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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两个人上了床,眼看着到了六月天,天气已经很热了,叶邑辰从来都是最苦夏的,这几天他一直歇在雨澜的这里,所以雨澜屋里早就已经开始用冰了。

    本来以为叶邑辰今晚要歇书房,雨澜小日子来了身体不适,便不想用冰了,可是如今叶邑辰还是要歇在雨澜屋里,晓月只好带着粗使小丫头将放冰的盆搬了进来。

    叶邑辰看得眉毛都皱了起来:“你们怎地如此不懂事,你们夫人本来就身子不适,这种时候,怎好用冰?”他一严厉起来,晓月立马吓得跪在地上了,后边的小丫鬟也全都跪下了。雨澜拉着他的手道:“王爷,不怪她们,是我叫她们搬进来的。您那么怕热……”

    叶邑辰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挥挥手道:“都起来吧,把这些全搬出去,本王再艰苦的条件也都过过来了,少了这点冰又算得什么!”

    晓月心疼雨澜,本来就不愿意雨澜在小日子来得时候还用冰,叶邑辰这样一说,晓月立刻高高兴兴地带着丫头将冰搬了出去,动作比进来的时候还要快上不少。

    两人上了床,丫鬟们将床帐放下小心退了出去。叶邑辰穿着雪白的中衣,雨澜靠在他的胸前。此前两人上了床就是滚床单。雨澜却觉得这样挺好的,要是天天那啥那啥,她还真怕自己的身体坚持不住。

    叶邑辰的手就放在雨澜的小蛮腰上,丫鬟走时屋里的灯都吹灭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雨澜却觉得十分满足,真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少了肉、体的交流,自然也就多了精神的交流。叶邑辰可能是忙了一天真的累了,呼吸就渐渐均匀起来,雨澜却一时睡不着,就在他的怀里拱了一下。叶邑辰却是极为机敏,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手紧了紧,不满地说道:“快睡吧!”

    “我睡不着!”

    叶邑辰伸手捏了她的鼻子一下:“睡不着也得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祈氏的院子里,她一早就泡了澡,又悉心打扮了一番,叶邑辰一回来她就知道了,猜度着他是要和雨澜一起用饭的,祈氏就耐心等着,可是等了半天,叶邑辰也没有进她的院子。

    祈氏以为叶邑辰去了书房,心里就有一点点的失落。刚开始跟随白氏嫁进王府的时候,她还真对叶邑辰没有什么想法。叶邑辰那样的样貌风度气质,就像是远在天边的星星那样遥不可及,她根本就不敢妄想。

    一开始她只是兢兢业业地侍候白氏,对她忠心耿耿,直到白氏突然中毒,临死之前放心不下亲生儿子,要她来照顾叶敏文。那些日子白氏忽然去世,整个王府都乱套了,她也并没有想要怎样,只是想着好好照顾叶敏文,完成百氏的遗愿。

    直到叶邑辰给了她一个侍妾的名分,白家为了外孙,也在背后坚决支持她,白老太太甚至认她做了义女。

    她有了地位,有了身份,那时候也就想,叶邑辰也许对她多少还是有点意思的吧,也许不光单单只是为了叶敏文。

    因为她的样貌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是也算是清秀可人。而且刚开始成为侍妾的那几晚,叶邑辰是歇在了她的房里的。那之后,王府很长时间都没有正妃,叶邑辰的女人很少,她抚养着叶敏文,在府里就是最大的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慢慢就觉得,拥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要他永远不娶正妃。

    这样循序渐进的变化,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直到新夫人进了门,她的梦就碎了,但是她不想放弃,她要努力,要争取,得不到王爷全部的爱,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比完全没有要强得多。

    派出去打探的小丫头匆匆进来了。祈氏问道:“王爷是不是去了书房?”

    小丫头面色也不好看:“王爷进了新夫人的正房,就一直没有出来,应该是歇在新夫人那里了!”

    祈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一片冰凉。书房她还可以壮着胆子闯一闯,但是正房,就是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乱闯。

    师出无名啊!

    她不相信王爷会对新夫人这样好,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一定是被她的花言巧语迷惑住了,所以才留宿正房。

    这个妒妇!

