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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人都快饿死了,哪里还有力气出来干仗?怕不是有人在背后支持,有意挑起边关战事吧。”赵柬闲闲地说道。
皇帝瞟了他一眼:“太子有何见解?”
“自然是派禁军前去压制,将他们一锅端了。”赵柬一派云淡风轻,说得倒是十分轻巧。
皇帝轻笑一声:“禁军已有一半主力被你调去了东海,若再遣一半去往西北,京中岂不没了强兵镇守?”
“事有轻重缓急么,父皇。”
“太子这是何意?”有耿介的老臣听不下去,出列问道,“将禁军全部调离京城,置陛下安危与何地?”
“贼子都已经打到边关了,难道不应该用雷霆手段彰显我大燕国威?这京中一向太平,况且尚有父皇的御林军坐镇,不过将禁军调出去三五月,天还能塌了不成?”赵柬挑眉睨了那老臣一眼,尽是睥睨不屑之色。
“镇压外敌,扬我国威固然要紧,但不该如此冒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请陛下三思。”
“是啊,冒然将禁军全部调遣出京,万万不妥!”
“……”
大殿上,群臣开始此起彼伏地上奏劝谏,好不热闹,直到不知是谁出言提了一句,把大伙儿都吓得禁了声。
“太子殿下要将禁军主力全部调遣出京,不知意欲何为?”
赵柬闻言,抬眸扫了一眼,谁曾想脖子绕了好大一个圈儿才找到那人,却是排在朝班末尾的区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遂扯了扯嘴角,嗤笑道:“贺大人呐,您觉得孤意欲何为啊?”
朝堂上鸦雀无声,众臣仿佛跟吃了哑药似的,各个低着头看自己足尖。那方指挥使用尽平生勇气说了那句话后,哪里还有胆子再直视太子利刃般的眸光质问,涨红了脸,讷讷不敢言,倒是那冷汗止不住地躺下,大有将官服都打湿的迹象。
赵柬收回冰冷的目光,朝皇帝拱手道:“此乃儿臣之建议,具体如何,还请父皇定夺。”
“西北之势猛如虎,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么?”皇帝淡淡说道。
散朝后,皇帝请了几个阁部的重臣与几位大将军再商议了半日。不过正如他们在朝会上所说,商议来商议去,也没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西北战事刻不容缓,没过一天,今夏才大胜班师回朝的禁军便又开拔重返熟悉的战场了,其中便有崔宝绫的舅父原斐作为领兵副将。
这下迟钝如窝在内宅中的崔宝绫也觉出一丝不对味儿来——最近这战事是不是太频繁了一些?听起来总是叫人不大安心的样子。
她从原府给舅舅送行回来,便有些神思不宁,话说似乎许久没有听到赵柬的消息了,怎么赐婚圣旨下来这么久,他倒不来看自己了?这多少不大像他的个性,先前那样着急地要请皇帝给他们赐婚……而且如今想想,这赐婚旨意也来得颇莫名其妙……
小丫头的心思开始多起来,沈妈妈看在眼里,倒颇有些开怀——她家姑娘可算是长大了,不再是只会抱着话本子,计较那一日三餐的模样了。
——
“该做的已经做了,只等愿者上钩。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端淑公主轻轻吹了口热茶,幽幽说道。
“两件事,”赵柬却没心思喝那茶,抱臂站起身,蹙着眉头踱了两圈,“一,老三那边不防着一点儿,我还真怕他临时起幺蛾子;二,原斐今日出征了,宝绫那里会不会多想啊,我要不要先跟她报备一声?”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赵语斜斜睨了她这弟弟一眼,发现他真是越来越墨迹了,“一,安定侯都已经被你逼得告病在家了,老三还能翻出什么花来?说起来,这么些年,除了田贵妃跋扈一些,老三还真没给你添过堵……”
“哼,他倒是敢!”赵柬眸光转冷,哼了一声。
“二,既然那么不放心那小丫头,何不托襄南侯给她传个话?整天猜来猜去的,确实容易猜出疑心病来。你不知道,咱们女人呐……”
“你也觉得我该去报备一声?”赵柬眼睛一亮。
赵语翻了个白眼:“我叫你让襄南侯给她传个话,没叫你正经跟她报备一声,何必吓着那孩子呢?”
“好的,懂了。”赵柬匆匆答了这一句,便急急出门去了。
懂什么懂了?
赵语在他身后瞠目结舌。
☆、兵临城
襄南侯不靠谱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赵柬可不敢把那么要紧的话托付给他转达,倒不如自己跑一趟来得更好些。
他到秋芳苑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进屋呢,便在乌漆墨黑的院子里瞧见了一个黑影,孤零零地坐在石凳上,托着腮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初冬的深夜,寒彻入骨,哪个有那么大的雅兴在这儿赏月?怕不是赏月,怕是脑子坏了拿凉风来晾晾吧?
他纵身跃到那株老松上头,定睛一瞧,果然是个脑子坏掉的,想都没想便跳了下去,一把将那人抱在怀里。
“你这是脑子又不好使了吧?这么冷的天,在这里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