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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2

      九估计是气得绯红的脸蛋儿:“夫人的威严,还挺唬人的。”

    他的手指摸上去,倏地一下滑了下来,奉九的肌肤,真称得上滑不留手了。

    他不禁楞了一下,眼神也变得灼热起来。

    奉九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想着这宁铮真是促狭,不过现在看起来,有点危险。

    宁铮没再说话,奉九也不予追究地摆了摆手,回到自己的小桌忙活去了。

    刚才的感觉还残留在手指头上,香滑软甜,让人悸动。

    奉九写满了三大篇,保持着手腕子悬空的姿势足有大半个钟头,她揣摩着这字帖,兴是因为刚上手,不熟悉,并没有什么心得。

    她一抬头,才发现宁铮正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回看他一眼,也不理睬,自己揉了揉手腕子,打算再接再厉写一篇。

    等她不知所以地完成任务,放下笔,果然发现宁铮托着下巴,还在看着她。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奉九不乐意了,撅着嘴。

    “好看。”宁铮换了个姿势,还是慵懒的。

    奉九耳根子红了,毕竟不过才十七岁的小姑娘,哪招架得住风流公子的阵势。

    “你这满屋子的好东西,还不够你看的啊?”

    “什么好东西好看?”

    “……这歙州双耳双龙戏珠砚台也好看,你怎么不看?”奉九抬杠。

    “没你白。”

    “……这甜白瓷粉彩大玉瓶更白,你怎么不看?”

    “没你软。”

    “这雪狐裘皮靠垫更软,你怎么不看?”

    “没你抱着舒服。”

    “……你还记得自己是读书人出身的?我看你真把自己当成兵鲁子了。”

    宁诤笑了:“你哪里见过真正的兵鲁子是什么样。”又低声说:“还有,我这就叫,“书生,本‘色’”。

    奉九脸一沉,不再接茬,把毛笔往十六挂檀香木笔架上一挂就往外走。

    宁铮这时候动得倒是快。

    他几步过去拦住奉九。

    “干嘛?这地儿让给你还不行么?”红着脸气鼓鼓的小姑娘恨不得怒发冲冠,“人家就想好好练个字看个书,你总打什么岔?”

    “……奉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宁铮一手撑在书房的门框上,一手扳住她的肩。

    奉九揣摩着他的神情,到底觉得现在不说话可能才是对的。

    “我们是夫妻。”宁铮柔柔地说,这次,没有戏谑,神情极其认真,奉九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奉九也是被他这两个多月来还算过得去的行径给蒙蔽了,以为两个人这样的相处模式是有默契的。

    她明显地慌乱起来,先向左转头看看,好像身边博古架上一个晚明红蓝色珐琅鼻烟壶突然引起了她浓厚的兴趣;看了半晌,把头再转回来,转到中间时极快地扫了宁诤一眼,发现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牢牢地盯着自己看,就又把视线迅速地转向了右边,去瞧书架了,哎那上面都有什么书?

    宁诤笑了,不过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大对味儿,他蓦地把头沉重地垂到她的肩上,奉九好像同时听到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于是顺势抖掉宁诤的手,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现在就回楼上的想法,万一他又跟进来呢?还是书房安全些,她在自己小书桌后面的黄花梨靠背官帽椅上倒着坐下——这一阵子秋老虎很是厉害,白天热得紧,但早晚的温差已经达到十几度了,而她这几日中午有些贪凉,免不了就有些冻着了。

    宁诤笑笑,松开了奉九,走到大书桌前,按了铃,仆役进来,他吩咐了几句;随后有人送了几只辽宁特产的雪花梨进来,宁诤特意捡了一个最小的,从放在书桌上的一只刻了云纹螭龙涂了红漆的黄花梨笔筒里,找到一把小巧的张小泉水果刀,细致板牙地削起皮来,没一会儿,碟子里堆了一条完整的半寸宽的黄绿色梨皮。

    奉九刚刚本来是倒坐在椅子靠在把手上,双腿蜷缩,但从宁诤开始削皮起,她无意看了一眼,就身子前倾,把下巴拄在椅子背上,双眸紧张地盯着他,直到他一气呵成削完一整个梨,她整个人才松弛下来,松口气般把下巴收回来,把身子转过来坐正,后背也靠到了椅背上。

    宁诤忍不住笑了,“你可真是个天生的操心命。”

    宁诤早就发现奉九在某一方面有很严重的“强迫观念”,这是一个法国精神科医师在上个世纪就提出来的,那个时代还没有“强迫症”这个词。

    比如钢笔帽必须拧好,脱下来的衣服该归类归类,蓝色的就得归到蓝色的那一堆里,绝对不能跟白色的混为一堆,拖鞋一定得两只规规矩矩摆在一起而且后跟一齐……而削皮不能断,看来是他新发现的奉九的一个怪癖,如果断了她会怎么样?难道会坐立不安到拒绝吃这个梨子呢?

    不过在他看来,都很可爱。

    宁诤顺手把削干净皮的梨子放在一个黄地粉彩小碟子里,走过来递给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