    睡到半夜,叶邑辰就醒了。他确实怕热,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以前虽然也热,但是还没到这样的程度,原来却是雨澜八爪鱼一样钻进他的怀里,紧紧巴在他的身上。两人紧紧贴在一块儿,屋子里又没有冰,当然就更热了。

    虽然天气热了,可是雨澜小日子一来全身就冰凉冰凉的,叶邑辰睡在旁边就像个火炉,身上热力四射,睡着了可就不用管仪态那些个了,就拼了命地往他怀里钻。

    叶邑辰本想起身叫丫鬟进来换身衣服,雨澜却死死抓着他不肯放手。叶邑辰哭笑不得,记得昨天晚上她缠着他说了好一会子话才睡着,这么早就起来,她恐怕又是一天没精神,要是动作大一点儿的话,肯定会把她弄醒了。

    叶邑辰想了想还是算了,看样子时辰也快到了,今天还要早朝,就这么将就着睡吧。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王爷准备接着入睡,雨澜却翻了一个身,叶邑辰以为她醒了,谁知她气息均匀,睡得还香。然后叶邑辰就感觉到她胸前的两个小兔子压在他的胳膊上,软绵绵的,勾人心魄,王爷本来不欲多想,可她穿着薄薄的纱质亵衣,叶邑辰几可以透过衣料感受到她滑如凝脂的肌肤。

    王爷立刻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总算把这种强烈的欲、望压制下去。叶邑辰正想再睡一会儿,外头值夜的晓月已经进了屋子轻声喊道:“王爷、夫人,该起了!丑时了!”

    叶邑辰今天还要上早朝,听见丫头在外头叫,便翻身起来了。叶邑辰一动,雨澜便也醒了,两只眼睛迷迷蒙蒙地看着叶邑辰,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呢。叶邑辰道:“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叶邑辰都起来了,雨澜怎好还睡,就披衣坐了起来:“昨天我睡得很好,本来那个来了,肚子一直是凉的,贴着王爷一块儿睡,您就像一个小火炉似的,我也就没有像以前那样难受了!”

    叶邑辰恍然大悟,难怪昨天你那样一直往我身上挤呢!

    雨澜到底还是起来了,带着几个丫头服侍叶邑辰穿好了朝服朝靴,小厨房的早点就进了上来。早饭以饼、饭等干的为主,怕的是早上吃太多汤汤水水的上早朝再憋不住要去厕所,那就要殿前失仪了。

    侍候王府的厨子都是宫里出来的太监,对这些规矩门清着呢。不能让叶邑辰自己在那儿吃东西,这个时辰雨澜一点儿都不饿,也只好陪着叶邑辰吃一口。雨澜看见叶邑辰两口吃掉一个肉饼,自己也跟着他噎得慌。

    把叶邑辰打发了出去,钱妈妈虽然没有值夜,可是听见正房有动静便也起来了,见雨澜这么小日子来了还这么辛苦,心疼坏了,把雨澜扶上床去,盖好被子,雨澜又睡了一觉,这一次直睡到辰时才精神奕奕地起来了。

    王府里一没有婆婆需要奉承,二无妯娌小姑需要应付,关上门雨澜这个主母最大,她深刻地感受到了嫁给叶邑辰的好处。

    刚才和叶邑辰吃的那一顿,雨澜主要是坐陪,实际上并没有吃什么东西。醒来之后雨澜便又吃了一顿早饭。等一切收拾完了,雨澜觉得自己状态不错,就叫丫鬟去通知大嬷嬷和红袖:今天继续交接家务!

    巳时的时候雨澜坐着一乘小凉轿进了嘉庆堂。大嬷嬷和红袖都在这里等着她了。看见雨澜扶着晓月的手走进来,两个人站起来给雨澜施礼:“见过夫人!”

    雨澜打了个眼色,晓玉赶紧上去把大嬷嬷扶了起来。三个人分宾主坐下,大嬷嬷便道:“夫人若是身子不舒服何不多歇几日,交接家务也不是什么急事!”

    雨澜笑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都是王爷体恤我!王爷丑时就去上朝去了,他如今在外头忙得昏天黑地,我在府里也不能拖他的后腿,得赶紧把家务事接过来给他分忧才好。”

    雨澜和大嬷嬷在那里客套,红袖却是不言不语的。雨澜也不管她,三个人对了对账,大嬷嬷又说了说府里的事务,也就到了中午时间。雨澜照例叫人将上午的账册全都搬了回去,说是回去再好好看一看。

    红袖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这两年都是大嬷嬷掌总,下头采买、厨房、车马这些细务都是红袖在具体管理。王府里油水这么大,她又有了这么大的权力,过手的银子这么多,她当然不会没有沾手,只是以为雨澜是个新进来的夫人,又是庶女,她的账做得花团锦簇,十分漂亮,料想她也看不出来。谁知她竟将所有的账册全都搬走了,红袖心里就有些打鼓。

    吃了午饭又小憩一会儿,雨澜并没有急着去嘉庆堂,而是在正院里不紧不慢地翻着账册。晓月在一旁侍候茶水,雨澜将前年和去年的账册对着看,看了一会儿,就微微笑道:“果然这里头有问题!”

