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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姑娘身上有种京城贵女们都没有的气质,往那儿一站,就跟空谷幽兰一般。
太子殿下就算再正人君子,那也是个男人,要说他对枝枝没点心思,打破她脑袋她都不信!
但帝王家哪里是好归宿?当年陛下和先皇后那么恩爱,现在陈贵妃龙子都有俩。
要她说,枝枝心性单纯,受了委屈也不讲,如果真急着要找夫婿,一不能嫁帝王家,二不能嫁父兄妻妾多的。
“枝枝说今天玩得好。可是,我们方才听说,太子殿下与长宁公主在清远观遇刺!”李氏道:“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遇见那歹徒?”
映枝见爹娘都知晓了此事,便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省去上山和在观中屋子里打翻胭脂的事,总觉得说出来有些羞涩,不如不讲。
李氏听得心惊肉跳,江成气得拍桌子。
人站得越高,就越危险。太子殿下虽为储君,但上有心思莫测的陛下,下有将要及冠的寿王。
纵使他德行、容貌、家世举世无双,但嫁姑娘哪能只看这些,这时不时要遇刺,是个好夫婿就怪了!
在他看来,枝枝也是德行、容貌、家世万里挑一,别人家嫁女儿要攀高枝,他镇国公府就是京城里的高枝。
不如再多养个两年,此事要从长计议,若是挑不到心仪的,大不了选个品貌都不落他人的入赘……
江成和李氏对视一眼,突然转过头,异口同声道:
“枝枝,今后要少和太子殿下来往!”
映枝眨眨眼,爹娘从前没阻止过自己去见子瑕,但这次事出有因,担心她也是正常。
她正要开口解释,一道女声打断了思绪。
“爹,娘,妹妹。”江柔方才在屋中看书,听见映枝回来,本想过去瞧瞧。
只是刚出了门,就听见贴身婢女讲起清远观的事,惊出一身冷汗。
她紧赶慢赶来了正堂,看见映枝坐在哪里,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焦急的情绪一涌而上。
这让江柔猛地想起福安乡君,映枝是国公府的千金,为什么还会屡遭排挤,被福安乡君污蔑?
这个年纪的姑娘,讨厌另一个姑娘,还不就是那几个原因。
在她看来,太子殿下并非妹妹的好归宿,这女学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仰慕太子殿下,妒忌心最会令人失了行事的方寸。
若是教人知道妹妹与殿下来往甚多,不论是真是假,那明枪暗箭,怕是防也防不住。别说遇险,那暗地里害人的腌臜事数不胜数。
联想到福安乡君的祖父是不久前才被罢职的太傅,而太傅曾给太子殿下授业,江柔明白自己猜到了真相。
映枝看见江柔进了门,笑道:“姐姐。”
谁知江柔不仅不笑,反而板起脸,严肃道:
“妹妹,今后要少和太子殿下来往!”
堂中一时寂静,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映枝看看江柔,又看看爹娘,哭笑不得:“爹,娘,姐姐,我明白了。”
她这两日还要修古籍,应该没什么空闲与子瑕见面。等过些日子爹娘对这事儿印象淡下去,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今后,一定少与殿下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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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天儿渐渐凉下来,蝉鸣声不炸天,翰林院却像炸了锅一般,热闹地异常。
“刘学士,不知能否借来一观?”
“这……唉!你怎么能抢我的书!这可是掌院亲自交给我的。”
“莫挤莫挤,有福同享,众位一起来看吧。”
“看就看,你别挡着我!”
今年的状元郎李元善才走进门,就看见一群平日里悠闲自在,行止讲究的翰林学士们凑成一团,层层叠叠围在桌边。
“元善。”一个年轻男子招呼道。
李元善行了礼,疑惑道:“今日是怎么,这么热闹?”
翰林院西边的房里都是近几年进来的新学士,大家资历尚浅,年纪相仿,彼此之间都有几分交情。
“元善,十几日前,我们不是连夜清点内库残卷吗?”
确有此事,李元善点头,那日翰林西院可是叫苦连天。
众人都在腹诽,究竟搬这些天书有个什么用?看也看不懂,费这个功夫不如多钻研四书,写写策论,说不定哪日得圣上青眼。
那可是会一飞冲天。
更何况取出来是送去城东女学,那些姑娘家能读诗三百就不错了,又不是人人都像江柔姑娘。
但江柔姑娘也就是诗才过人,他们寒窗苦读,学的是四书五经,儒学道论,治国良策,可不只是填诗作词的花招。
“有一部残卷修译好了,你猜猜,是哪卷?”
李元善皱眉沉思,却没顺着同僚的心意回答,而是转而问:“是哪位高人修好了残卷?”
年轻男子一愣,他看到书时过于激动,反而把这事忘了。
但送去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