,“你说这事也怪,当年李大姑娘可是与大皇子议过亲的。秦探花倒真是大度。”

    “大皇子何等身份,秦探花多精明的人,不要说当年只是议亲,哪怕真有什么,秦探花还真会计较不成?”

    秦凤仪一听这话,登时火冒三丈,原本,这事他是偷听来着。别人偷听人说话,那必是不能露形迹的,秦凤仪不巧听着了,他也顾不得撒尿了,直接往旁边茅房堵人去了,兜头进去便道,“你们胡说什么呢?”

    那俩说人闲话的,不想被秦凤仪逮了个现形,面儿上自是有些挂不住。不过,他俩也知道背后说人小话不该,其中一人忙道,“秦探花你听错了。”

    “你知道我听见啥就说我听错了!一个个的,亏得你们在翰林院当差,就知道胡说八道,碎老婆子嘴!”秦凤仪瞪这俩人一眼,啐了一口,就要走。

    其中一人道,“我们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一打听就知道。也就你这外来户,不晓得罢了。”

    秦凤仪大怒,“放你娘的屁!你再说一遍试试!“

    那人也知事涉皇子,不好再说的。秦凤仪虚点他们,“我记住你们了!再叫我听到这些混帐话,有你们的好!”

    秦凤仪这性子,把媳妇当宝贝一般,一想到媳妇竟与大皇子议过亲,哪里忍得!其实他也不想想,一家女百家求,议亲,好吧,要是两家不乐意,也说不到议亲这事啊!

    秦凤仪当天,课也没再上,就气咻咻的回家去了。别的时候,他这回家都是先往父母那里问安的,如今父母院里根本没去,他直接就回自己院了。李镜正在看给方悦的定亲礼礼单,见秦凤仪回来,还说呢,“这不早不晚的,怎么回来了?”

    秦凤仪脸臭臭的,先一扫屋里服侍的,道,“小方小圆你们都下去!”

    打发了丫环,他才问媳妇,“你是不是跟大皇子议过亲!”

    李镜脸色一沉,问他,“你听谁说的这些浑话!”

    “我问你哪!”秦凤仪别的时候十分好糊弄,遇到这事竟然十分聪明,他道,“说!这事是不是真的!”

    李镜淡然道,“没有的事!”

    秦凤仪盛怒之下,聪明竟较往常更胜百倍,他怒道,“要不是真的,你会这么淡定!你,你,你,你还敢骗我!”气死了都!

    李镜冷冷道,“我不淡定,要不我两巴掌抽死你要不要!”

    “哈!这会儿就要打死亲夫啦!说!你是不是又看上别个小白脸了!”

    李镜听他这话,脸都气白了,要不是秦凤仪这张脸生得太好,李镜真得给他两巴掌,因秦凤仪生得太好,李镜气白了脸都没对他对手,一腔怒火却是再忍不住,啪的一掌击在几上,一张上等核桃木的花几,啪的就碎了满地。也不知怎地那样巧,一丝碎屑飞溅而起正好掠过秦凤仪的脸,带出一丝血痕。秦凤仪颊上一痛,一摸,竟然见了血,秦凤仪登时眼圈儿都红了。李镜一见他伤着了,大是心疼,过去就要给他看,秦凤仪拍开她的手,才不叫她看,自己抽抽咽咽的走了!

    现在的感觉,秦凤仪委实形容不出,就好比你纯洁无比的媳妇以前竟然有过一段感情。总之是满腹心酸,难过极了。

    秦凤仪哭着就离开家了,他这样哭着出来,媳妇竟不拦他一拦,果然对他是没情义的。于是,秦凤仪更伤心了。他这样伤心,而且,秦凤仪梦里梦外这二十几年,从没吃过这样大的亏啊。他必要寻个说理的地方去了,他就一路哭到了郊外,找他岳父!

    景川侯见他脸上带着血,以为女婿被谁揍了,忙问,“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秦凤仪大为悲痛,一见着亲人,更是痛上加痛,闭眼大哭,“阿镜欺负我,我都不想活了!”

    景川侯二话不说,连忙带着女婿回家,可是不能叫人看了笑话啊。秦凤仪把眼睛都哭肿了,路上就抽抽咽咽的把事跟他岳父讲了,秦凤仪道,“我就是问问她,她啪的就把桌子给打碎了,还说要两巴掌抽死我。”

    景川侯忙拿帕子给女婿擦眼泪,先评判道,“打人肯定是阿镜不对,你别哭了,明儿我必然教训她。”

    秦凤仪听这话,就觉着岳父还算公正,秦凤仪问,“那你说实话,阿镜有没有跟大皇子议过亲?”

