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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天上说到地下,从七大姑八大姨说到她娘舅她大爹,把心中的不快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整个广平王府张灯结彩,红火纷争,无人顾及栖悟苑正在原地发疯的两人。
疯够了,精气神也耗得差不多了,两人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夜半时分,秦似被院里肆意的冷风吹醒,推了推身边的时鸢,头痛欲裂的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回了房间睡下。
秦似一觉醒来发现天色已经大亮,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时鸢已经起身了,正汲毛巾准备给她擦脸。
宿醉一夜,头痛欲裂。
反观时鸢,也是一脸憔悴的模样,相比也没少受这杜康之苦,一边拿着半湿的毛巾一边絮絮叨叨道:“要不是昨晚小姐醒了,不然得在那院里头睡上一夜了呢,您身子本就孱弱,又要着凉了。以后小姐可不能喝那么多酒,酒后伤身,况且要是因为王爷,就更加不值得了。”
秦似眯了眯眼,心中暗想时鸢看来是把她昨晚如何醉酒的场景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秦似懒洋洋地爬了起来,靠着双手挪到了床边,两腿有些发软,时鸢连忙替她穿好了绣花鞋,秦似这才软绵绵地从床上下来,蹭到了桌边。
因为是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宿醉,加上刚刚重生不久,秦似没什么精神,她端起桌上唯一的一碗小米粥,喝了一半方向,有气无力道:“其实我没看上他。”
秦似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到底是瞎了哪只眼睛,居然看得上季遥那样的人?
难道是因为自己独爱白衫男子?而那天季遥也是一袭白衣出现在自己面前。
秦似想起那一天大雪封山,自己以为就要死在那茫茫白雪之间的时候,一袭与雪色融为一体的白衣出现了,救下了自己。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浑浑噩噩的趴在那个白色的背上,呢喃着喊着娘亲救命,他温润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声安慰着,说很快就能出去了。
她问他何名,他说,季怀若。
从那时起,季怀若这个名字就深深刻在了秦似的脑袋里,那时的她还很受宠,赵飞骊也很受宠。
赵飞骊是调香师,从小对秦似耳濡目染,因而秦似也很喜欢调香。
在变故还没突生之前,她秦似调的香,还是京安女子趋之若鹜的对象。
而自己在被小人陷害宠爱全无之时,自己调的香再好,也不过是徒劳无益。
时鸢没发现秦似发呆,自顾自的说着。
“小姐就应该如此,那王爷有什么好的,奴婢觉着小姐生了这一场大病之后啊,整个人都变了,但是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去为了王爷而与许氏争风吃醋,倒也乐得清净。”
时鸢的眉眼间总算有了些神采,看着秦似剩下的那半碗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出声,“对了小姐,一个时辰之前许氏过来给小姐请安,那会小姐还睡着,我就没搭理她,那会她在院子里福着身等着小姐起身,这会不知道走了没?”
秦似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栽了下去,幸亏及时扶住了桌边,才没能成功掉落在地。
要知道上一世因为时鸢没叫醒自己,许莺给自己招了个□□烦,这次自己一下子喝太高,把许莺在今日搞出的幺蛾子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姐,怎么了!!?”
时鸢被秦似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那许氏不过是个妾,婚后翌日来给正妃请安不过是情理之中罢了,小姐为何如此大惊失色。
“许莺来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这不是想着昨儿个小姐在高堂上被许氏烫了手,奴婢就…就想着让她在院里多等会,反正见小姐不起来,她自然会离开。”
时鸢被秦似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有些不知所措。
秦似头疼的揉揉眉心,倒数起来,“五、四、三……”
一字还没出口,院子外面便传来一声丫鬟惊慌的高呼:“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秦似掏掏耳朵,面带微笑地看了时鸢一眼,看吧,出事了。
时鸢看懂了秦似眸里的意思,羞愧难当。
许莺的柔弱又不是没人见识过,连一杯热茶都端不稳的人,还指望她会乖乖在院子里福礼而且这一福就是一个时辰?
“说吧,你想怎么办?”
秦似决定将剩下的半碗粥也喝了,惩罚一下时鸢。
时鸢脸色苍白,双手指关节已经被她捏得发白,秦似觉着,时鸢下一刻估计就要哭出声来了。
于是撂下碗,提起裙角,脚步匆匆地出门一瞧,果然,许莺脸色苍白地晕倒在了丫鬟怀里。
扶住她的丫鬟一见秦似出现,立马声泪俱下地控诉道:“王妃再怎么不待见我们夫人,也不能见着夫人身子弱就这样苛待她呀!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王妃要奴婢怎么向王爷交代!”
秦似扶额,重活一次,还以为自己可以谨防小人给自己穿小鞋,怎的这一下子大意了!
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