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
r 王慎忙连连答应而去。。
戌时二刻的梆子已经敲过,街上行人渐稀。吏部尚书张陆正端坐府内,正颇为近来的情势烦恼。忽闻府中家人来报道:“大人,门外有客。”
张陆正皱眉道:“不是说过了吗,一律不见。”
那家人道:“那位相公也说了,要是大人这么说,就将这东西交给大人。”
说着便将手中的一张字条奉上,张陆正接过看了一眼,不由大吃一惊道:“快去请进来,言语行动间恭顺一些。”
一面忙加了件衣服,到客房迎候。片时只见一人被家人相引走近,身着玄色斗篷,头上罩着风兜,掩去了大半边脸。方要行礼,只见那人揭开风兜,在灯下看得真切,一时张口结舌,半晌方叫道:“二殿下?!”
定棠微微一笑,道:“多了个二字,张尚书便奇怪得很了吧?”
张陆正想不到他竟然会深夜造访,只得勉强笑道:“二殿下从未驾临过寒舍,说不怪并非实情。”
定棠笑道:“张尚书休要自谦了,此处若是寒舍,天下便无可安身立命处了。只难道是就要这样站着说话,连口待客的茶水孤都讨不到吗?”
张陆正这才缓过神来,忙道:“二殿下请。”
宾主坐定无语,直待家人奉上茶来,定棠接过饮了一口,笑赞道:“好茶。”
张陆正笑了两声,见他喝一口,叹一口,只是不发一言,心中更不解他所来何意。定棠的目光越过了茶盏,略略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身上都透着不自在,这才放下茶盏,笑道:“张尚书心中想必是在想,我来做什么,对不对?”
张陆正心思被他看破,尴尬一笑,道:“臣不敢,二殿下说笑了。”
定棠道:“孤冒昧造访,张尚书便是这么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尚书是个直快的人,孤也就不说弯话了,孤此来确有要事相求于尚书。”
张陆正见他话入正港,笑道:“臣不敢当,二殿下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定棠望他半晌,方笑道:“听闻尚书有两位女公子,长女公子已适,小女公子年色少艾,及笄未久,尚且待字闺中。孤心慕已久,有意求为侧妃,敢问尚书意下如何?”
张陆正想不到他会突出此言,一时间愣了,半晌方连连摆手道:“二殿下,这如何使得……臣是说,小女蒲柳贱质,又兼形貌寝陋,怎敢作配天潢贵胄……臣,臣万不敢。”
定棠见他语无伦次,知他心中已是怕极,这才笑道:“怎么?尚书大人觉得本王做不得尚书的半子?”
张陆正缓过气来,叹息道:“二殿下休要玩笑,臣万不敢当。”
定棠正色道:“这并不是玩笑之语。孤确是诚心而来,尚书如一时难下决断,孤也不勉强,尚书可慢慢思想,毕竟也是令嫒的终身大事。”
张陆正苦笑一声道:“谢二殿下体恤。”
定棠笑道:“略过此事先不谈,既已登门上,孤顺带着再向尚书请教几件小事。”
张陆正迟疑道:“二殿下请讲。”
定棠道:“就是最近朝事,孤颇有些烦心。想必尚书心中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孤在这里也就不多费口舌。今日武德侯已经给陛下上了奏疏,尚书亦知此事吧?”
见张陆正默而不语,又笑道:“尚书但说一句知且不知,又打什么紧?尚书不语,那孤便当尚书已经知道了。”
张陆正见他无赖,只得道:“是。”
定棠点头道:“那尚书可知道他疏中所陈何意?”
张陆正道:“将军的奏疏,是直呈天子的,连何相都未必看过,臣怎会得知?”
定棠笑道:“那疏中是自请挂甲的。”
他劈头说了出来,室内只有两人,张陆正连装作没听到都不行,只得缄口默坐。
定棠看他一眼,笑道:“那到此刻为止,普天下除了陛下,将军,本王,便只是尚书知道了。”
张陆正动了动口唇,却并没有说话,定棠看在眼里,笑道:“尚书大概是想问,东朝知不知晓吧?”
张陆正心思又被点中,只得喃喃无言。定棠接着道:“东朝知不知道,这个孤还真不清楚。但孤清楚的是,陛下的回复,他定然是不知的。尚书可知道陛下的意思吗?”
张陆正越听心越惊,只想脱身而逃,方周身不安,无话可对时,便听定棠道:“陛下预备恩准了,明日的早朝旨意就会下来。”
张陆正闻言,不由从椅中跳起,惊道:“什么?”
话一出口,方察觉自己失态。再看齐王时,便见他满面堆笑,望着自己。那张脸生得全然不似太子,却有几分便像今上龙颜,此刻看来,不由机灵灵打了个寒噤。
定棠默默看了他许久,方道:“尚书看起来是真不知道啊,那倒是孤多嘴了。尚书既然知道了,想去告诉谁呢?东朝?还是武德侯?只是东朝尚书已经见不到了,傍晚时分,陛下便已下旨,叫东朝进了宫。尚书想见他也容易,明日早朝吧。武德侯呢,反正明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