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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

      党项七部骑兵中主力却只负责直接进入腹地,直直向东南方向而去,他们自然不是直冲庆州去杀人。西北边军驻扎在庆州城外,他们去了岂不是送死去了。早在炎帝谷口便有七个神秘人一一等着,各自领着一路党项人骑兵,直直向某人今日所在而去。

    然而,当他们一过八里破,藏在附近几处村镇视野开阔山头上的几骑便急奔八里破东南方向百里处另一个军镇十里堡而去。

    这些人是华夏卫府西府司使黄楼平安排的华夏卫府西府的探子。

    ……

    ……

    叶尘此次来西北是以慰劳西北边军的名义来的,昨天在庆州边军驻地杀了人,稳定了军心,发了钱。但西北边军还另有两万人马散布在西北各地城池、军寨、军镇之中。不管有没有必要,他既然是领了天子旨意慰劳西北边军,那必须要将必要的程序走完,每个驻军在两千人以上的军镇、军寨他都要走上一遭,然后拉着几车铜钱和在庆州采购的肉食以慰劳大军。

    按照计划,今日叶尘第四站便是十里堡。

    此时,他在西北边军几位将领陪同下,带着一百多名华夏卫属下和两千名西北边军派来的亲兵正向十里堡以不急不慢的速度而去。

    十里堡,当阳光完全撒满整个黄泥垒成的城墙高台时,守驿的士兵才自城头上探头向下瞧了瞧,懒洋洋地下了城墙,打开了城门。

    城门前没有护城壕,没有吊桥,城门用一层硬门制成,也不甚厚。打开城门,搬开拒马,几个士兵便扛着枪,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一手按刀,一手握着马鞭的虬须大汉,高声喝道:“急甚么,站好,站好,排队,把过城税都准备好,还有路引。”

    这时候在城外的百姓忙规规矩站好,有推着小车的,背着鸡笼的,还有挑担卖菜的,其实都是附近几个小村子的百姓。这种地方村镇稀疏,彼此之间相距都不近,这个时辰其他城镇赶来的行商才刚刚离开没有多久,要赶到这儿得等到晌午以后呢。

    因为这时进城的人都是时常到十里堡里做生意的熟人,所以也用不着验证身份,往桌上丢几串入城税钱,也就进了城。就在这时,远处有一队快马赶来,那持着马鞭的军官眯起眼睛看了看,满脸横肉一抖,向抻着脖子张望的士卒瞪眼骂道:“看什么看,大惊小怪的,才百十个人,还能是打草谷的党项人不成?哼!”

    他上前几步,站在道路中央,两腿岔开,牛皮靴子往地上稳稳当当地一站,背负双手,鼻孔朝天地等着那些人来。片刻功夫,那百十匹马便驰到了他的面前。

    “站住!”那军官伸出大手往前一抵,威风面地喝道:“这是什么所在,由得你们横冲直撞?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吁……”马上一个大汉勒住了马缰,用马鞭把宋军西北边军配发只有军官才能佩戴御寒的冬帽往上顶了顶,露出一双重眉和一张脸含威严的方正大脸。

    地上守城门的那军官仔细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赶紧单膝跪地大声道:“原来是牛将军,卑职之前没有看清,还请将军赎罪。”

    此人正是装扮成西北边军一位名叫牛景的军指挥使的华夏卫府西府司使黄楼平,他上下看了这个十里坡守城门军官几眼,笑骂道:“吆喝,你小子还挺横的,通知刘将军,半个时辰后,钦差大人就到,让他做好迎接准备。”

    第510章 城破人亡

    那军官恭敬称是,然后赶紧转身跑了进去,并且走之前还不忘请黄楼平进城,但黄楼平却不理他,带人仔仔细细看了十里堡的情况,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之后,便直接离开。因为考虑到夏州李光睿可能会有异动,他要提前将总司使大人今天去的几个军寨走上一遍,看上一遍,确保还在大宋国的手中或者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

