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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众人一面打着哈哈,四处寻笔拖墨,蘑菇着在贺寿的奏呈上一一署了名。正无可奈何之时,忽闻一人道:“大人如不嫌下官位卑,下官愿办理此差。”

    傅光时看了他一眼,惊喜道:“许主簿,你去便好得很。都是同衙共事,分什么你尊我卑的,哈哈。许主簿见了殿下,勿请转达,说我等皆在衙内,遥贺殿下华诞。”

    众人心里也都舒了口气,忙纷纷附和,道:“是是,许主簿务请将话带达,只说衙中人人愿往,只是去不得那么许多的人,未能亲面向殿下致贺,我等心中甚感遗憾。”

    许昌平笑道:“是,卑职一定将众位大人的心意带到。”

    许昌平亦是头一遭进这宗正寺,在门厅叫吴庞德拦住了,又是好一番啰嗦。吴庞德已然得到旨意,知道詹事府要来人,此刻见来的不过是个穿绿袍的年轻官员,便愈发的不加客气。许昌平只差连官靴都脱了下来,这才从新捧了那贺表,一路跟着人进了定权住的内院。抬首看那院门,心中不由一滞,,咬牙走过。待穿过层层把守金吾,一引路的内侍将他带至门下,进去通秉道:“殿下,詹事府的许主簿来为殿下贺寿了。”

    定权闻言,登时从床上翻身起来,这才发觉自己行动唐突,略清了清嗓子道:“哪位许主簿?傅光时呢?”

    那内侍答道:“傅大人本部事冗,衙内公推许主簿代达。”

    定权这才点头道:“叫他进来吧。”

    自己也整了整衣衫,走到了外室。

    许昌平自中秋过后,未再见太子,此刻见到,只觉他除了略略憔悴外,精神却还尚佳。一时无语,只是跪倒向他叩首道:“微臣詹事府主簿许昌平谨代衙内同僚恭贺殿下华诞。”

    定权嗯一声,接过他手中贺表,慢慢打开,对那内侍道:“去把门敞开,孤看不太清楚。”

    那内侍应声而去,定权只道:“许主簿快请起吧。”

    许昌平轻声道:“臣这般跪着方好和殿下说话。”

    定内见那随侍回返,

    又吩咐道:“去斟茶来。”

    那内侍回道:“殿下,已没有热水了。”

    定权皱眉道:“没有热水便问吴庞德去要。”

    那内侍为难道:“那这边??????”

    定权道:“你将门敞开便是,院内这么许多的人,还会出什么事?况且许主簿过来,不是陛下的旨意么?不然吴庞德最懂得防微杜渐的道理,他如何便不跟来了?”

    那内侍见他发作,唯唯道:“臣这便去。”

    许昌平见他去远,低首道:“殿下受苦了,臣死罪。”

    定权叹

    道:“也不算什么,你告诉我,外面怎么样了?”

    许昌平答道:“听闻昨日敕使已返。”

    定权道:“我也估摸到了,长州那边换将的事情,定然还是顺利的。否则陛下今日不会赐宴,你也进不来。我是问你……”

    许昌平道:“臣未敢轻举妄动。臣此日过来,只是想问殿下一句话。”

    定权道:“你说。”

    许昌平低声问道:“中秋宴上,殿下为何便要一口认罪,咬定那首童谣是自己传的?”

    定权一愣,方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歧路之哭

    许昌平向院外望了一眼,才咬牙道:“臣若有僭越的地方,还请殿下恕罪。”

    定权催促道:“你只管直说,眼下这个情形了,还说

    这些做什么?”

    许昌平道:“是。臣想请问的便是,殿下屈尊到臣寒舍之时,还只道此事不知是何人所为,如何到了中秋便认定了陛下也是知情的?”

    定权一时却被他问住了,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这许多日来,诸事纷纭,接踵而至,自己亦只是疲于奔命。况且中秋之事,自己其后亦是不愿多想,此刻再忆及当日□,虽相隔了不到一月,竟已觉得有些恍惚。经许昌平重新一提,千头万绪登时一齐涌了出来,当日那点说不出的怪异也再上心头。是因为父亲在宴前的呵斥,是因为堂叔祖在宴上的胡言乱语,是因为卢世瑜的那幅字,还是因为齐王肆无忌惮的告发?当日所见的一切,都仿似在告诉自己,是父亲在谋划着这件事情;但是到底为何自己一早便会怀据了这样的心思?

    一件从未念及过的事情已然隐隐浮出,定权不敢深想,不由面色发白,又问了一句:“你想说什么?”

    许昌平低头道:“顾将军可曾和殿下说过些什么?”

    定权掌心微有汗出,回忆前事,慢慢转述道:“顾将军说过,心中忐忑,

    觉得事情尚未开始。又说,陛下的性子,他比我要清楚。”

    声音却轻得很,便如自语一般。许昌平又问道:“殿下从臣家中回去,不过十三日晌午,十三日下午或十四日,殿下可又去了何处?”

    定权心内已是一片木然,半晌方道:“我又回了顾将军府中,将听到的话告诉了他。”

    许昌平道:“那顾将军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