    晓月道:“夫人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雨澜循循善诱地道:“我今天拿来的这一本是王府的总账,看着银钱进出似乎没什么,其实仔细一想这里头就有很大的问题。王府主子只有三个,而起杨府却有十几个,仆役数目杨府更比王府还要多一倍,去年一年的支出,杨府是9000两,而王府则是2万两,王府比杨府竟然高出2倍多,就算王府排场大,生活奢华,可毕竟正头主子太少,也断不至于如此。”

    晓月惊讶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上下其手,中饱私囊!”

    雨澜点了点头。“这账面看着做得很好,实际上漏洞百出。单看这米粮一项,王府去年一年的用度竟是杨府的2倍,而且价格也要比外面高出一成。他们以为将这些账面大乱了别人就看不出来了?哼,也真是太小看人了!”

    雨澜前世见过比这复杂十倍的报表,自然别想瞒过她,晓月却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明白。只有一件事听明白了,晓月道:“这几千上万两的银子贪,胆子也太大了吧?”

    雨澜虽然不喜欢红袖,这个时候却依然十分可观:“银钱的往来主要是红袖在管,也有可能是她年纪小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叫下头的管事们给蒙蔽了。若是这次的中饱私囊是以她为主导的,那就太可恶了!”

    雨澜想了想道:“你找人去打听打听,红袖娘家现在还有什么人,过得都怎么样?”晓月一听这话也品出了滋味,红袖若是贪了大笔的银子,定然不敢藏在府里,她现在还没有出嫁,自然只有拿给娘家。只要对比一下娘家最近几年财产的变化情况,便知道她有没有在府里捞银子了。

    只不过她也是刚刚到了王府,和府中相熟的人不多,未必能够打听得出来啊。雨澜鼓励道:“想想办法,你如今是我的人,我又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自然有人会讨好我,也自然有人通过靠向你们来讨好我,你只需要因势利导,分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就够了!”

    晓月使劲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一定不会叫夫人失望的!”

    雨澜便道:“去吧!”她进了王府才深刻体会到,身边既忠心又有能力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她才不断地给晓月和晓玉加码,让她们能在下人之中立起来。她们就是她的耳朵和眼睛,只有她们立起来了,她才能在王府中耳聪目明。

    ☆、191 一九一

    一连几天,叶邑辰都歇在雨澜的房里,祈氏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在自己的小院里咬碎了银牙。这王府里的一亩三分地,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一时间所有仆役都知道叶邑辰对这位新夫人呵护备至,疼爱有加,下人们对这为年纪轻轻的主母愈加恭敬起来。

    只红袖在暗中嘟囔几句雨澜妒忌不能容人,小日子来了还要把爷拘在房里,这话却也不敢当着别人的面乱说,议论主母是大罪,抓住了吃顿板子都是轻的。

    大嬷嬷也终于把王府里的细务一一交代完毕,这一天叶邑辰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亲自宴请大嬷嬷——大嬷嬷的媳妇刚刚生了个孙儿,她等着回家照顾小孙子,所以无论叶邑辰和雨澜如何挽留,她都不肯在王府多呆了。

    大嬷嬷的身契叶邑辰十年之前就还给她了,此时早已算是良民了。至于她的子孙后代,自有叶邑辰照拂,若是不出问题,几代的富贵是没有问题了。

    送走了大嬷嬷,雨澜便和叶邑辰商量:“红袖不如还是留在我身边,帮我一块儿打理内务吧!”

