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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敲门后很快有人应。看到又是宋之砚,墨墨外婆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怎么你又来纠缠?我不是说过我们不管吗。”
宋之砚用点心盒子顶住门,气息还没喘匀,断断续续的说:“阿姨,我知道……墨墨的出生……以及后来被带走,我父亲……有不近人情的地方。但是我父亲五年前去世了。是时候结束上一代的恩怨了。墨墨十三岁了。她长大了!她需要正常的生活。我……恳求您。她的户口需要出生证明。需要证明她是我父亲的孩子。她需要……”
不等他说完,门却又被一次无情的关上。
宋之砚的轴劲也上来了。他用拳头一边砸门一边说:“你怎么说也是墨墨的外婆,她的未来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吗?”
他喊了一阵,左邻右舍都开门查看,然后又都避之不及的赶紧关门,估计是怕寻仇来的。他也不再顾及面子,一下子坐在楼梯口。缩在大衣里专心咳嗽。
门里的人听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声,就能判断出宋之砚还在门外困守。邻居大姐都忍不住开门出来说:“小伙子,你还是先去医院吧!这咳嗽得我们都没法休息呀!你再不走我们要报警了。”
宋之砚一直等到夜幕降临。走出楼门,不管他怎么缩紧,也挡不住彻骨的寒冷。咳了太久,从嗓子到气管都火辣辣的疼。
当天夜里,不出意料他开始发烧。他有随身的感冒药和退烧药。好歹是多喝了些水,又吃了药,感觉应该能再挺一天。
第 29 章
隔天早上,他杀奔照片冲印店。把手机里存的墨墨的照片,从小到大冲印了上百张。拿着这些照片,又杀奔老地方。到了门前,他没有敲门去、只是留下了照片和一封信。他已不抱什么希望。即使拿不到出生证,让墨墨的外婆看看自己的外孙女,也是好的。
因为发了一夜烧,走回去的路上,他已经力竭,觉得脚上穿的鞋有千斤重,完全迈不动腿。他不记得中间停下来休息了多少次。唯一记得的是在第一次来时坐的椅子上又呆坐了好久好久。
这天夜间,他咳得几乎一夜睡不了觉。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了,每咳一下都振得生疼。他使尽了浑身力气,把堵在胸口的那口痰咳出来,但黑暗中那熟悉的铁锈味道让他不安。打开灯查看手心的纸巾,果然一片暗红。看来,明天他只能放弃,尽快回家了。
第二天到中午,他的体温才稍稍退下来些,勉强爬起来定火车票,然后收拾行李。此行看来是毫无结果。连墨墨妈妈的面也没见到,唯一见到的外婆还不认墨墨这个外孙女。骨肉分离,血亲难认,他从心里替妹妹伤心难过。幸好妹妹对一切都不知情,自己能做的只有全身心的补偿妹妹。
他按了按火辣辣的胸口,提起行李准备出门。开门的一瞬,电话铃却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是宋之砚吗?我是墨墨的姥姥。”
宋之砚是一路小跑着回到那栋筒子楼下的,墨墨外婆打电话让他过来,说有话要跟他说。兴奋让他忘记了头晕难受,一分钟都没敢耽误,生怕她又反悔,不再见他。
坐在墨墨外婆的客厅里,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沙发的对面有几张舞台照,还有一张放大的半身照。那是一个优雅而有魅力的女人。墨墨有着和她一样的鼻子和下颌曲线。
“这是墨墨的妈妈吗?”他指着那张照片问外婆。
外婆只嗯了一声,似乎不愿谈起。宋之砚本能的想问起当年发生在爸爸和她之间的事,但是看外婆的态度,似乎不应该谈起伤心事。
“墨墨她妈几年前嫁到国外去了。她临走也没交代墨墨的事。她可能自己也觉得这辈子见不到这个女儿了。”老人开口。她见宋之砚咳得艰难,递给他一杯热茶。
“当年她怀墨墨的时候,躲着我。我是直到孩子生下来,也没见过。后来孩子又被你爸抱走了。所以昨天你留的照片,还是我第一次见孩子。”她抬头看着宋之砚,略显浑浊的眼里却有薄薄的雾气。
“她长得真像她妈妈小时候呀!”说完这句话,宋之砚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亲情和血脉真的是割不断的。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但外婆看到了墨墨的样子,才切身感受到这个外孙女真实的存在。她似乎被哥哥教养的很好。每张照片里都开心的大笑。
虽然父母去世,但是哥哥给了她最好的补偿和慰藉。想到这,外婆抬头看着眼前瘦弱苍白的年轻人,眼里竟多了一份感激。
她起身拿了一个绿色的本子,递给宋之砚:“这是我从她妈妈留下的文件里找到的。你看看能用吗?”
翻开那硬皮质地的出生证,父亲那栏里,赫然写着宋之砚父亲的名字。宋之砚的心里不知是兴奋还是苦涩,只觉得胸口里有一股热流在翻滚。
“外婆,我代表墨墨感谢您。等她长大些,心理足够坚强,我会带她回来看您。我也会尽我所能照顾好她。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宋之砚不善言辞,他只是由感而发。说完这句话,他清楚的见到外婆脸颊上滚落的两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