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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2

      难以抑制的兴奋,他低下头,沿着她紧抿的唇角、白皙的颈项和精美的锁骨一路狠狠的吻了过去。一朵朵胭脂色的合欢花,在真珠色的肌肤上不厌其烦的凋谢,复又不厌其烦的盛开。

    花事重叠,花事蔓延,艳丽无匹。他感到背上的痛楚陡然间又加剧了几分。

    ?

    窗外的衰草覆满白露,促织在其间鸣叫,飞蛾奋力的扑打着窗棂,发出了啪啪的声音。

    ?

    阿宝是听见定权落地着履的声音才睁开眼睛的,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右手的几枚指甲早已齐根断裂,那断面尖锐得便于刀刃无异。一道殷红的血迹被定权肩胛上的汗水化开,在他肩头的纵横血路下,溶成一片淡淡的粉红色,分别不清楚究竟是他的血,还是自己的。她稍带着一丝快意,倚枕仰观这自己所能给予他的力所能及的创伤。

    ?

    他并没有呼唤宫人入内服侍。只是背对着她,试图自己穿上中衣,但也许是因为肩上的伤痛,动作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有暇注意到,他所遭受的伤害,并非仅仅来自于自己。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出有一道浅浅的褐色伤痕,横亘过他右侧的肩胛。她认得那种伤痕,也知道终其一生再不会消退。

    ?

    那是一道旧日的笞痕。她心中的那点小小快意在顷刻间烟散。她慢慢地转过头去,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素白枕屏,狠狠的掩住了嘴唇。她对他的怜悯,就像怜悯自己的经历;而对他的厌恨,亦如同厌恨自己的今生。

    ?

    她呕唾有声,定权愕然转身,却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坐在榻边,拉过被子遮掩住了她□的双肩,静静等待她回复无力的安静。然后,他微笑着开口道:“这张床太窄了,又硬得很,明日我会叫人替你换一张。”

    她面色就像死灰一样,却在短暂沉默后顺从的颔首,微笑道:“谢殿下。”

    ?

    他伸手温存地抚摸着她散乱的鬓发,似有无限的爱怜:“病既好了,总是好事情。以后我会常常来,陪陪你。”

    ?

    阿宝仍然是顺从的颔首,柔声应道:“好。”

    ?

    与他相识已经六年,六年来,她对他的情愫,他对她的情愫,那些纠缠过久的旧日缘份,原来可以如此伶俐的一刀两断。

    ?

    定权看她片刻,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染满血渍的手放到嘴边碰了碰,低声笑道:“我去了,你不必起来,好好睡一觉罢。”

    她果然依言便不再动作,只是将被单又向上扯了扯,有意无意盖住了榻上的几点新红。他看在眼里,又是微微一笑,脸上分明是是赞许的神情。

    ?

    阿宝翻身向内睡去,听见他转身出阁的声音,又听见他低声下令:“将庭院中那几从胡枝子刨掉,刚才孤走过的时候,袖口竟教它扯坏了。”

    ?秋夜深沉,如同定权此夜的睡眠。多少年来,他破天荒安然的睡去,直到天明,无梦亦无痛。

    ?

    ?隔日果有内侍前来,将阿宝阁中诸般器物更换一新,又破土动工,不到半日便将院内的闲花杂草一一铲除。阿宝于诸事皆不置可否,只随着他们自行安排,唯独在请求将阁外宝相另奉别处时,方面露迟疑,半日才回答道:“此物便不劳费心了。”

    ?

    定权并不食言,在此后的夜里频频驾临,阿宝也很快习惯了他这与记忆中判若两人的温存。毕竟年深日久,而人情又是世上最易变的东西。或有时辰过晚,她已经睡下,仍会听到宫人入内报道:“顾娘子,殿下来了。”

    她未及迎候,他便已经走到了榻边,一面阻止她起身,一双手顺势便要不怀好意地往她衣领内伸,却涎着面孔求告道:“外面实在太冷了。”

    她将他两手忿忿向外一扔,嗔道:“我便不怕冷么?早提防着你有这么一手,你看不是预备着袖炉么?”

    他伸出一根手指,敷衍地碰了碰案上的铜手炉,蹙眉道:“烧得这么烫,叫人怎么用?”

    随后推了推她的肩膀:“嗳,你帮我把带子解开了。”

    ?

    ?阿宝扭过头去,拒绝道:“我不耐烦起来,放着这么多人还服侍不了殿下一个么?殿下既不肯用她们,就烦请自己动手吧。”

    话音未落,身上的被子已被揭开,却是定权整个人哧溜一下和衣钻了进来,腰上的玉带冷得便像一挂冰,激得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她奋力地想要推开他,怒道:“殿下这样子,成什么体统?”

    一面缩着身子往枕屏处退,他不依不饶的迫近,伸出手臂勾住她的颈项,又索性把一条腿盘在了她的身上,那衣袖带着残余的秋气和淡淡的温香裹挟住了她,使她逃无可逃。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理直气壮道:“是你自己定要吃这个亏,可怪不着我。要么烦你此刻帮我更衣,要么我就抱着你这么躺一夜。”

    阿宝任他将下颌在自己的颈窝里蹭来蹭去,不肯去理会他。他却果然就渐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