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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昌鸿汗流浃背。
宁渊离开位子,双手靠背左右来回的走着,面无表情,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
“左相留下,其余人都先退下吧。”
众人退下后,屋内只剩下栾致儒和宁渊,宁渊随手解了一颗脖颈前的纽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慢慢地吐出。
“左相,你怎么看?”
栾致儒没有不抬头,盯着眼前那件明黄色的龙袍,语气不卑不亢。
“臣以为此事另有隐情,臣是看着葛战这孩子长大的,不认为他会做这等事。”
宁渊又想起昔日栾致儒有意将栾清许配给葛战一事,不禁冷笑一声。
“左相果真对葛战另眼相待啊。”
栾致儒想起那日宴会上所出的事情,心下了然,也就不再开口以免雪上加霜。
正当两人都沉默寡言之时,承庆悄悄地上前打破了这份寂静。
“陛下,太后有请。”
宁渊听闻一甩衣袖,正眼也没瞧他直接径直出了门。
永宁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
冯太后端坐在长椅上,面带微笑,抬手拍了拍一旁的软垫。
“快平身,皇帝来,这边坐。”
宁渊落座后,一脸正色的看着冯太后。
“母后命儿臣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冯太后慈爱地牵起宁渊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皇帝,本来朝堂上的事哀家不应干涉,只是今日贤妃来这说葛战有自证清白的办法。葛战平定边疆有功,哀家也看得出来他对皇帝十分忠心,此次事件应该另有隐情,不如给他一个机会。”
宁渊有些诧异,自从出了事,他私下里与葛战联系密切,明明昨日葛战还回信说暂无任何发现,怎么今日贤妃就说他已有自证清白的办法。
冯太后见宁渊眉头微皱,在想些什么想得出神,以为他还对葛战和栾清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肯再给葛战一次机会。
“皇帝,葛战骁勇善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不应该为了其他事情与他生分了。等你铲除了异党,稳固了皇权,将来要什么样的女子有什么样的女子,你现在该把心放在正事上。”
宁渊自然明白冯太后的意思,不过冯太后的话却提醒了他,但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皇后又怎么能得知楚党的事情。
冯太后见他依旧沉默不语,有些耐不住性子,还想提点几句。
“那逸王别看表面对你俯首称臣,背地里不知在做些什么,哀家劝你还是要多留个心。最要紧的是,先帝的密诏还在栾...”
“母后,朕明白。”宁渊出声打断。
冯太后见宁渊明白她的话,心里也安定了许多。只要自己的儿子别在关键时刻乱了心神,后头的一切都好办。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令她震惊万分。
“可是母后,朕发现...朕可能动了心。”
“什么!”冯太后惊诧地看着宁渊,感觉脑中的神经一抽一抽的,不安的情绪越发的强烈。
宁渊面色如常,对刚才所说的话没有半句解释,起身行了个礼。
“母后若无其他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冯太后瞧着宁渊离去的背影,回想刚才他说的话,一挥手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下摔成粉碎。张嬷嬷赶紧上来拍着她的后背,细声安慰。
“太后莫急,如今咱们只能静观其变。”
宁渊虽然降了葛战的官职,但将军府并没有收回。葛战坐在砖红色寿纹矮座上,手里拿着栾清写给他的信。
他撕开一角,将里头的信纸抽出,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信中栾清将那日在假山石后所听到的对话详细的写了下来,并认为林美人的父亲已经入京就职,建议他从林美人的父亲开始查起。
葛战看的正入神,突然屋内的铃铛声响起,他急忙将信纸藏于袖中,然后起身对着一张壁画恭敬地作揖。
不一会儿壁画后头有一扇暗门开启,壁画被人掀起,从里头走出来的是换了一身黑色便服的宁渊。
“皇上万岁。”
“免了,朕刚从太后那过来,贤妃说你已经有解决之法了?”
“臣刚得到家姐送来的密函,已有应对之策。”
“噢?密函在哪?给朕瞧瞧。”
葛战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袖中的信纸抽了出来,双手递到宁渊面前,宁渊拿过宣纸翻开一看。
“这...不是贤妃的字迹。”
“是...皇后娘娘交给家姐的。”
宁渊之前就有八分怀疑,如今见了信上所说,才得知事情的真相。看完后他一声不吭地将信纸对折,掀开灯罩,将其销毁。
“朕将你的事暂且压下,这几日好好查探一番,别错失了这次良机。”
“是,微臣遵旨。”
宁渊透过窗户瞧了瞧外头昏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