    景川侯叹口气,悄声与秦凤仪道,“当初正是因看宫里有这个意思,我方让阿镜与阿钊去了江南。阿凤,我从未有过让阿镜攀龙附凤之意。”

    他岳父这话,秦凤仪还是信的,主要是,他认为岳父很有眼光,秦凤仪抽咽了一下,道,“那阿镜心里怎么想的,他心里,是不是有我?我心里只有她一个的,她要是有别人,可忒对不住我了。”说着,秦凤仪眼泪又下来了。

    景川侯道,“她心里如何会有别人,当初我不同意你们的事,她与我赌气赌好久。还等你四年,从十五岁,一直等到十九岁。”

    秦凤仪道,“不会是因为没做成皇子妃,心灰意冷,不想成亲的缘故吧?”

    “胡说。”景川侯脸一板,“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当初还是阿镜先察觉宫里的意思,然后与我说,她才出宫来的。她要有那意思,如何会主动出宫呢。”

    秦凤仪抽咽两声,想想,倒也是这个理。不过,秦凤仪委实是犯了疑心病,问,“不会是以退为进吧?”

    秦凤仪没念书时,无非是厚脸皮。这自从念了书,智慧大涨。好在,景川侯不比旁人,十分有耐心,道,“若以退为进,焉何会随阿钊去江南,一眼看到你,就倾心于你。”

    “那与平岚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过是谣传,还是阿镜瞒着家里给平岚写了信,平岚立刻另觅亲事。你想想,她要是对平岚有意,如何还会给平岚写那样的信。”景川侯顾不得肉麻兮兮,认真道,“她就心喜你一个。”

    秦凤仪眨着肿成烂桃的大桃花眼,哽咽道,“我也就心喜她一个,我比她心喜我更心喜她。”

    “我知道我知道。”唉哟,看女婿哭的这样,景川侯也怪心疼的。

    景川侯把女婿带回别院,让他洗漱了,脸上上了药,让女婿歇着,又令人把闺女叫来。景川侯还与母亲说了一回,景川侯道,“这个阿镜,性子也太霸道了。”

    李老夫人一向挺喜欢秦凤仪,忙问,“阿凤没事吧?”

    “眼都哭肿了,脸上也伤了。”

    “不会是阿镜揍人家了吧?”真是对不住秦亲家啊!阿凤在家也是娇惯着长大的哪,这竟叫自家孙女给揍着,这说出天去,也是自家孙女没理啊!李老夫人说着就要去看孙女婿,景川侯拦了她娘道,“已是睡下了,娘你就别过去了。一会儿阿镜回来,你好生劝一劝她,这嫁做人妇了,亲家也是好性子的人家,阿凤待她真是一心一意,这不过是小夫妻吃醋,她也是,哪里就好动手的。拍坏桌子也不好啊。”

    李老夫人还很庆幸,道,“幸亏当初嫁的是阿凤这样一心一意的人哪。”要搁个情分没这样深的,不得酿出大事啊!又叫厨下准备孙女婿爱吃的焦炸丸子、三丁包子等菜。

    李镜正让丫环收拾打坏的花几呢,秦老爷秦太太那里听说儿子回来,秦太太见儿子没到自己院来,就着人过去小夫妻那里看一看。丫环们听到屋里吵架的声音,也见自家大爷哭着出门,回去与秦太太一说,秦太太哪里能放心,亲自往儿媳那里去,李镜也正生气呢。

    李镜打发了丫环,与婆婆道,“无缘无故的,在外听些闲话,就回来对我大喊大叫!”

    秦太太见那碎了一地的花几,以为是儿子发怒把家具都砸了,秦太太还说呢,“阿凤这性子,就是一时的,你别与他生气才是。自己也不要生气,小夫妻,没有不拌嘴的,过两天又好的什么似的。”又问,“什么闲话啊?”

    李镜气地,“没来由的闲话,我以前不是给永寿公主做过伴读么,他非说我跟大皇子议过亲。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人家大皇子成亲三四年了,如今儿女都好几个了。他这话传出去,叫人怎么想咱家?”

    秦太太可是不大懂这宫中之事的,不过,瞧媳妇也气得不轻,而且,并未相瞒吵架的事,就觉着,这事应该不是真的。秦太太正安慰媳妇哪,景川侯派的人过来了,说接大姑娘到郊外别院逛逛,秦太太以为亲家知道小两口吵架后生气,要把闺女接回去呢。结果,听到儿子也在李家别院。李镜道,“定是去找我爹告状去了!”先安慰了婆婆几句,李镜也不放心秦凤仪,衣裳都没顾得换,披一件外出的大毛衣裳,便登车与家下人去了别院。

    李镜平白被人泼一头污水,也很火大好不好,结果,这一到娘家,先是被亲爹和亲祖母说了一通。李镜气地,“这要不知道的,得以为我是媳妇,那家伙是儿子呐。”她这还是亲爹亲奶奶吗?

    景川侯素来公正,道,“你少说这话,你说,是不是你把桌子拍碎了?”

    李镜道,“爹你是没听见他说的那话,把我气的!”

    李老夫人叹道,“阿镜,你是会武功的。阿凤可是文弱书生啊,再生气,也不该动手的呀。你要是把他打坏了,如何是好?”

    李镜冤哪,“我没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