    ……

    八里坡是大宋面向衡山方向外围第一驿,虽说前几年大宋与党项诸部经常打仗,但自党项八部在名义上臣服大宋之后,除了党项人一年偶尔小范围的打草谷之外,这一线已经久无战事,致使西北边军虽然精锐,但这一两年下来,戍卒的警惕也会明显下降。虽说大胆行凶,冒名入城,想要诳开城门挥军直入还不可能。但混入奸细在关键时刻破坏烽火台的传讯还是很轻松的。毕竟烽火台一旦传出讯号,不但向四周军镇、军寨很快传递情况,并且一个接一个,再加上一部分快马传递,甚至不到半天时间,都能够直接传到庆州城,西北边军大营驻地,使得大军出动。

    若是这样,党项人此次计划基本已经失败,因为他们要杀的那个人在路上便能够知道这边情况,有所防范,或者转头回庆州,他们也就白忙活了。

    另外,党项七部骑兵都是轻骑赶来,既无辎重、也没有攻城器械,唯一的选择只能是速战速决,大宋西北边军也是不会给他们强行攻打各军驿的时间的。

    所以,圣堂安排一名黑乌鸦在八里坡直接阻止烽火的燃烧传递,是极为关键的一环。但是黑乌鸦也只能一时阻止烽火的传信,黑乌鸦虽然厉害但也不是大军的对手,所以在八里坡里面另有一队十多名的圣堂高手提前潜入了进来。

    实事上,按照圣堂给他们的计划,圣堂负责阻止宋国这边军情传递,这其中包括八里坡烽火的燃烧和对八里坡和另外一处名叫石坪寨的军寨派出加急信使进行拦截。同时,圣堂还会将叶尘的行踪及时掌握,然后带领党项近一万多骑兵卡好时间差,刚好在叶尘在去往某个军寨的路上,将其围住,直接进行野战围杀。

    这个计划是否能够顺利进行,关键有两点,一是党项骑兵要快;二是圣堂要将一切情报拦下来,让叶尘不知道党项人已经到来,等他知道时已经来不及进入任何军寨或者往回逃走。

    第一个关键点自然没有任何问题,所以第二个关键点虽然都是小范围里面少部分人在搏杀,但却显得极为重要。

    所以,对于八里坡,圣堂这边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为求稳妥起见,圣堂先派了一名黑乌鸦提前数天赶到八里坡,寻找机会接近烽火台,同时又有另外十多名高手提前潜入到八里坡之中,目标首先都是烽火台。下了这双保险,就是要确保烽火台上不会燃起一道狼烟。

    圣堂派出的十几个先行潜入八里坡军寨中的高手,这些天分别占据了烽火台周围茶馆、酒肆临窗的桌子,另外几个则逡巡在营盘栅栏外面,似乎在寻找着解手的地方。如果不是那名美少妇样子的黑乌鸦已打入兵营,他们就要从各个方向同时进行突袭,将杀烽火台上的戍卒全部杀死,然后迅速靠近,阻止有人再登上去,同时发讯号通知在附近装作要打草谷的两千党项骑兵破城。

    如今那名美少妇样子的黑乌鸦既已成功潜入,烽火台上到底有几名戍卒,黑乌鸦能够探到准确消息,由她动手更加保险,其他十多名圣堂高手早在黑乌鸦动手之前就已经装扮各种身份,潜藏在了城门口。

    而当八里坡城门上传出急促的警号时,黑乌鸦已经得手,并发出了讯号的时候,那十几名圣堂高手也突然动了,坐在附近茶摊子上、酒肆里,蹲在地上的乞丐,或者刚好从附近走过,特别是其中一半刚好出城或者进城。总之不管这十几个圣堂高手之前在做什么,此时突然像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似的跳起来,丢了手中或者身上的一切“道具”,拔出腰刀,无声无息间向看守城门的十几名宋兵疯狂的冲了过去。

