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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完行装,打算去上海参加由廖夫人和孙夫人带头于五月份成立的“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召开的例行会议,说句老实话,参加这样的会议,比去南京给江夫人汇报工作让人愉快多了。

    她手上收拾着行李,却不免顿了一下:宁铮最近半个月的态度有些怪异,忽冷忽热的,往往经过几天的疏远和冷淡后,又像是忍不了的炽热如火,而第二天早上,则恢复了刻意的冷漠,似乎对于没能忍住与她彻夜缠绵而懊悔,追问他却又一副不耐烦解释的样儿,这是两人之间从未有过的情形,以至于奉九都觉得他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

    但奉九还是体谅着他,毕竟他身上的压力够大的了。

    不过媚兰的话也开始时不时地浮上心头,但她又甩甩头,总觉得荒诞不经——如果真的那样,那宁铮他……难道是铁打的?她脸红地嗤笑了一下,又低头细看要带的发言稿。

    正在这时,为了在特务遍布的西安保证安全而于一年前雇佣的美国管家巴恩斯进来通报,说埃德加?斯诺来了。

    美国记者斯诺是交游甚广的宁铮在民国十八年于奉天接受采访时结识的朋友,此时丈夫还没到家,自然由奉九负责接待。

    斯诺早听说过宁铮这位有着惊人美貌的夫人的赫赫才名,畅谈之下,即对奉九深厚的英文造诣深感折服,并因奉九对保安红色政权的理解、同情而颇感投契。斯诺自述,他曾在民国十八年考察过西北地区的大饥荒,那种饿殍千里,甚至找不到有力气的人掩埋无数死尸的地狱般的场景吓到了他,从此后,他对国民党政权的无能和腐败深恶痛绝。

    六月份时奉九曾听宁铮随意说起过,因受孙夫人委托,所以他开了一张特别通行证,派人用宁军“道奇”军用卡车,经宁军管控地肤施,秘密护送受雇于《纽约太阳报》和《每日先驱报》的斯诺,及一位美国医生马海德去了中共根据地保安进行采访,以满足西方人对这个刚刚历经了两万五千里长征,并在高压下顽强生存了十年的中国红色政权的兴趣。奉九对于他这四个月的经历很感兴趣,两人恳谈了很久。

    奉九听到斯诺称赞毛先生是中国的灵魂,刚刚结束的长征是一部现代史上的英雄史诗,并断言“活的中国,在质朴勤劳却又勇敢无畏的亿万中国农民手里”时,很受触动;在翻看斯诺带回来的照片时,她意外地发现了奉灵和鸿司的身影,看着他们正在跳舞,虽穿着朴素但神情饱满昂扬,不禁惊喜地笑了起来。

    斯诺还说,宁铮曾表示很想和毛先生见一面,虽然他们已经通过很多次密电,但还没见过面,不过,依目前形势看,这个愿望只怕暂时无法实现了;他这一次采访了很多中共领导人,取得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等明年出了书,一定要请宁夫人观览,书名初步定为《红星照耀中国》,奉九郑重答应,说届时务必拜读。

    正在这时,宁铮回来了,奉九给他们换了凉掉的茶水和咖啡,随后知趣地退了出来,斯诺略微奇怪地看了一眼对着自己热情洋溢,但对着太太立刻神情变得冷冰冰的宁军首领,奉九不以为意地冲他一笑,关上了门。

    第二天上午,奉九正打算出发去上海,一向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的宁铮差人让她去书房找他。

    “找我干嘛?”她一进门就向正坐在沙发上的他走去。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养成了习惯,两个人说话,要么面对面坐着,拉着手;要么她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颈,他揽着她的腰,就那么没完没了地说着话,不管多无聊的话题,他们总能找出乐趣来,不得不说,宁铮对着她和孩子们,似乎总有无尽的耐心。

    “九儿,你——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就好。”坐在三人沙发正中间的宁铮一见她进来,还是马上站了起来,略微迟疑,伸手示意了下正对着自己的那张两人沙发。

    ……奉九心底微微发沉,还是顺了他意地坐了下来。

    “……你再不说话我走啦,芽芽和坦步尔还等我带他们出去玩儿呢。”然后她就该去上海了。从她坐下起,宁铮的眼睛就紧紧盯在她脸上,片刻没有离开,可就是不说话。

    “……九儿,我想告诉你我最近的决定——我们离婚。”宁铮轻轻地开口了,但听在对此毫无防备的奉九耳中,却是石破天惊。

    宁铮凄然地望着他心爱的人:现在全中国都知道他宁铮是力主抗日的军队首领……爆炸的 X 光机,日本医生,特高课……承诺两年就打回东北去,结果两年,两年又两年的委座……

    “……什么?”奉九的声音也变得很小,似是配着他的音量。

    “我,有了别人……她怀孕了,我得对她负责。”

    奉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她稳稳神儿,讽刺地挑起嘴角,“谁啊?别告诉我是杨之荻。”

    “你知道了?是她。”

    “……所以这段时间来的传闻都是真的了?”最近以来,奉九的确曾在西安最好的西北饭店见过杨四出入,她们曾打过两次照面,但都很默契地没有打招呼,也就那么着擦身而过了。她也知道杨四的哥哥杨立人一向与宁铮过从甚密,所以并未当回事儿。

    “抱歉。”宁铮没有正面回答,“上海的会议不用去了,我已经给孙夫人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