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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节

      “九儿,元诤宁愿在变成太监之前,要你一回,这样元诤才会死而无憾了。”裴元诤喘息的呢喃听上去让人感到无比的心酸,也让苏九意外地怔愣了一下。

    也就是这么怔愣一下,立即让裴元诤瞅准了时机,得了逞。

    “裴元诤,你混蛋!”意外的疼痛让苏九破口大骂张口便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直到咬出血了才稍稍泄愤一点。

    她为什么要让他得逞,不应该的!

    “九儿,元诤是混蛋,是小人,你尽管骂吧。”裴元诤得了便宜还卖乖,非得把苏九气得只想咬下他身上的肉来泄愤。

    他们之间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将来也看不到希望,他也不知能活几年,只想在活着的时候,好好陪着九儿,不管她恨他也好,要杀了他也好,他都不想离开了。

    就算他卑鄙好了,舍不得放开九儿,那就重新牵起她的手,继续死缠烂打,才不枉费他卑鄙小人的称号。

    完事后,两人身上异常的狼狈,脸红脖子粗的,好似大干过一架似的。

    裴元诤肩头的薄衫染上了鲜红的血,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苏九也好不到哪去,鬓发散乱,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下身更是痛得要命。

    禽兽不如这四个字用来形容裴元诤还贬低了他,他比禽兽不如还禽兽!

    明明病得快要死了,还有那么大的力气把她往死里折腾,要不是谢天说他已经活不久了,她肯定怀疑他是在装病!

    “九儿,元诤不是故意的。”裴元诤喘息地歉然道,“元诤五年……没有亲近你了,所以一时失控才会……”

    他的思念满溢,一碰到九儿的身体,他便失控了,也肯定弄疼她了。

    “裴元诤,要不是有苏瑾在,我一定杀了你!”苏九愤恨地瞪着脸色潮红的裴元诤,抬起手想要打他一巴掌,却迟迟下不去手。

    该死的,她为什么要对他纵容!

    “九儿,元诤做错了事,自愿受罚。”裴元诤看着苏九那迟迟不落到自己脸上的小手,苦笑一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虚弱无比地朝外走去。

    望着裴元诤孤独落寞的身影,苏九愤恨地收回了自己的小手,整理好了衣服,对他大喝了一声。

    “你给我站住,裴元诤!”

    他拖着这样的身体去自罚,算了吧!

    如果让苏瑾知道了,又会怪她这个娘对他父皇太狠心!

    “九儿。”裴元诤惊喜地回过头去。

    是否九儿可怜他的身体,不需要他受罚了?

    “今天我就放过你这次,下次你还敢……还敢强女干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苏九气愤地指着他的鼻子骂完后,火大地从他身边走过,出了屋子。

    见此,裴元诤微微一笑,不再装瞎,大大方方地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出去。

    看来九儿心里还是舍不得他的。

    回到了苏九的房间,裴元诤自己换下了那件羞人的衣服,换上了自己最钟爱的白色长袍,整个人像是突然焕发了神采了一样,整个人神清气爽得很。

    他心里的郁结全因九儿而起,如今他要了九儿后,她虽生气但也没惩罚他,这是一个好现象,他目前病着,可以借机多亲近亲近九儿。

    “爹,你和娘和好了吗?”苏云在前院看见了苏九,便赶紧跑回来问裴元诤。

    “小云儿,爹和你娘没那么快和好。”裴元诤轻轻笑了一声,走过去拍拍苏云的小脑袋,说道。

    “去和瑾儿玩吧,爹要休息了。”

    “好,爹。”苏云懂事地点点头,很快跑了出去。

    “爹,你好好休息,小云儿不打扰你了。”

    话落,脚步声已经跑远了。

    小云儿的个性……应是像九儿吧,真好。

    莫名地开心一笑,裴元诤坐下来端着茶杯优雅地喝茶。

    他想要的东西一直很简单,自己也并不想做什么皇帝,只想和九儿他们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即使是粗茶淡饭也没关系。

    春风一度晚上通常热闹非凡,丝竹之声后院也能听得很清楚。

    裴元诤如雪的白发只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松松垮垮地系着,白色的长衫在月光的照耀下纤尘不染,不似仙人,却胜似仙人。

    温衍从前院走了过来,看着院子里正抬头赏月的裴元诤,不禁嗤笑了一声,双手环胸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眼睛看不见,还看什么月亮!”

    这几天小九对裴元诤那么好,看来两人快要和好了吧?

    想到这里,温衍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酸酸的,无比的失落与苦涩。

    他一直很努力去争取小九的喜欢,可有裴元诤在,他永远出不了头!

    “温衍,朕知道你恨朕,是朕当初说服你嫁进公主府,如今却出尔反尔,把江山和九儿紧紧地攥在了手里,不肯让给你。”裴元诤慢慢低头,垂下了眼睑,淡淡地开口说道。

    “江山朕可以拱手送给你,但九儿不行,至少在朕死之前不行!”

    他是个心眼很小的人,只要活着,他便不能容忍九儿身边有其他的男子!

    “江山本侯爷不稀罕,小九……等你死了以后,本侯爷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可以放心去死了!”温衍张扬一笑,细长的狐狸眼流露出妖冶的风情。

    “其实呀,打打杀杀的日子本侯爷早就厌倦了,留在这春风一度给小九当个头牌小倌也不错,本侯爷的姿色也是艳冠京城的。”

    闻言,裴元诤似乎也有点向往这样平静的生活,他的姿色,应是也不错的吧?

    “爹,不好了,有人要娘陪酒,娘不肯,你快去救娘!”