    叶邑辰道:“你是主母,这内宅的事情你说了算,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来!”王爷回头就叫人把红袖的身契送了过来,除了她的身契,还有府里几个重要管事的身契。

    雨澜长长出了一口气。自从接受家务以来,她一直在等这一刻,府里下人们的身契本来就该由主母掌管。之前王爷一直没有把这些交给她,她还以为王爷是另有打算。

    她不怕别的什么,就怕夫妻相疑,若是有心人在其中挑拨着,这种事也还真是有可能发生。

    这种事又不好当面锣对面鼓地直接和王爷提,她却不知道这真是误会叶邑辰了。叶邑辰从来就没拿内宅的事情当回事,这也是偶然想起来了,才叫人将身契全都送给了雨澜。

    雨澜有了红袖和管事儿们的身契,腰板立刻就直了几分。又过了一日,雨澜大开嘉庆堂的大门,将府内的管事儿们召集一堂,雨澜端坐上首,下头是乌压压地一片人。偌大王府有点头面的管事儿全都在这儿了。

    红袖看着坐在上首的雨澜,见她穿着妃色五彩花草纹样缎褙子,藏青缎子曳地裙,梳了一个风流别致的云鬓高髻,整个人耀如春华。这身打扮十分适合她的身份,既不过分明丽,又不过分庄重。本来以为她只是一个庶女,生母又是那样的身份,却没想到竟有这份气度和尊荣。

    雨澜缓缓开口,声音柔和,吐字清晰,却自然而然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叫人不能不凝神细听:“我嫁到王府也有这些日子了,此前府中的事务由大嬷嬷掌管,大嬷嬷年纪大了,又新添了一个孙儿,忙着回老家去抱孙子,便把管家的事情移交给我。我原本觉得年纪轻轻,怕有些事情做不好,只不过既然成了这一府的主母,便也是推脱不掉的责任。不过既然要做,就要做好,有几句话便不能不先说到前头……”

    说到这里,雨澜顿了顿,下边鸦雀无声,都等着雨澜说话,雨澜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各位都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兢兢业业为王府服务这么多年,就算在王爷面前也是有体面的。不过体面归体面,规矩是规矩,府里的各种规矩都是现成的,你们若是好好办差,我自然重重赏赐你们。到了年底,我会挑出两个功劳最大的,我自然禀明了王爷送你们男人出去,给他谋个官身,别的不说,做得好了放出去做个八品县丞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其他人,我也会论功行赏!”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就是一阵骚动。所谓在宰相门前七品官,谁也不是天生的奴才命,谁不想有个好的出身,王爷的亲兵就不用说了,但凡立功的全被王爷弄到了军队里,成了把总、都司这一等的中层军官,就连前头的管事们也有做得好被王爷放出去当县令的。

    只是那都是前院。雨澜的意思却是如果她们做得好,立下大功,她也可以和王爷说,叫她们的男人出去做个小官。以后她们也就是正经的官太太,再不是奴才了,这诱惑就太大了。

    红袖听得暗暗吃惊。这位新夫人也太会邀买人心了。这么大一个诱饵放出去,以后谁还能不为她效死命?

    雨澜继续道:“只要你们忠心事主,我自然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可若是你们有什么别的心思,比如说怠慢差事,欺瞒主子,中饱私囊之类的,那就别怪我不顾念着你们的体面,犯到我的手上,我自然会重重惩罚!”

    雨澜接着便开始分配差事,这也是众人最关心的一项,本来以为新夫人来了,会对差事进行重新分配,将油水大的一些差事分给她带来的陪房,雨澜却并未如此,基本还是按照王府从前的规矩,该谁做还是谁做,众人一时都放下心里,歌功颂德之声一片。

    雨澜笑道:“你们先别急着夸我,我这还有几条规矩要改改。”众人听了就是一愣,雨澜道:“第一条便是厨房、车马、针线上等各处的账本要重新立,以前的账本全部封存!盘点好了之后全部放入我的库房。”雨澜这话一说,底下就是一阵骚动,红袖管家这两年来,绝大多数人从中捞了不少银子,雨澜这么一说,他们还以为雨澜要翻旧账,收拾他们。红袖更是心中忐忑。

    雨澜自然明白他们怕什么,只是淡淡道:“我也不是想要和谁过不去,账封了便了了,以前的事也就过去了。只要今后各位干好你们的差事,我还是重重有赏。”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很多人却暗想,只要原来的账本在新夫人手中,就相当于把把柄拿到了新夫人的手中,这些人哪里还敢不听她的话!

    不由暗暗惊呼,这新夫人的手段也真是厉害!

    “此外,各处的人数要重新清点,各位大管事儿们要重立花名册,最后交到我这里来。人员核定完毕以后,我会先发你们一个月的月钱,再叫针线上的给每个人做一件秋装。以后一应事例也照此办理,有什么事,我只找几位大管事,出了什么纰漏我也只找你们!”

    等叶邑辰晚上下了衙回到府里,感觉府里的气氛陡然一变,丫鬟们走路全都轻手轻脚的,比之从前竟然有了一份新的气象,心里不由十分高兴。

    进了正房,看见雨澜正对着厚厚一叠礼单闹心。看见王爷回来,雨澜高兴地起身:“王爷,您可算回来了!”

