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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都怕恶人,何况他不过是凡夫俗子。
眼前这男人明显不好惹,能不得罪还是别得罪吧。
不然被他一刀砍了,冤不冤啊。
……………………
吴世荣站住,朝这男人一拱手:“郎君止步,在下姓吴,是本县县尊,不知足下有何要事?”
那男人脚下生风,说话的功夫已经站到了吴世荣跟前。
吴世荣就觉得一股冷风直透面门。
他差点儿下意识的摸摸后脖颈子。
呃,好像有人在他后脖颈吹了口凉气,他浑身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
好吓人也。
白鹤鸣朝着吴世荣一笑,拱了拱手,道:“在下白鹤鸣,奉秦老将军之命,特来请县尊大人帮着征粮。”
说时他掏出一块令牌。
吴世荣是知道秦老将军的,他多年镇守边关,今年已经六十五岁,却宝刀不老,多次将西戎拒之于边关之外,是本朝为数不多“一生征战,却败绩几无”的将军。
他接过令牌看了又看,没错。
只是……此地离边关千遥万远,便是征粮,也轮不到白鹤鸣来这儿征吧?
再说了,即使是征粮,也该由户部行文,不能就凭这姓白的一句话。
到这会儿,他也认出白鹤鸣来了。
白鹤鸣是镇国公家幼子。
八年前,镇国公一门十二口在“南山一役”中悉数战死,就留了白鹤鸣一个。
并非是他命大,而是他幼年顽劣,镇国公屡次提着鞭子将他抽得鲜血淋漓,他也不改,这才一气之下把他丢到了五台山,送给了圆通方丈做了个寄名弟子。
白家殉国之时,白鹤鸣还在五台山“修行”。
等到镇国公殉国的消息传回京城,白家长女,当时的太子妃白氏登时就晕死过去。
不只如此,还生生把太子唯一的嫡子掉了。
白鹤鸣就是在白家棺椁进京那一天回的京城,他直接冲进东宫,把当时的太子揪出来,拖到地上,抡拳就打。
差点儿没给太子揍死。
所以他算是一战成名。
当今陛下体谅他父死子痛,况且当时南山一战,的确是太子调度不力,用人不当,愣是耽误了大好战机,这才导致白家一门惨死。
挨这一顿揍也不亏。
但自此之后,白鹤鸣就没了消息。
有说他去投军的,有说他万念俱灰,索性真的剃发出家的,也有说他被太子暗中报复,活活打死的……不一而足。
倒不成想,他居然跑到了秦老将军那里。
还于此时冒出来,跟自己要粮。
…………………………
吴世荣一嘬牙花子:“这个……粮食嘛,我也不富裕,不过白大人亲自跑这一趟,我也不可能一个大子不给。
这样,你容我张罗张罗?还有,今年税赋未曾上缴,我需得往京城写封折子,看陛下如何定夺。”
白鹤鸣当然明白吴世荣的意思。
不管他信不信自己的身份,但这粮食他不想给。
也是,就凭自己上下嘴皮子一动,他就往外掏粮食,那是蠢蛋傻瓜才会做的事。
白鹤鸣笑了笑道:“户部的行文,我会给你送过来的,只不过需要几天时间。但战事不能拖,所以三天之内,我要五万石粮。”
啥啥啥?五万石?你抢好了。
我就这么一个县,还不是什么鱼米之乡,我上哪儿给你凑这么多粮食去?
☆、难助
白鹤鸣道:“我明白大人的难处,但这事关系到十几万军将士的性命,想来大人也理解我的难处?
我并非逼着大人以一县之力,筹集这五万石粮食,而是……一府之力。”
要这么说还算像点儿话。
整个府城真要勒紧了腰带,凑齐五万石粮食不是难事。
可问题是,人家知府大人凭什么听他的?
白鹤鸣这么厉害,他怎么不去威胁知府大人啊?
吴世荣一脸的苦笑:“白大人,在下就是小小的县令,实在是有心无力……”
你别为难我啊。
白鹤鸣要是能讲道理,也就不是他了。
他冲身边的祁三一挥手道:“既然吴大人立了军令状,为免心口不一,难兑承诺,且先请老夫人做个见证。”
这是要拿吴老太太做人质呢。
吴世荣吓得魂飞魄散,腿弯了弯,差点儿没给白鹤鸣跪下:“白,白大人,万万不可,家母年纪已大,身体孱弱,实是不敢挪动啊。”
他都快哭了。
你要是真想抢个人质,你看我行不?
祁三哪儿有闲心听他磨唧?
在白鹤鸣跟前他还能嘻皮笑脸,可当着别人,脸一沉,眼角一耷拉,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往那一站,就和个凶神恶煞有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