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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映枝刚到国公府里,还曾牵着白鹿让她摸。
光阴竟如此之快,快到她来不及回想。
“是我,对不住妹妹。”江柔的叹气声几不可闻。
江柔抬起眼,和映枝对视。
她比映枝高一点点,年纪应该也比映枝大一点点。
江柔向外头望了一眼,催促道:“枝枝快去换身衣服,东西要备齐,这次去西南,若是见了太子殿下,不必急着回来,给洛阳传书即可。若是没有,就赶紧回洛阳。”
映枝疑惑:“那娘亲……”
“我来应付娘亲。”江柔握住映枝的手,沉稳有力,不容拒绝。
视线交汇之时,映枝听见江柔道:“妹妹尽管去做,你想做的吧。”
江柔的一双杏眼隐约闪过水光,须臾又被烛火下的阴影掩去。
来去都太匆匆,有很多话来不及说,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什么礼节,还有面子,其他……都不值一提。”江柔的唇角突然扬起来,她的面容清秀,只是这夜晚昏暗,叫人看不太清她的神色。
只听得声音低哑:“从前,是姐姐说错了。还望妹妹,不要怪姐姐。”
暖黄的光晕满了整个屋子,映枝张了张嘴,忽然笑叹道:“不。”
“我从没有怪过姐姐。”
郑易很快带人牵过骏马,站在别院外给随行的侍卫交代。
待到映枝换好衣装,带好斗笠,坐在马上时,群星已渐明。
“我会向洛阳传书的。”映枝坐在马上,手握缰绳,马儿性子烈,四蹄不安分地踏动。
郑易和江柔,还有被从床上拉起来的江临站在门口。
“传书前先问问太子殿下。”郑易提醒道,“现在风声紧,还望郡君行事多加小心。”
江柔抬起头,郑重道:“妹妹,万事要小心,一路顺风。”
江临一脸懵,在听见映枝要走时,慌乱地也说要跟着走,被江柔一顿教育。
“二、二姐。”江临在身上左摸右摸,然后从怀中取出一袋金叶子,“这个给你。”
江柔一把按住他的手:“临儿快跟你二姐道别。”
江临愣了愣,仰头道:“二姐,一路顺风。”
“姐姐和临儿,还有郑掌柜也要多保重。”映枝抬头望进夜色的尽头,又低下头问,“如果有爹爹的消息,可以给西南传书么?”
“好,等爹爹一醒,我就传书西南。”江柔笑着答道,“说不定信比妹妹先到呢。”
骏马发出一声长嘶,夜幕中传来映枝的回应,她抬眼望向夜空中的星宿,扬鞭策马,向着西南而去。
别院的门檐上挂着一盏灯,灯下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江姑娘,我还以为你绝不会答应呢,现在该如何是好。”
“……”
“完了完了,等镇国公夫人回来,我们就完了!”
“……”
“话说江姑娘。”郑易挤眉弄眼,“您还真放心啊,这可是去西南疫区。郡君她任性,您还跟着她一起任性?”
江柔淡淡瞥他一眼。
从前的她,的确会这么做。
想让妹妹尽快成为一个举止合当的贵女,让她避开所有被嘲笑的可能。她殚精竭虑,为映枝选出最漂亮最适合的路,只因她自己是最熟悉这条路的人。
却从没问过枝枝愿不愿同她一起走。
江柔哼了一声:“郑掌柜同我一样,是个俗人,人生在世规矩条框甚多,还不许我妹妹任性那么几了?”
她说罢就拉着江临进了门。
初夏的蚊子多,自以为揣摩人心很在行的郑易啪一巴掌拍自己脸上,上头什么都没有。
*
六日后。
西南的夏比京城的更早,蝉鸣声一浪接着一浪,将热意从耳畔烘到人脑袋里。
岑瑜独自坐在军帐中,翻看手里的公文,时不时咳嗽几声。
这段时间西南的疫病有很大好转,但他并未费太多心思在处理疫病上。
案前堆着的全是暗线从寿王封地递回来的情报,双方势力都如藏在暗处的蜘蛛,不断的织起一张张网。
他退出了京城,却把蛛丝撒向了寿王的封地。
“殿下,您该吃药了。”寇真掀起帐帘,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黑苦的汤药。
岑瑜头都没抬就道:“放在桌上吧。”
寇真看着岑瑜,一张脸纠在一起,几度想开口最后还是压下喉间的叹息,重复了一遍:“殿下一定记得喝药。”
岑瑜嗯了声,寇真便退出气氛压抑的大帐,向冶炼兵器之所走去。
“寇侍卫长请留步!”半路跑来个传令的哨兵,忽然拦住了寇真。
“怎么了这是?”寇真转过身,那哨兵递上来一块令牌。
“回寇侍卫长的话,营外来了人,说要见您。”
寇真翻看这块令牌。
在京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