    惨叫声乍然响起,十几名看守城门的宋兵猝不及防之下,被杀了近半,剩下的也远不是这些圣堂高手的对手,很快便被全部杀死。

    不过,宋军守城官兵也反应很快,附近营房中不管做什么的,一惊之后,在第一时间内便冲了过来。但是这十几名圣堂高手中光是一流高手就有三名,其他人最差的也是二流境界,拼死将城门守上半炷香时间还是可以的。而半炷香时间,却已经足以让城外数里外装作打草谷的党项骑兵冲过来。

    最先抢进城来的五百多党项骑兵犹如一股洪流一般沿着大道席卷过来,直扑守城戍卒的军营,一路上人喊马嘶,蹄声如雷,咆哮声震耳欲袭。

    十里坡驻军本来有两千五百人,之前被一小部分最先出现的装作打草谷的党项人将一千五百人引出了军寨,这个时候都跑到十多里之外,剩下的一千人只有极少部分是骑兵,大部分都是步兵,却不是这又突然出现在附近装作打草谷的另一波两千党项骑兵的对手。

    一家面馆的老板看的目瞪口呆,等那一群骑快马党项骑兵从他面馆门前风一般卷过之后,他琢磨琢磨那些大汉喊叫的语言,才突然省过味儿来,转身便向店里伙计疯狂地大叫起来:“他们是党项人,他们是党项人,老天爷啊,党项人在城外村子打草谷也就算了,竟然敢攻打八里坡!快上门板,快上门板,你他娘的还愣着作死呢……”

    整个八里坡已陷入一片混乱当中,百姓们满街奔逃,商贩们门窗紧闭,到处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冲进城来党项战士,在小小的八里坡中横冲直撞,杀人、放火,钢刀见人就砍,长枪见人就刺,箭矢到处乱飞,八里坡中此时剩余的一千守军组织反击,但在面对人数占优势且又是清一色骑兵的党项人面前,节节败退,短时间内已经死伤惨重。

    甚至因为宋军被军寨中的百姓冲乱了阵型,有近半宋军都失去了指挥,被冲进城来的党项骑兵一口口吞食掉。

    而这个时候,甚至这两千多党项骑兵甚至还没有全部冲进来,大片的烟尘遮天蔽日,滚滚烟尘中八里坡城头上的宋军看去也不知多少人马滚滚而来,铺天盖地,无边无沿。那城头吹号角的守卒鼓着腮帮子正吹得五官充血,额头一根根青筋都绷了起来,一见这副情形,不禁失魂落魄,惊得手中的号角都跌到了城下去:完了,八里坡……真的完了!

    留守八里坡的是驻扎在此军指挥二把手军都虞候李冬军,带着人拼杀一阵之后,认识到已经难以守住八里破,且继续打下去定会全军覆没,所以带着一部分人开始反突围。

    李冬军骑着一匹背上来不及配鞍的战马,带着五百左右宋军向城门突围,党项人也不关城门,最后任由他们杀出去,只是尾随追了一阵子,便退了回去。

    李冬军一口气儿奔出十多里地,回头看时,身后只剩下不到两百人追随,这也是刚才八里坡军寨中为数不多的骑兵,只是此时一个个多多少少都带有伤,狼狈不堪。隐隐间,他感觉更远处,十里堡方向,有着如蝗虫般扑来的是那从天而降的党项大军,尘烟滚滚,声势骇人。

    他突然想到今早上刚刚接到庆州的通知,从开封来的那位大人物,年轻的钦差大人,名震天下的华夏卫府总司使大人今天要来这边几个军寨慰劳大军。

    “党项人突然发疯,竟然敢出动如此多的骑兵,莫非是冲着钦差大人而去。”李冬军突然想到这个可能,不由脸色大变。若是这一位在这几个军寨附近出事,几个军寨中的将领从上到下必将被朝廷重罚,重则下狱,轻则降职处罚。而且必然会将华夏卫府得罪死,日后再难以有任何出头之日。

