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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充细沙,做了一个仿保温杯。热水装里头,能温到下午。
食物是最简单的软馒头,配晒干牛肉。都是方年平日常吃的,以防肠胃不适闹肚子。
方年心头软烂成泥,眼神柔和。她处理事情妥帖,不叫人有后顾之忧。周瑾还在喋喋不休叮嘱,方年静静等她说完,“嗯,我记住了。这里风吹日晒,你快回去。”
准备妥帖目送他进考场,周瑾才舒了一口气儿。
考试三天。
结束后,大门封禁一除,成批学子哗啦啦涌出。方年长身如玉,一堆人中很容易就找到他。周瑾租了一辆马车侯在一旁,温水糕点醒脑薄荷叶放好,朝方年招手。
“方年?”身后有人疑惑道。
方年走到半路被一柄折扇拦下,赵三公子匪夷所思,“果然是你,你在这儿干什么?呵,你不是想考取功名吧。荒唐,低贱匪祸竟然妄想考上功名,谁给你的狗胆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二指推开折扇,阿瑾在等,方年不想纠缠,“是是,赵三公子您说地都对。院试第一名是您囊中物,除了您没人有资格拿到。这么说您开心了吗?娘子在等我,可以让我走吗?”
“你!”赵三公子气地快吐血,偏偏他还无话可说。咬牙切齿看方年进了马车。
“回家吧。”方年掀开帘子让马夫驱车回家,“阿瑾怎么来了?这里风吹日晒,说好让你在家里等我消息的。”
“赵三公子跟你同场考试,他没故意找你麻烦吧。”周瑾利落抄起马车角落棍子,大有他说“是”就追上去揍赵三公子一顿。
“没有。”方年失笑,忙拉住她,“他虽存心不良,还不至于大庭广众下对我动手动脚。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有辱斯文’。”
“那你也要防备。万一放榜时你考了第一,他心有不忿上来打你怎么办。”周瑾一想到看见方年被一堆人推搡到墙角拳打脚踢的场景就心塞,从袖中拿出一堆新做的工具给他配上防身。
方年是小时候追在她屁股后面跑的瘦弱少年,全然忘了提刀左劈右砍尸体堆成小山的也是他。
方年张开臂膀随她摆弄,眼珠滴溜儿转了一圈,喃喃道,“不会的,第一名只能是赵三公子。”
“嗯?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周瑾忙活中茫然抬头。
“什么都没有。”方年敛下眸子,“回家吧,累了三天,想好好睡一觉。阿瑾陪我一起,怎么样?”
“好的好的。”周瑾一听见他说累就心疼孩子,冲驾车小二喊,“越快越好,给你加钱。”
“好嘞。”
院试确实折磨人,方年身体倍儿棒也睡了一天一夜,清醒时屋内暗了些,窗外天边橘色夕阳正慢悠悠敛起最后一丝光。
屋子角落处,陈师炀靠墙站着,琢磨出味儿,“你把赵武威拉下马的法子……还真独特。”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我得摘出来,炀炀,有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嗯,我知道。”
院试考完,主考官开始批复卷子。考生答完卷子,由专人再誊写一份,糊名封存一齐交到主考官案上,批复择优选出二十人,即为秀才。
平安县这场院试在誊写到一半时出了问题。天干物燥起了一场火,点燃了重兵把守的试题库。居庸关总兵陈师炀大人当机立断以最快的速度抢救试题,灭火。
幸运的是,烧掉的原卷已经全部誊写完,于本次院试影响不大。
两个月后,院试成绩敲锣打鼓张贴在红榜上。
周瑾派去的人肉贴肉挤进在榜前,再三确认无误后,回去报信。
“夫君榜上可有名?”说不紧张是假的,看那人这样儿心里大概有了底。
报信人跑地太急喘着粗气儿,面色红润喜气洋洋,话还说不出来,就拱手做恭喜状。
“恭喜大爷,恭喜夫人,大爷考中了!十八名,以后大爷是秀才老爷了。这是大喜事儿。”
“果真如此?”周瑾激动地拍桌而起。
“那还有假,红榜上红纸黑字写地清楚明白,底下还有郡守大人的印鉴呢。”
“太好了。我家有喜事,这红封你拿着!”周瑾又问,“可记得第一名是哪位才子?”
同榜的秀才往后很可能同期为官,到官场上那都是老乡同门助力军。因此考中的基本都会备一份同期名单,以便相互拜访结交。
报信人就是干这行的,接过红封掂了掂眉开眼笑,忙奉上纸筏,红榜上的新秀才从籍贯到人口按顺序罗列,“五日后海宴楼郡守赵大人、郡丞李大人设宴款待诸位榜上秀才,还会当众展示前三名大作。这是结交的绝佳机会,方大爷可得抓住了。”
“真是有心了。”周瑾又给了个红封,将人客客气气送走。
纸筏上,第一名是赵子杰。
郡守大人赵武威家的赵三公子。
“阿瑾,第一名是谁?”
方年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声儿卸下围裙擦了把手闲庭信步走过来。饭也做好了,白灼虾、手撕包包菜、干煸鸡块、凉拌笋丝,并一份蔬菜清汤端到饭桌上。
周瑾敏感了,她嗅到一丝不对劲儿,眯起眼眸瞅方年。明明是自己的考试,不关注自个儿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