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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
一轮弯月高高悬起。
映枝透过窗缝,看着那月儿许久。
月华如纱,也如不知名的思绪。
摸不着抓不住,拂过她的脸颊。
映枝侧目,那墙上秋猎时用的长弓也高悬。弯弯一轮,如同天上月。
猫儿暖融融两团,挤在膝头作毯子,闭上了眼。
寂静。谷雨推门,吱呀——
“郡君可是要看书?奴婢给您点个灯。”
映枝本不准备看书,听见谷雨的话,却莫名嗯了声。
一盏罩灯就被放在案上。
灯座填着香饼,温起来时,屋中的就浮动着暖香。
映枝瞧着那罩灯,弯弯的柄就如……
天上的月儿。
何处都是月,何处也都似月。
谷雨轻声道:“郡君,国公爷命我给您递个话,这两日若是还想去校场玩儿,直接说便是了。”
映枝点头,谷雨又奉上一张长宁公主的邀约贴,便退出去了外屋。
映枝摊开书,却也无心看书。目光移到桌边的细颈白瓷瓶,里头插了一束花。
冬日里没有花,这花儿是谷雨初夏时采的,晒干后精细修剪。
凑近了,仿佛还能闻到夏天阳光留下的气息,秋日落在叶间露水的清新。
映枝将花儿轻轻一拨,瓶里还有几根细长坚韧的野草,与这淡雅的瓶子一点也不搭。
这是哪儿来的?
映枝捻着草,思绪忽然飞到不久前的秋猎,自己坐在树上用长长的草杆编小鹿的时候。
她还曾经答应过子瑕,要送他两只草编小鹿。只可惜秋猎后都太匆忙,自己也只见过子瑕一面而已。
映枝弯起草杆,莹润的指甲一挑。
书灯拉长了她的侧影,一只小鹿便在她指间逐渐成型。
第二日,映枝送出手中那玉牌信物不久,院中的小侍婢就回来了。
二人躲在湘水苑后院的假山后头,周围没有其他耳目。
“郡君。”那侍婢递回信物道,“那边,没有人。”
没有人?
映枝微微诧异。
侍婢道:“不知为何,从前都有人接应。这次兴许是最近西南疫情严重,殿下太忙,所以……”
映枝敛下了眸子,摸摸怀中的小鹿。她取回那玉牌,道:“我知晓了。”
那她要去何处寻子瑕呢……难道她要耗着空等不成?
映枝望向东边,国公府的高墙上是新漆的绿瓦。
越过这墙,便是——
太子的别院。
作者有话要说: 江成(持刀):所有来摘白菜的猪蹄子都给我走!
受害者名单:
李氏(夺刀砍了江成)
师父(蹲在天堂啃鸡腿)
岑瑜(最后偷偷抱走了白菜)
寿王(失败)
杨黛(误)
长宁公主(误)
皇帝(被处极刑)
☆、第 38 章(捉虫+微调)
冬雪初霁, 萧瑟的风中带着冷意,连阳光都被吹得暗淡。
一辆马车驶入胜业坊, 绕过主街,停在一座清幽小院的后门外。
门是木门, 上头还贴了半个福字, 老旧泛黄,也不知道是哪年留下来的了。
“殿下。”门房半开了门, 小声道。
岑瑜从马车上下来,一行人脚步整齐, 进了别院。
快到书房门口时,寇真疾步上前至岑瑜身后,提醒道:“殿下,您的外氅上沾了些灰, 不如交给属下送去浣洗房。”
岑瑜顿住脚步, 玄色的袍角划出一条圆弧线。
他停在庭前的青石板路上,夹道是几株老杏树。
“灰?”岑瑜垂下眼。
太子殿下价值千金的大氅上头干干净净,哪曾有灰。
寇真见状,抱拳的手紧了紧, 他拿捏不好殿下的心思。
但殿下今早祭母归来,在坟前过了一遭,这外氅肯定是不能穿进屋的, 免得添上晦气。
岑瑜不言。
他偏过头,好似在庭中赏花一般。
可哪里有花?
冬日的积雪团团累在枝上,犹可将就一下, 作春日花开时的光景。
岑瑜解下了大氅。
侍从麻利地递上新的外披,这一来一去不过就眨眼的功夫。
半响。
寇真恭敬地低着头,犹豫道:“殿下,请回屋吧。这天儿冷,您最近也操劳,还望殿下以贵体为重。”
他的声音比落雪还要轻缓,仿佛响一些,就要惊着人般。
岑瑜停顿片刻,回了神,微微颔首。
书房的火墙已经烧了许久,屋里炎如夏日。
寇真抬过屏风打开窗户稍稍透气,又送来些许密令暗折,便退出门外。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