    “快快快……快些走,咱们绕开党项人赶紧去十里堡……”李冬军咬牙说罢,扬手就是一鞭,一鞭子抽下去,他突觉胸口一紧,呼吸骤窒,扭过头来一看,几枝利箭已同时射穿了他的皮甲。李冬军愕然抬头,就见前方坡上的灌木丛中缓缓站起了许多弓手,那些弓手面无表情,弓弦只一响,便是一排羽箭袭来,也不知有多少人便在这箭雨中顷刻间送命。

    “啊!”没罗埋步握住自己胸前的一枝箭,使劲向外一拔,然后便松了马缰,两手张开仰面跌下马去。后面的战马来不及止步,一只碗口大的铁蹄便向他脸上狠狠踏了下去,他的双眼仍张的大大的,人跌下马时便已气息全无……

    第511章 隔绝消息

    “这里有埋伏!”那些以为侥幸逃出了生天的宋兵就像一群困兽,眼中冒出了疯狂的光芒。

    “冲过去,冲过去!”一名营指挥使临时接掌了指挥权,拔出腰刀大吼道。但是右面是山,左面是一条土沟,往后去……是如蚁一般辍来的党项人,无处可逃,唯有上前杀开一条血路。

    “杀!杀!杀!”走投无路的宋兵在那名营指挥使的率领下,就像一群疯狂的狼,嗷嗷地叫着,拼命地抽着马股向岭上全力冲刺。这么近的距离,那些弓手只来得及射三箭,豁出大多数人的性命去,总有一个两个能冲过去,刚才名叫李冬军的军都虞候能够想到这些党项人突然发疯出动大军与叶尘有关,这名营指挥使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只要十里堡能得个信儿,他们就没有白死。

    箭矢如雨,耳畔尽是羽箭破空的嗖嗖声,不时有人中箭落马,却没人有空去看他们一眼,也没有人提缰绕开,幸存者眼中只有岭上那一排弓手,那是一群死神,只有冲垮了他们才有生路,只要能冲过去,只能冲过去!

    近了,更近了,还有一箭之地。已有人狞笑着握紧弯刀,双足紧紧踏住马镫,屁股微微离开马背,做发了劈杀的准备。只要让他们靠近了,那些弓手就成了任其宰割的绵羊,凭着胯下的快马、手中的利刃,他们就能趟开一条血路。

    可是就在这时,右面山坡上的白桦林中突然涌出来又一支党项骑兵,只是一息的功夫,刚刚自密林中钻出来的这支骑兵就在向前的行进当中自觉地排成了锲形并加快了速度,最先带头的那名党项头领拔出刀来,狠狠向前一劈,无数的战士立即用地道的党项语厉声喝道:“杀!”

    锲形的马阵向一只巨大的箭簇,向那支仅剩下百余人的队伍拦腰截去,两股洪流碰撞到一起,宋兵的冲锋队形立即被截为两段,锲形的攻击阵形立即一分为二,分别向两侧延伸包抄下去,片刻间就变成了两只蝴蝶翅膀的形状,用蝴蝶阵绞杀着被困在中间的那些扑火飞蛾。

    这是一面倒的屠杀,当那名党项头领带着大队人马裹挟着一天的灰尘扑到眼前时,这支侥幸逃出来的队伍已被党项人全部绞杀。紧接着这只党项骑兵一刻不停,纵马驰过遍野的尸体直上高坡,勒马驻足,眺望远山,用马鞭向前一指,便又向十里堡方向飞奔而去。

    十多里外,依一条小河而建的八里堡已变成一片废墟,横尸遍野,血腥冲天。同一时间,八里堡西边五十里处,也就是炎帝谷西南方向二十里外另一外名叫石坪寨的军寨也经历了类似的遭遇。

    在圣堂提前安排的高手内应之下,党项骑兵留下的五千骑兵兵分两路,在短短时间内便连破两处军寨,石坪寨依山而建,烽火台建在高高的山巅上,此时从烽火台上看去,俯瞰着半山腰的堡寨,石坪寨中辎重尽被焚弃,守军被挤压在一处悬崖处,竭力抵抗着,不断有人坠落涯涧,死尸堆积如山……

