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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奔波各地,不仅在京城里在查探,他还特意去了一趟林家老宅,询问了当地人对林江的看法。
如今证据确凿,他连身上的便服也没换,就这么风尘仆仆的直接进宫求见宁渊。
薛义之站在一旁,顾不得额头上冒出的薄汗,拂了拂衣袖拱手行礼,将这几天查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陛下,据臣了解,京城里某位官员确实收了林江的贿赂,帮此人高升,吏部里对他的考核也全部是虚假的。臣去过那方郡县,当地人称这位林大人仗着郡守的身份,经常搜刮民脂民膏。当时林江准备进京任职时,还有不少人沿街放鞭炮。并不是他做的有多好,而是因为他们终于送走了这人。”
宁渊端着茶杯,茶杯盖掀起一半后停在那里。
“吏部考核虚假,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吏部尚书段昌鸿是默许的。”
“是。”薛义之微微停顿了一下,复而开口:“林江是林美人的父亲。”
宁渊见薛义之面露难色,像有话要说却又有些犹豫。他放在手里的茶杯,背靠圆椅上,右手一抬。
“继续。”
“臣以为,目前只能指向段昌鸿有问题,对于林美人求助楚贵妃,揭露楚相卖官鬻爵的罪状还是不足。”
宁渊微微挑眉,这结果比他预期的要好许多,他知道楚方河此人老谋深算,这几年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心腹,比如这吏部尚书段昌鸿。
如今想一举扳倒楚方河还是有些乏力的,不过先砍掉他的一只胳膊还是必要的。
“无妨,主要盯着段昌鸿。”
“是。”
门外承庆弯着腰曲着脖子,将耳朵贴在窗户上细细地听着里头的动静,他的眼睛本来就小,如今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听了半天直到屋里头没了动静,他瞧了瞧四下无人,悄悄地踏进了一旁开了半条缝的拱门内。
☆、时机未到
夜深人静,各宫都已熄灯入睡,昭仁宫西北口的侧门外闪进一个黑黑的人影。
屋内,楚柔正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打理长发,刚沐浴完的她身上带着一些潮气,她用木梳将发梢处理顺。
前几日她听闻宁渊惩治了内务府的人,还把小玄子打入役房,由于担心会牵连到自己,她好几日都食欲不振。
不过数日过去,宁渊并没有责备过她一句,昭仁宫里所有的吃穿用度照旧供应着,皇后也并没有因此提前解禁,这让她心下安定了不少。
想到这里,她瞧着镜子里头的自己,淡淡地笑了。
想来宁渊还是宠爱她的,即使她做了一些越界的事情,到底舍不得过多惩罚她。
“娘娘,承公公求见。”
楚柔的笑容凝滞在嘴边,眼底里的柔意瞬间褪去,喉咙里带着一丝干涩。
“让他去前厅等候。”
这几日得了消息,林虎被押金了大牢。虽然这事她自认为与父亲做的天衣无缝,但还是被人盯上了,不过她已经依照父亲的嘱咐先稳定住了林美人。
只是身居后宫,对前朝的事情知之甚少,再加上这些时日,宁渊并没有召见过她,所以她让承庆时刻盯着养心殿,一有动静立马来报。
如今,承庆深夜前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消息了。
楚柔拿起一旁的发带将青丝半挽,随意插了一只簪子固定好后快步走到前厅。
“娘娘,今晚薛大人连夜入宫觐见圣上,怕是已经掌握了那件事的证据了。”
楚柔有些慌乱,在他面前左右徘徊。
“你可听到什么?”
“陛下只允许我们在殿外守候,奴才只听到个大概。薛大人先去趟了林江的老家,听他的意思,已经将注意放在段大人身上了。”
“可有怀疑到我父亲身上?”
“这...奴才不知。”
未知的事情向来都是恐怖的存在,楚柔听见这个回答心里并不好受。但转念一想,当初陛下初登大典,若没了父亲这些年的支持,陛下又怎么能这么快就把持朝政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还是很器重父亲的。
见楚柔一言不吭地站在那儿出神,一旁的承庆有些焦急。
“娘娘,若无其他吩咐,奴才还得赶着回养心殿。”
“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承庆行了礼后刚要踏出屋子,又折了回来。
“娘娘,还有一事,奴才总觉得陛下如今对中宫那位与以往不同,娘娘还是留意些,早做打算。奴才告退。”
楚柔听了承庆所说的,身子微微向后一晃,退了半步,幸好玉碧上前扶住了她。
将楚柔扶回寝殿后,玉碧推门出去留下楚柔一人在屋。
楚柔坐在圆凳上,手肘撑在梳妆台上,轻轻地按着额头,双眼微闭。
承庆方才说的那番话不是随口一说,里头的含义她听出几分。
楚柔凝眉低首,握着梳子的手有些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