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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而这边,凌涯与小狐狸逗趣(在慕容冲看来),慕容冲得了空闲,便将目光放在了周围的景致上,这里本是府里的花圃,因为烟儿自小就喜欢花花草草。赏菊是特意为了凌涯才备的,而在这之前,慕容冲却是甚少到这边来。他与凌涯相谈甚欢,颇有一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看这些花花草草也顺眼了,嗯,打理的不错,该赏。

    看着看着,慕容冲便发现了不对,夫人怎会到这里来?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连烟儿也在。本来这没什么,既然遇见了便将她们介绍介绍便是,本朝民风开放,倒不至于有什么。但夫人表现的太明显了,慕容冲很轻易的便弄清了慕容夫人的打算,简直头都要大了。

    夫人啊夫人,你说你什么时候范糊涂不好,偏偏现在给为夫出了个难题。烟儿的婚事他自然也着急,若是凌涯是个良配,难道他会藏着掖着吗?实在是两人不合适,慕容冲想的是,给自家妹子找个专一的无甚根基的男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大家族一早就不在慕容冲的考虑范围内。

    慕容夫人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察言观色的功夫那是炉火纯青,自然发现了慕容冲脸上的不虞。她神色不变,带着慕容烟儿步履款款的走到两人近前,与两人行了礼,待慕容冲简单介绍了几句后便又如来时那般带着慕容烟儿走了。

    就那么走了。

    直到离开城主府后郑珰仍有些懵比,他想象中的慕容夫人拉着凌涯与少女,不着痕迹的暗示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之类的呢?电视里不是这么演的!

    系统:【电视剧里都是夸张过的,像这种大户人家从小培养出来的人不可能这么没眼色。】

    就算慕容冲运气真的太差,遇上一个没有头脑的妻子,估计也不会允许她随意走动,也算一种另类的保护了吧。

    郑珰倒是不在意这件事情,他知道凌涯肯定不会看上那个慕容烟儿,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刚刚闹腾也不是他矫情,而是他想起刚到这个世界时系统跟他说的情况,慕容冲最后会忌惮凌涯在江湖上的势力,然后暗中打压。

    郑珰怎么还敢让凌涯继续待下去?不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出自系统之口,若是实情不是那般呢?倒不是说系统骗他,而是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从之前两人相处融洽的情形来看,这种打压会不会是两人默契之下的有意为之?

    但是他们做给谁看?越想便觉得其中的疑点越多,郑珰想的脑瓜子疼。算了算了,本来他就不懂这些阴谋诡计,还是安安心心待在凌涯身边蹭吃蹭喝吧。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是跟凌涯站在一边的。

    想通这些之后郑珰顿觉神清气爽,不由又想起发生在城主府的事情,虽然凌涯的确不会看上慕容烟儿,但是自家的肉被人觊觎还是让郑珰相当不爽。他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如果他是人形,如果他与凌涯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的郑珰干了一件事,他又把凌涯拉进空间了,白天。

    说是白天,其实此时也不早了,只不过比起往常入夜凌涯睡着之后的确是早了点。

    现在是傍晚,天色渐黑,凌涯考虑到小狐狸饿得快,今天下午又在城主府里没吃什么东西,于是让灵雎去通知小二准备晚饭,打算早些开饭。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凌涯发现自己转眼间便出现在了少年所在的那个空间里。他刚踏进房间,小家伙还抱在手上,想到这里凌涯低头看了看。

    不出所料的,小狐狸不在。可别摔坏了,凌涯一边分神想着一边驾轻就熟的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木屋看着虽小,实际上却别有洞天,郑珰在空间里待了不知几百年,那点迷阵早在他还是药丸的时候就飞来飞去研究透了,他告诉凌涯之后,凌涯自然也知道了该如何走这迷阵。迷阵连接的是与木屋几乎同等大小的屋子,只不过是用作日常起居。

    此时郑珰正姿势随意的倚在床头看着他,这次倒是穿了衣服,一件素净的白色外袍,就是灵雎洗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的那件。

