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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些许尴尬, 端起玉盘起身离开,低低开口:“元帅, 奴婢先退下了。”
但邬炎纶拉住了她的手。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 略富有侵略性,沉沉地扫在她的脸上,似笑非笑道:“留下罢,替我斟酒。”
萧青棠默了默,乖巧道:“奴婢遵命。”
邬炎纶目光暗了暗,指肚轻抚过酒杯,望向她时,有几分探究。仅仅十年,便能让一人有如此改变?他一直抱有疑心,原本无意再与她周旋,奈何她又撞上来。
也罢, 回京后正巧无趣, 他便陪她玩上几局。
“从赵国追到燕国,此番情意,本王尤为感动。”邬炎纶轻声道,面庞上浮现出几分戏谑, 一字一顿若惊雷,炸响在她的耳侧,“你心悦我?”
“不,不是的!”萧青棠慌慌张张道,脸白了又红,手足无措。
邬炎纶犹似未闻,漫不经心道:“本王记得在十年前,你砍人的剑术不错,恰恰严小姐亦擅此道,不如你们比试一番。倘若你赢了,本王娶你为妻,如何?”
满场哗然,堂堂战神,燕国最尊贵的男人,竟开口娶一个奴婢?
“王爷,那若小女子赢了呢?”彼时,那将门小姐言笑晏晏,单膝跪下,大眼明亮璀璨,似是流光溢彩的珍珠,“小女子别无所求,只希望与她相同待遇!”
众人又是哗然,窃窃私语,暗叹那不愧是将门虎女,行事大胆且率直。
邬炎纶爽朗应道:“好!”
“你会希望我赢?”萧青棠认真问道。比武毫无意义,重点在他的心意。
邬炎纶敛去笑,容色淡然闲适,缓缓道:“我只希望你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萧青棠喃喃道,目光几番变幻。她有几斤几两,他不清楚么?在十年前,她哪里会剑术,不过是拿着剑装模作样,其主要目的便是为虐待他。
她双手拿起剑,一脸戒备的,注视着前面的将门小姐。也罢,既是她十年前欠他的,如今便当是还给他。
在满场目光的注视下,萧青棠握着剑,勇猛地冲了上去。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她虽气势汹汹,但仅仅一个照面,便被将门小姐踢飞。
她重重摔在地上,却毫不气馁,好似察觉不到痛意般,又一次主动进攻。
结果毫无意外。萧青棠头昏眼花,五脏被震得发痛,手臂亦被割伤,但依旧顽强地,一次又一次进攻,一次又一次摔飞,浑身血迹斑斑,口鼻直溢血。
“你认输啊,你已经输了!”那将门小姐心有不忍,扬高了声音。
萧青棠虚弱笑着,鲜血滴滴而落,身子摇摇晃晃地,喃喃道:“不够啊……”十年前的债,她偿还得不够。她断断续续道:“我没有输,也不会认输……”
不够啊……邬炎纶瞳孔微缩,面色已沉下,手紧握着酒杯,杯上布满裂痕。
【叮咚!邬炎纶怨气值-3,情意值+2。】
萧青棠持剑而立,眼前视线已模糊,耳里嗡嗡直响,额头磕破,鲜血蜿蜒而下,留下几条痕迹,颇有几分狰狞的味道。她蹒跚着,踉跄着,又一次冲去。
已分不清多少次,她重复着站起又摔倒,身体早已麻木,鲜血流入眼里,眼前是一片血色世界,唯有心里的声音,在一遍遍提醒着她:不够啊,还不够啊……
全场静默,不少人撇开眼,不忍再看下去。那女子全身是伤,鲜血淋漓,几乎化作了一个血人,染红了地面,凄惨而又骇人,让人不忍目睹。
终于,萧青棠重重摔下,倒在了血泊里,久久不曾站起。便在所有人以为她昏厥时,她轻轻动了下手臂,以顽强的毅力,挣扎着站起来,期间几度摔回去。
将门小姐怔怔然,猛然退后几步,俏脸惨白着,惊惶道:“我、我认输……”话落,她一把扔掉长剑,匆匆跑回父母身边。
萧青棠早已力竭,但凭着满腔执念,才能一次次站起,此刻得偿所愿,便瘫软下去,弯曲着躺在地上,目光已失去焦距,茫然地搜寻着,直到一双手伸来,把她抱在怀里。
那熟悉的安全感,令她微微翘着唇,安心地昏迷过去。
这一幕,刺痛了邬炎纶的眼。他喝道:“太医!”那一贯从容冷静的面庞上,罕见地显露出几分慌乱,竟顾不上等太医来,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子,拔腿便往太医院跑去。
场中一阵骚乱,众人纷纷起身,急忙跟随出去,但一出大殿,哪里还能看见他的影?
耳畔风声呼呼,邬炎纶满腔忧急,用力地紧紧搂着她,偶尔间低头,便见她苍白染血的脸,那微弱的呼吸,像是风中残火,随时会灭掉。
悔意铺天盖地涌来,他为什么,要试探她?十年前,她折辱过他,但从不曾伤及到他的命,但今日她还他的,却让她性命垂危。
他该制止的,早便该阻止,但在当时,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出尔反尔,况且在他内心深处,不知是盼她能坚持下去,还是希望她放弃。
“萧青棠,你欠我的,至今尚未还清,我不准你死!”邬炎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