    雨澜亲手服侍叶邑辰换了衣服,又用热毛巾擦了脸。叶邑辰笑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了不成,我刚瞧着府里被你整顿了一番,可真是不赖呢。没想到本王的正妃不但模样生得好,管家也有一套呢!”

    叶邑辰此前还真有一点儿担心,这府里奴大欺主的人还真不在少数,尤其是有些内务府出身的,更是滑不留手,叶邑辰本来想留下大嬷嬷帮雨澜一段时间再走的,谁知道大嬷嬷刚刚抱上了孙子,天理人情如此,他也不能强留人家。所以他对雨澜也就多了一份担心。

    不过现在一看,小妻子做得似乎比他想象得还要好一点。

    雨澜就笑着把今天上午开会的事情与他说一遍。尤其是那一条:内宅做得好,王爷便把她的男人保出去当小官。雨澜道:“这件事我可是夸下海口了,王爷到时候可得帮我。”

    叶邑辰笑着搂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你的鬼主意还真不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帮你!”

    雨澜嗔道:“王爷!”屋子里还有这么多丫鬟婆子在呢。只不过下人们都极有眼里见儿,见此情形一个个全都悄没声息地退了出去。

    叶邑辰也就顺便将雨澜搂在了怀里。雨澜也就顺便抱住了他的脖子,叶邑辰一低头,娇艳的红唇就在眼前,好几天没有吃到肉的叶邑辰顿时脑袋一热,不管不顾就亲了上去。雨澜推了两下没有推动,很快就迷失在叶邑辰那阳刚而又霸道的亲吻之中了。

    叶邑辰只觉得一个灵活的小舌头钻进口腔里,叶邑辰还是头回这样和人亲吻,一下子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全身上下更是四处冒火。

    叶邑辰已经好几天没有吃到“肉”了,这个时候更是忍耐不住,抱起怀中的佳人就将她压到了床上,用沙哑地声音问道:“那个已经全好了吧?”昨天雨澜就告诉他那个差不多完事儿了。所以叶邑辰昨天晚上就向她求欢,只是雨澜有所顾忌,硬是没有答应,王爷也就没有强来。

    雨澜今天倒是全好了,可是也不能大天白日的,连晚饭都没用就干这个啊。雨澜心里又羞又急,叫道:“王爷,不行!”叶邑辰的手已经不规矩地伸进她的衣襟里去了,强健的身躯压在雨澜的身上,压得雨澜差点透不过气来。

    叶邑辰正想说什么,外头忽然有脚步声传来。雨澜急了,低吼道:“王爷您快下来!”若是叫人看见了,她可就真没脸儿活着了。

    叶邑辰的耳目比她还要聪敏,只得翻身坐在床沿上,雨澜刚刚整理衣襟坐起来,就有一个小丫头挑了帘子进来,雨澜看了一眼,却是认识的,是祈氏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进来一看叶邑辰那张脸黑得如同锅底一般,就有些战战兢兢的:“侧妃娘娘叫我来请王爷过去一趟,大少爷发烧了。”

    雨澜听了这话却是心中微怒,叶敏文发烧了,她这个主母竟不知道。早上过来问安的时候,还是好好的,雨澜还特意问过祈氏。而祈氏这个时候派人来找叶邑辰,显然是想将王爷留在她的小院里用膳了。用完了膳,自然也就可以顺势将王爷留在房中了。

    时间点儿拿捏的还真是不错。

    雨澜不知道叶敏文生病,倒显得她这个主母不关心前头正妃的儿子,只得解释一句:“文儿怎么发烧了,早上还好好的,王爷您快去看看他吧!”祈氏只说请王爷过去看看,却没有说请夫人也一块儿去看看。雨澜不会拦着叶邑臣过去,也懒得自己过去。

    叶邑辰挥手打发走了小丫鬟。他膝下空虚,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当然是看重的,也就起身道:“那本王便去瞧一眼,你先不要用饭,等本王回来和你一道。”这才脸色黑黑地去了。

    院子里,晓玉和晓月站得离屋子远远的,看见王爷出来赶紧躬身失礼。直到王爷走远了,晓月才悄声道:“呸!什么东西,借着王爷的儿子来争宠,又不是她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不过也就是一个丫头而已!”

    晓玉等了她一眼:“你就少说两句吧。主子的事情也是我们能议论的,小心夫人知道了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