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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他们翰林掌院的妹妹,蒋仪蒋夫子所为,说不定掌院也参与。
“那还用问?肯定蒋仪夫子。”
此话一出,刘学士突然抬起头,皱着眉道:“林学士,这《齐论》并非蒋仪夫子所为。”
李元善冷不丁听见书名,双目睁大,心道果然如此。先秦大贤著论有十九篇,可前朝大儒却坚称是二十篇。
这异见他们都听过,也笑过。但古往今来,有谁看见过叫做《齐论》的最后一篇?
李元善大步上前,伸长了手取过这叠薄薄的纸,一目十行看过去。
他苦读二十载,四书五经早已烂熟于心,这《齐论》从行文到成说,与前十九篇浑然一体,竟然没有一丝违和!
李元善双手颤抖,心绪翻腾,急切道:“那究竟是谁?”
“不会真是女学出来的吧?”
“对啊,女学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的人物?”
“刘兄,你有听掌院提起过?”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刘学士一字一顿道,“是,岐阳乡君。”
在场的翰林学士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能背得出六部尚书侍郎的名号,但对于勋贵人家的贵女,却不是很熟悉。
“镇国公府的二姑娘,岐伯高徒,那位先前名动京城的白鹿仙子。”
李元善将手中书卷哗地翻到第一页。
那侧角上板板正正,写着修订之人的姓名,三个大字——
江映枝。
江映枝——三个字落在洒金的御贡纸上。
落笔之人忽然一顿,一滴松香墨啪嗒滴落,随着纸的纹路慢慢晕开,边上的痕迹丝丝缕缕。
屋中的金兽香炉,燃起杳杳青烟。
缥缈迷蒙,缠绵不休。
岑瑜放下笔,忽然将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中。
他闭起眼,眉头紧皱,过了一阵,又把纸从篓中拣出来,放在烛火下烧成了灰。
然后起身走到一旁的柜边上,拉开暗格。
里面放着一枚碎裂的玉佩,系带被齐齐斩断,看那络子,像是姑娘家佩的。
岑瑜抬起头,窗前屋外的那颗树,已经开始落叶。
这玉佩,还是要亲自去还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岑瑜:这样就有借口去见枝枝啦!
*
不好意思今天回家好累,睡过头所以晚了(顶锅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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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捉虫)
作为今年的状元,李元善的位子有些尴尬。寒门学子多年苦读,一朝金榜题名,走马看花,是年少时每个夜里不眠的梦。
可如今身在翰林才明白,原来人上还有人,做了状元并不能就此扬眉吐气。
朝堂上的党派的利害错综复杂,他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若想站稳脚步,就要乖乖做一条鱼,选定一个好钩子咬上去。
所幸是,钩子已经找好了。
“寿王殿下。”李元善站在翰林院门口。
“方才有些事耽搁了,让李翰林久等。”寿王岑璟笑着回礼。
“哪里哪里,殿下邀我赏诗,末官等再久也是值得。”李元善说了两句客气话。
寿王礼贤下士,又慕他诗才,有心结交。而能攀上寿王,他再满意不过了。
李元善偏头看过,身前侧的男人面若好女,一双桃花眼不笑都有盈盈之意。他身着紫衣,紫衣也极衬他。
一路上遇见好些同僚,都用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扫视他。有的上来搭话,都被寿王轻轻淡淡三两句挡回去了。
“殿下,这边请。”李元善伸手向西边。
远处隐隐传来辩论声,一道浑厚低沉,一道清脆悦耳。
寿王折扇轻摇,脚步一顿,好奇问道:“是谁在那边?”
李元善望向声音来源,“回殿下的话,是蒋大人办公之处。”
寿王弯唇一笑,原来是那翰林掌院,蒋庐。
“本王既然来此,也不能失了礼。”寿王脚步一转,“不如先去拜见蒋翰林,我们再一同去西院赏诗。”
李元善不敢怠慢,连声应了。
翰林院的侍卫下人一见寿王那张脸,哪会拦着,二人一路畅行无阻。
翰林东院里栽了几株桂树,蟾宫折桂是个好寓意。
也正是时节,只有一株向阳的桂树开了花,香气尚不馥郁,却淡雅宜人。
“依我来看,此处不能这样断句,一是不合前文成说,二是不合先秦用词……”
越靠近,就听得越清晰。
女声不卑不亢,抑扬顿挫,若金石相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