    ……

    ……

    同一时间,华夏卫府西府司使黄楼平派在附近的探子得知党项大军大肆入境的消息之后,向十里堡方向急奔而去,但他们在路上同样遇到了阻拦。阻拦他们的自然是圣堂提前安排在附近的人。

    若是此时有人能够从十里堡高空向地面上俯瞰,便会发现以十里堡为中心,朝向党项七部所在横山方向百里范围内,有着数十支身穿宋军服饰的骑兵小队。在四处巡逻,将一切前往十里堡的信使和人员全部拦截下来,并直接斩杀。

    华夏卫府西府从八里坡和石坪寨方向向十里堡而去的六名探子无一人幸免被拦截下来,并且经过一番追逐厮杀之后全部被斩杀。

    但天上那个黑影,那只叶尘这几天交给黄楼平由其使用的海东青一直在高空之中,给离开十里堡一路向西北方向石坪寨而去黄楼平带来的一些消息。

    黄楼平大惊之下,便率人一路调转马头向回狂奔,一支两百人的队伍风驰电掣一般,须臾不做停留,草原、旷野、荒坡、山岭,每一个地方都只留下他们匆匆而过的身影。

    黄楼平的部下,每一个人的马术无疑都非常出色,骏马狂奔,一步一“打浪”,起落的姿势流畅自然,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

    然而已经迟了,因为就在他的屁股后面,四五里的地方党项七部骑兵最快的拓跋氏已经紧跟而来,速度却一点都不比黄楼平的慢。可惜黄楼平和海东青交流起来不如叶尘那般容易,否则他大可让海东青去报信。

    “竟然不是夏州李光睿有异动,而是党项另外七部派出了大军,并且看方向直奔总司使大人所在而去。还有我派出的探子为何一个人都没有回来报信……前面八里坡和石坪寨烽火没见点燃,两处军寨的信使同样没有过来一人……敌人蓄谋已久啊……”

    当黄楼平从海东青那里大体得知情况之后,简直如闻晴天霹雳。他一直以为夏州李光睿会有所异动,所以在夏州城外围不但派出了大批探子,甚至在夏州城中都提前潜入了一百名的西府高手,准备若是夏州李光睿真的派大军对总司使大人不利,这一百名西府高手便会在夏州城内进行一些破坏,让李光睿后方家宅不得安宁,他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是没有想到与夏州李光睿这一两年一直不怎么对付,甚至经常矛盾不断,打斗厮杀不断的党项另外七部会派大军入境。否则他在横山方向的探子绝对不会只有区区六人,并且都不是高手。

    只是一直以来,党项七部的人顶多像前几年契丹人去在河西、河东一带打草谷一样,窥个机会劫掠一番外围村寨罢了,此次为何会突然派大军入境?圣堂果然好手段,好大的能量。

    第512章 三位厢都指挥使的判断

    在大宋西军、府州折家、麟州杨家和夏州李光睿四方强大势力挤压下,党项七部的生存空间在这两年以来已日益缩小,按照现在的情况,再有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党项七部要不被这四方势力彻底吞噬,要不一一被另外党项一部夏州李光睿所吞并,最终不复存在。

    然而,谁会想到,他们居然孤注一掷,在这个时候突然悍然派出大军,并且直冲着华夏卫府总司使,大宋朝廷派来西北慰劳大军的钦差大人叶尘而去。

    是谁给了他们如此大的胆子?

