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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儿个也不知怎么了,竟翻了中宫的牌子。”
心下恍然大悟,急忙磕了几个响头,神情为难,稍显踌躇。
“皇上,并非是奴才想这么做,如今皇后禁足,后宫的事都是...都是由贵妃娘娘做主啊。”
“噢?”宁渊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温度。
一旁的承庆眉头一紧,左右思虑着什么,尔后微微侧目用余光打量宁渊,瞧准时机上前微拱双手。
“皇上,贵妃娘娘一向敬重皇后,奴才觉得内务府定是为了摆脱责任,故意污蔑贵妃娘娘。”
安公公听了之后立马急了眼,忍不住跪在地上向前挪了半米,指着承庆后头的小玄子。
“皇上,奴才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前几日贵妃娘娘为了在御花园宴请宾客,还让小玄子把中宫的冰块全都拿了去。”
宁渊将视线移到小玄子身上,小玄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微微颤抖。
承庆微微张口但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字,瞧着宁渊脸上面无表情的模样,饶是他伺候了宁渊这么多年,如今也有些摸不准他的性子了。
回想起之前因帮着楚贵妃说了一些话后自己就被罚跪,况且,最近发现皇帝对皇后并不想之前那般冷淡,他一时间也不敢再开口,怕再次惹祸上身。
果然,他瞧见宁渊怏怏不悦地垂下眼眸,右手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思索了片刻后,直言正色地开了口。
“既然失了职,那就依着规矩罚俸三个月,至于小玄子...打去役房。”
底下众人一半欢喜一半忧,喜的是庆幸自己没有被打去役房,毕竟那役房,可是最下等的人被奴役的地方,进去了基本上就一辈子都在那了,忧的是那三个月的俸禄就这么打水漂了。
可小玄子傻了眼,不住地跪在地上哀求:“陛下开恩呐!”
宁渊头也不抬,对他的求饶充耳不闻。他又急忙扯着承庆的衣摆,眉毛都快拧成一股麻绳,声音里带着哭腔:“师父,师父救救我。”
承庆一把扯开了小玄子的手,大义凛然地说:“既然犯了事,就得认罚,奴才这就带小玄子下去。”然后和几位太监一起把小玄子拉了出去。
宁渊提笔沾了沾墨汁,见着底下的人还跪着,眉毛下垂,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张。
“还愣着干吗?”
安公公带着众人告退后,立马回内务府准备。
栾清坐在摇椅上悠闲自在地看着书,一旁的晴夏焦急地跟她禀报。
“娘娘,如今咱们中宫无论是吃的用的都十分短缺,再这样下去,怕是撑不到您解禁的时候啊。”
栾清耳不旁听,将书翻过一页,看的津津有味。秀春见栾清毫不关心的样子,心下也有些焦急。
“娘娘,奴婢这就去找皇上评理!”
栾清将书本往脸上一扣,双手环胸,脚尖点地轻轻一蹬,身子悠悠地摇了起来,闷着嗓子说:“别着急,再等等,说不准明儿就有人送过来了。况且这外头都是侍卫,你出不去。”
秀春扬起眉毛,瞪大双眼,愤愤地说:“这次再拦我,我就翻墙出去...”
栾清嗤笑:“以前不曾发现,你竟还有飞檐走壁的本领?”
秀春见自家主子打趣她,害羞又有些恼怒。但细想又觉得她说的对,这墙有数丈之高,怕是上的去下不来。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外头来了人,内务府的安公公带着一众太监将吃的穿的用的全都带了过来。晴夏见栾清如此料事如神,心中暗暗吃惊,秀春喜上眉梢,连忙带着晴夏一起出去迎接。
安公公进了屋,让太监们将冰块器皿都给安上,走到栾清面前赔笑。
“娘娘,之前是咱们内务府失职,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奴才这一次的疏忽吧。”
栾清伸手将脸上的书拿下,把书合上卷成一个圈,一下一下地轻拍手掌。
“安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以前本宫性子柔和,不愿与各宫交恶,不成想在他人眼里倒像是本宫性子软弱,可以随便任人欺负。”
栾清的语气轻柔舒缓,娓娓道来,但意思却耐人寻味。
良禽择木而栖,安公公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语气恭敬又坚定。
“娘娘雍容华贵,性子柔和是咱们后宫之福,怎敢对娘娘不敬。经此一事,奴才愿以娘娘马首是瞻。”
栾清停了手里的动作,脚尖点地停了摇椅的晃动。
“如此甚好,希望不会令本宫失望。”
屋内一盏赤铜攒花的宫灯摆在长案上,旁边有一块正正方方的黑色砚台,里头的墨汁已经干了一半,案上疏疏落落的散了几本奏折。
宁渊坐在圆椅上,褪去头冠,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背后,左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假寐,即便如此,眉宇间也隐隐透露出英气。面容清冷俊秀,宛如天人。
距离宁渊提出的三日期限已过两日,这几日薛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