    突然,苏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他说完,立即扯着他的大手把他往前院拖。

    今天来了个不长眼的,非要调戏她娘,简直找死!

    裴元诤一听这话,心里急得不得了,连装瞎也忘了,跟着苏云快步跑了出去。

    温衍不放心,随即跟了出去。

    苏九被一大群衙差打扮的人包围着面色不改,冷冷地望着对坐那个脑满肠肥的什么知府大人,不动如山。

    “我说九当家,你这春风一度属于非法营业,本大人今天非封了它不可!”航行令摸着他嘴上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奸笑道。

    “不过这事还是有转圜余地的,只要你今晚陪本大人一晚,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春风一度的九当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美艳如花啊,够味!

    “知府大人,你不去打听打听这春风一度的幕后老板是谁吗?”苏九冷笑一声,双手环胸,态度傲慢得很。

    如果是以前,这种货色敢在她面前嚣张吗?

    如今她不是九公主了,凡是都要低调,忍气吞声一点,但绝不是任人欺负!

    “不就是琉璃国第一富商贺俊吗?”航行令笑得更奸诈,“不过本大人听说他前几天回京城了,不在江南,天高皇帝远,他是鞭长莫及啊!”

    一个有点臭钱的贺俊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知道就好,知府大人。”苏九眯眯眼,突然笑得特别的妩媚,“不过你有一句话说错了,天高未必皇帝远,说不定当今皇上就住在这里呢,你还敢查封本当家的春风一度吗?”

    贺俊走了,不是还有裴元诤吗?他这个皇帝可不是当好看的摆设用的!

    “哈哈哈,九当家这话说得太好笑,本大人还没见到过皇上呢,你不如请他出来让本大人见上一见,也让我等开开眼界啊!”航行令夸张地捶桌大笑,引得他底下的衙差跟着哄堂大笑。

    闻言,苏九也没有变脸,依旧冷冷地抱胸看着航行令,不怒也不恼。

    今天她不要裴元诤出来,也能把这个混蛋摆平了!

    “来人,把这里给本大人查封了,把所有人带走,关进大牢里等候本大人的发落!”

    航行令大笑过后,突然变得无比的狠戾,小眼睛一眯,挥手叫人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很好,等他查封了这里,这个娘们还不乖乖爬上他的床求他!、

    对方不客气,苏九也不客气了,立即挥手叫众小倌齐聚在她的身后。

    “把航大人丢出春风一度,记得下手轻一点,别打死了他!”

    敢动她的地盘,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她是什么人!

    原本还妩媚风流的小倌们在苏九的一声令下,很快变得杀气腾腾,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关头,苏云扯着裴元诤的大手匆匆跑了过来,指着脑满肠肥的航行令,气呼呼地冲裴元诤喊道。

    “爹,就是他带人欺负娘,你一定要帮娘好好教训他!”

    她娘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他也敢欺负

    航行令见一白发男子出来,以为是楼里的众多小倌之一,压根不屑。

    “九当家,你楼里的小倌姿色不错啊,这样的人你也找得到,还和他风流生下了孽种,与其跟着这样一个没出息的男人,还不如跟着本大人我,以后保管你吃穿不愁!”航行令把裴元诤和温衍仔细打量了一番,更加不屑地嗤笑道。

    “你算什么东西,敢骂小云儿孽种!”苏云听了很生气,立即抓起了桌上盘子里的一块糕点,用蛮力朝航行令的脸上扔去。

    这个坏蛋,他知不知道她小云儿的爹是谁!

    “你个小孽种,敢对本大人动手,快给我抓住她,狠狠打,打死为止!”航行令的眼睛被糕点砸中了,立即气得他暴跳如雷,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叫道。

    “小云儿,站在爹的身后,不许乱来!”裴元诤立即拉住想要冲出去大打一架的苏云,神情变得无比的严厉。

    “听爹的话,爹会替你和你娘讨个公道!”

    这个航行令本就是个贪官,这次下江南也是要办了他的,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出手,他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这里用不着你出手,你给我回房休息去!”苏九冷冷地看了一眼想要多管闲事的裴元诤,杏眼微眯,一脸的不赞同。

    她不需要他帮忙!

    “九儿,不要逞能,这事元诤来处理。”裴元诤朝她安抚一笑道,“元诤是你的夫君,自己的娘子和女儿都保护不了,还算是个合格的皇帝吗?”

    九儿总是爱强出头,可知他多想保护她,她只需信任他便好。

    “你小子敢冒充当今的皇上,给我打!”裴元诤高傲的神态举止又惹怒了航行令,他更加暴躁地冲自己带来的衙差怒吼。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皇上的令牌!”温衍从一堆烂泥扶不上墙的衙差中踩踏过去,很快把航行令拎到了裴元诤的面前,踢倒他跪了下来,拿出一枚金龙令亮给他看。

    裴元诤优雅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对航行令清冷地威严道。

    “航行令,你这几年在知府大人这个位置上贪赃枉法了不少吧?朕早就听说你的‘丰功伟绩’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航行令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碰到当今的皇上,作恶的时候还被他抓到,这下他完蛋了!

    “求皇上饶命,微臣不是故意的……”航行令满身的肥肉被吓得抖成了一团,连连磕头求饶命。

    “朕此刻不说你的政绩,且来说一说刚才的事情。”裴元诤冷冷一笑,即使没穿明黄色的龙袍,全身的威严气息还是掩不住的。

    “小云儿是朕的女儿,也就是当朝的公主,你刚才说朕的女儿是孽种是吗?”

    “没没没……皇上您一定是听错了,微臣没有那么说。”航行令身体抖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