    ……

    ……

    黄楼平骑的是一匹大黑马,这是一匹好马,高大油亮的身子,四条长腿富有弹性地跳动着,尽管两天两夜的狂奔,它的力气已经大大减弱,但是只要你轻拢马缰,它仍会不知疲倦地一往直前。

    黄楼平骑术精湛,胯下又是一匹好马,但是长时间的全力奔驰,即使以他的实力,两股还是被颠得一片酸软麻木,双腿的血脉已变得不流畅。但他仍然不惜马力,拼命地挥着鞭子。

    因为自他得到消息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最主要的是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大批骑兵紧紧跟着,敌人给他通知总司使大人的时间本来就已经很少了。

    黄楼平此时心中的焦急自是难以言喻,他现在只想马上赶回到总司使大人身边,让其赶紧逃走,哪怕把这匹爱马活活累死。

    黄楼平咬牙切齿地想着,挥手又是狠狠一鞭。快了,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就到十里堡了,让他们点起烽火狼烟,就能够通知总司使大人。黄楼平归心似箭,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又“啪啪啪”地狠抽几鞭。

    ……

    ……

    庆州城外,西北边军大营。

    西北大营在大将军慕容延钊之下有五名正三品的厢都指挥使,麾下各有一万人马。其中有两名与圣堂有着一些牵连的在前天已经被叶尘揪出,如今已经由华夏卫府的人押送往开封。

    叶尘暂时接管西北边军,今天一大早离开庆州,前往前线军寨慰劳大军,如今坐镇军营的便是另外三名厢都指挥使。这三人名字分别叫唐鹏、陆龙、黄东秋。前天刚被拿下了两名平级的同僚,叶尘如今又身在西北,三人不敢怠慢,自叶尘一早离开之后,三人便坐在平时大将军用来处里军机事务大厅之内,一边喝着茶,烤着炉火,一边处理着一些军营中寻常事务,同时小心的交流着如何在大半个月后新的大将军到来之前,将那位年轻的郡王伺候好同时,能够抱上后者的大腿。

    就在这时,有探子不经通报直奔大厅。慕容延钊在西北边军早有规定,凡是紧接军情不经通报,不管任何时候可直闯军机大厅报告军情。所以三人一见探子直接进来,不由心中一跳,他们都是身经百战高级将领,若是平时这等情况也不会这般紧张,只是这个时候那位年轻的郡王正在西北,若是这位出点事,不管是对他们,还是整个西北边军,甚至整个大宋朝廷都是一场大的震动。所以却是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不用三人开口询问,探子一进来便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卑职黄家堡信使,黄家堡附近发现几股打草谷的党项人。人数都在四百左右。”

    三名厢都指挥使一听,一怔之后,虽然意外,但却松了口气,黄家堡距离庆州有百里左右,是距离庆州城通往横山方向最近的一处军寨,虽然党项七部如此次这般流窜大宋境内如此深打草谷有些少见,但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西北不比腹地人烟稀少,小股党项人为了能够多抢到一些东西,绕过前方军寨,多跑一两百里地到富庶一些地村镇抢东西也实属正常。至于那位年轻的郡王来到西北,党项七部会不会考虑的问题,这更不是什么奇怪的了。

    每年到冬天都是党项人最难熬的时候,除了已经建城的夏州李光睿之外,其它党项七部每年冬天冻死的饿死的人不在少数,都要快被饿死了,谁还管什么宋国的钦差郡王什么的,更何况叶尘虽然如今名震天下,但对于党项人来说,他的威慑力比起已经死去的慕容延钊还差得远。毕竟这近两年来,叶尘虽然做了不少震惊整个天下,足以名传千古的大事,也杀了不少人,但却与党项人没有关系。简单的说叶尘没有杀过党项人,而慕容延钊却带兵杀了很多党项人,党项人有些怕慕容延钊,便却绝对不会怕叶尘。

    黄东秋喝了口茶,示意黄家堡来的信使继续说下去。

    信使也知道自己带来的军情虽然是军机要事,但在三位将军眼中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所以等三位将军简单交流了几句之后,才继续说道:“我黄家堡徐将军本来是准备派人去清剿党项人,但府州折家和麟州杨家已经各自派了五千骑兵抢先一步,对那七八股党项人开始进行围剿。徐将军便没有再继续出兵,只是让卑职过来给三位将军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