    为此灵雎还自责了许久,都怪他大意了让那可恶的小贼把少爷的衣服偷了去。

    他肯定不会想知道,这件衣服就是被他尊敬的少爷自己偷走的。

    比起凌涯挺拔的身材,郑珰身量稍微纤细一些,披着凌涯的外袍便像小孩偷了大人的衣服来穿一般,松松跨跨。

    半边白皙的肩头露在外面,下边敞开的衣摆下便是修长的大腿,郑珰却无暇顾及自己此番香艳的模样,他眼睛凝在凌涯笑容温柔的脸上,脑袋里却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如果在晚上把人拉进来,他可以很自然的缠着男人嬉戏求欢,但是白天呢?刚刚脑袋一热把凌涯拉进来,郑珰自己却手足无措了。

    要是凌涯问起为什么拉他进来,他该怎么解释?难道说因为你被惦记所以吃醋了吗?

    “小a,现在该怎么办?”

    系统:这种事情你问我?!嘤嘤嘤,人家真的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系统而已。

    郑珰在那里纠结了半天,谁知凌涯根本没有提起这件事,只见他先是将郑珰滑落的衣襟拉好,然后便动作熟稔的将人整个抱进怀里。

    一缕头发被男人缠在指尖把玩,凌涯凑近他耳边,温柔而又无奈的问,“想我了?”希望这时灵雎不要进屋找他才好。

    郑珰顿时觉得尾椎一麻,因为此时一个热热硬硬的东西正在屁股底下顶着他。

    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两人都没提这次时间不同的原因,或者说,他们都在等待着这段关系更近一步的突破。这次郑珰的无心之举显然是一个契机。

    郑珰翻身坐到男人的腰腹处,动作利索的将凌涯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八爪鱼似的趴到男人身上,那种没有丝毫阻隔的肌肤之亲让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脸贴在温热的胸膛上,耳里都是男人有力跳动的心跳声。郑珰是整个人趴在凌涯身上的,两条腿在男人腰间分开,那姿势可真算不上好看。

    不过唯一能欣赏的人也不在意就是了。

    凌涯一边为怀里的人扩张,一边用手安抚的上下抚摸着少年的背脊,那动作,与他给小狐狸顺毛的样子没什么两样。

    等到少年的那处能容纳三指的时候,凌涯便就着这个姿势,挺腰将东西送了进去。郑珰不适的皱了皱眉,虽然已经做过不少次了,但每次被进入时都觉得涨得厉害。

    凌涯时刻注意着少年的状态,见状问道,“还好吗?”得到少年肯定的答复,凌涯缓缓动作起来,然后速度逐渐加快。

    郑珰被凌涯激烈的动作弄的上下颠动,勾着男人的脖子爽的直哼哼。这个姿势的确能进的很深,但却极其的费体力。

    别看凌涯平时温文尔雅一副贵公子模样,这次却只用这个姿势便让郑珰受不了的求饶了,而他自己却犹有余力。

    直到感觉到凌涯在自己体内释放出来后,郑珰心里松了口气,此刻的他已经半点力气都没有了,趴在凌涯身上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凌涯的东西跟他的体温一样温热的留在他体内,郑珰夹了夹屁股,渐渐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的身体突然一阵发烫,然后“砰”地一声,头上长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一条漂亮的白色大尾巴在半空中悠闲的摇来摇去。

    “你是狐狸精?”

    郑珰身体一下就僵住了。

    第86章 狐狸精与书生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中间蔓延,郑珰本来是脸挨着凌涯的肌肤趴在他胸口的,此时却悄悄把头抬了起来。

    不过他没敢抬头看,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想着怎么解释才对,可不知是不是太着急了,郑珰反而集中不了注意力,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的尽是些其他事情。

    明明没做错什么,可他居然莫名的觉得心虚?

    郑珰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瞒着凌涯自己就是那只狐狸,他都打算好了,等他能够稳定的在两种形态下随意切换,就把这件事告诉凌涯。至于凌涯知道后的反应,郑珰却没有想过。

    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凌涯居然现在都还没软掉,也算是心理素质强大了。

    “怎么,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凌涯手摸向那只不停抖动的耳朵,声音轻柔。

    听到郑珰耳里却是爆发前的宁静,耳朵是郑珰的敏感点,凌涯的手刚一放上去他就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的,“额,我是狐狸、你救下的那只,算,算是妖修。”

    此时的情形像极了话本里书生救了狐狸,后来狐狸化作人形回来报恩,以身相许的故事。唯一不同的是,书中的狐狸是化作女子,而身上这个人,却是男孩。

    将少年的脸扭过来对着自己,凌涯这才发现少年居然眼尾泛红,一副情动的模样。思及往日里两人欢爱时,少年也是耳根格外敏感,凌涯心里了悟,原来本体的敏感点也是这样么。

    发现这个自称当当的少年是只狐狸,凌涯不是不惊讶的,可更多的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犹记得初见少年之时,他便直觉少年是只勾人的妖精,无论哪方面,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若说介意,那也不至于。想到这里凌涯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是第一次他肯定不愿的,说到底,还不是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有了感情。

    况且他还是自己养的那只骄傲又爱撒娇的小家伙。当真让他又怜又气。

    难得看见小家伙这副目光闪躲心虚不敢与他对视的样子,凌涯心下好笑,起了逗弄的心思,“哦?这么说你化作人形,是为了吸食我的精气用作修炼吗?”有没有吸食精气凌涯自己最清楚,气不知道,精倒是吸了不少。

    郑珰顿时急了,也不心虚了,急忙解释道,“不是!采食精气那是妖修里走偏门邪道的,我不会害你的,真的。”

    “那你为何化作人形来与我交合?难不成真如话本里所说,为了报恩,所以以身相许么。”

    有了台阶下的郑珰直觉的就要接下话头,可转念一想,如果他真这么说了岂不是代表他对凌涯没有其他感情了?那怎么行,他明明对凌涯爱的深沉!

    “不,我喜欢你。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做爱的。”

    系统:无论什么时候,宿主的撩汉功力都不减当年。

    凌涯也未曾料到会听见这句话,一时间愣住了。狐狸也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凌涯觉得自己应该不信的,可是心却不受控制的觉得欢喜。妖,有时候比人更加直白单纯。

    当下也不逗弄郑珰了,眉眼舒缓温和,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风雨欲来的模样?凌涯就着东西还留在少年体内的姿势,翻身将少年压在身下,手摩挲着少年的额头,俯身轻轻吻了上去。

    郑珰偷偷的想要把耳朵和尾巴收起来,不料尾巴却被凌涯一把抓住了,比起耳朵,郑珰尾巴敏感了何止几倍,当下便毫无防备的叫了出来。

    凌涯轻笑。

    等两人终于厮磨完了从空间里出来,灵雎已经急得差点破门而入了。吩咐小二准备饭食也就一句话的功夫,灵雎回到后院习惯性的询问少爷是否需要伺候。

    无人回答。后院就那么大,灵雎很快便将院子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凌涯的身影,而若是少爷要出门,那势必要经过他。既然他没有看见,那说明少爷肯定就在后院里。

    顾及着身份,灵雎不敢擅自闯进少爷的屋子,只得守在凌涯门前,他甚至开始思考着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以至于少爷没来得及给他留下消息就直接用轻功离开了?

    就这么快要有一炷香的时间,灵雎听见了屋里传来的声音。那声音很奇怪,沙哑中又带着几分妩媚,听的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灵雎不自觉的抖了抖,屋里的声音立刻便消失了。

    下一秒便响起一道令他如释重负的声音,“灵雎,去备些热水来。”

    灵雎没有多问少爷之前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是去哪了?那不是他该过问的事情。他得了吩咐去备水,走的远了,隐约觉得屋里传来了第二道声音,约摸是什么一起洗的话。

    灵雎觉得自己的武功果然还不到家,不然怎么会出现明明他察觉到屋内没有人的气息少爷却凭空出现的事情?现在也是,分明是那只狐狸的气息,怎地突然开口说话了?

    福安客栈时刻都准备着热水,以备客人的不时之需,因此灵雎回来的很快。郑珰还在磨着凌涯与他洗鸳鸯浴,殊不知凌涯心下早就有了决定,听见灵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郑珰不止没有停住话头,反而变本加厉的说了起来。

    “凌涯,你陪我洗吗?”这是一种炫耀,也可以说是宣示主权。郑珰仔细观察着凌涯的神色,凌涯的态度关系到他在凌涯心中是何种地位。

    如果凌涯把他当作一时的玩物,说真的,郑珰没有想过该如何是好,他想他或许会离开一段时间。

    思考一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那副小算盘全都摆在脸上,凌涯如何不知道郑珰心思?他从来就不曾想过将少年藏着掖着,当初因为不知少年是否只是一个梦境而退缩的想法再次变得鲜明起来。

    这样也好,反正灵雎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灵雎快要崩溃了,你们倒是有为我想过吗?!先前武功上的打击暂且不表,便是少爷房里突然多出个年轻男子,你要他如何想?偏偏那只基本不离开少爷身边的狐狸不见了,然后少爷身边却多了一个形貌昳丽的男子,尽管灵雎告诉自己不可能,但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去乱想。

    联想到少爷最近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似的奇怪行为,而且少爷平时最忌讳别人动他的东西,但少爷的衣服却穿在男子身上,再加上一反常态的亲昵模样,怎么看都是被什么精怪之类的东西迷了心神。

    顿时,灵雎看郑珰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不过这样的机会没有多久,很快他就被凌涯赶出了(?)房门。灵雎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合上的门缝,那人倒还聪明,知道一直黏在少爷身边,他只粗略看清了个侧面。

    感情告诉灵雎,他应该尽快找个收妖的道士收了这妖怪,但理智又告诉灵雎他不能这么做,他只是少爷的仆人,没有资格为主人家做主。灵雎脑子里天人交战,然后他决定,他还是再去麻烦麻烦葛老吧。

    远在悬崖底下的葛老:感情我是你小子的心理辅导老师是吧?

    在房里享受泡澡的两人可不知道灵雎心里的纠结,郑珰趴在木桶边上,凌涯在身后动作细致的替他擦背,舒服的他直想叹气。

    换了郑珰给凌涯擦背时,“凌涯,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他没有忘记系统给他说的话,也没有忘记自己一直以来的目的,那就是,阻止凌涯离开落星城。

    他们去城主府的时间选的很巧,就在花会前一天,而他们原定计划是花会结束便继续上路,这还是郑珰软磨硬泡得来的结果。否则以凌涯不爱凑热闹的性格,肯定得知落星城花会消息的时候便绕道走了。

    郑珰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阻止凌涯离开,当时他还是一只不能说话的狐狸,即便凌涯能听懂他的意思,他的话也只会被当作是撒娇,没有什么可信度。

    现在他恢复人身,思考问题却换了一个角度,为什么他要一直想着阻止,而不是直接告诉凌涯,让他主动留下来呢?凌涯已经知道他是一只狐妖,那么他知道一些事情,或者说未卜先知,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

    郑珰征求了系统的意见,毕竟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以免破坏原世界的规则,得到了系统肯定的回答后,郑珰便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了凌涯。

    凌涯听后心里如何震惊暂且不说,只见他转身将郑珰抱进怀里,没有说话,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龙门客栈,他依旧要去,落星城,他还是会离开。

    看见少年沮丧又低落的模样,凌涯心里软成一团,直到现在,他是真的相信这个狐妖喜欢他了。

    龙门客栈的事情灵雎曾提起不止一次,不过都止于表面,若说郑珰是因此编了些大话来骗他,凌涯不信。毕竟郑珰口中一些他们没有宣之于口的东西也是真的。

    “别难过,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郑珰之前就听他们说起过好几次了,一直不明白其中缘由,这次终于忍不住问道,“那是为什么?”

    事关生死,难道凌涯一点都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