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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些人却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心思百转千回地活络开了——太子殿下似乎是得了皇帝的厌弃,而田贵妃所出的三皇子却依旧盛宠不断。这莫不是要换储君的节奏?
君不知,前些日子的太子与安定侯之争,皇帝明显更照顾安定侯啊。
这些事儿襄南侯崔骁都看在眼里,但他又能如何呢?如今女儿已是许给了人家,他也只能闭着眼靠牢这条大船了。
不过,他还是趁机好心地提醒了一下太子:“殿下不该与安定侯闹得这般僵……安定侯劳苦功高,颇得陛下器重。殿下便是看在父皇的面上,也该对安定侯礼遇一些。毕竟父子亲情也经不起几回磋磨呀。”何况还是皇家父子,多少豺狼虎豹盯着呢。
赵柬惊异地挑了挑眉:“崔侯居然也能教导孤父子亲情这回事儿了?”
言下之意,你自个儿家里的“父子亲情”经营得如何,自个儿心里没点数么?
襄南侯反应过来,不由涨红了脸。
“还是……崔侯是来替岳父大人做和事佬儿的?”
襄南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安定侯确实是他的岳父……之一,但他保证自己方才绝没有想到这一层,绝不是因为这个才开口的。
算了算了,匿了匿了,当他什么也没说……
襄南侯脸红脖子粗,打算揖礼告辞,回去打个地洞钻进去,没想到那位太子大爷又幽幽张口了。
“不过倒是难得从崔侯口中听到这种话,可见崔侯是将孤当做自己人了,是有些做岳丈的样子了……”
赵柬点着头,甩着袖子走远了,独留崔骁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襄南侯虽然家事搞得一团乱,可是官场上却很有一套——滑不溜手的,轻易不表态,坚决不站队。
尽管如今他不站队也不行了,但凭着与安定侯府的关系,即使真的是老三上位,他也不会吃太多亏,大不了就损一个女儿么。
可见今日他的这番话,还是有几分真心在的,难得难得……
——
朝廷上的这些事不大能传到官宦家的内宅里,传到后宫却是没多少问题。
琼芳殿里,初冬的清冷裹挟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馨香,整个大殿都充斥着某种与这深宫内苑格格不入的清幽冷冽。
严贤妃细细研磨着石臼中的米黄色粉末,表情冷漠而淡然。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娘娘只管安心等着便是,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年长的女官从殿外悄然走进来。
“我等得已经够久了,如今已是不想再等下去。”严贤妃眼睛都没抬,面无表情地说道,“看鹬蚌相争有什么意思?能亲自了结这一切才有趣。”
“上一次……怕是已经露了行迹……”
“东宫一直揪着安定侯府不放,更是连查耶齐与安定侯的关系都查出来了,哪里就露了行迹?这回两家的事情闹得愈发厉害,安定侯府这口锅不背也背定了。”严贤妃无所谓地笑笑。
“哎,娘娘为着二皇子,还是该再忍耐一二……”那年长的女官仍然试图劝说。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又何必突然冒这个险?
“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严贤妃突然一把扔掉手中的石杵,“腾”地站起身来,“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再说,我也不全是为了他。”
也许她曾经想过,与其将这千里江山拱手让人,倒不如叫自己儿子坐了。后来想想也实在没意思得很,她那儿子是个什么资质,她自己心里也清楚,难保今后不背上昏君的骂名。
她只是心有不甘,他们严氏满门忠烈打下守护的江山,凭什么就要传给陈瑶的儿子?死了一个,还有一个!用他们严氏一族的血去铺就那小子的帝王路,还得匍匐在他脚下山呼万岁?
何其可笑!
所以,与其看着他们父慈子孝地享受着他人的果实,不如便将这一切毁去,哪怕是她背上一世的骂名呢?
不过现下看来,他们俩也父慈子孝不起来了,若是能逼得他们父子自相残杀,那便是意外之喜,再好不过。她不介意给他们添把柴……
“有一部分禁军已经被太子调往东海镇压倭寇,再过不久,西北的狼烟也会传来。到时京师无人,便要看严复他们的了。”严贤妃敛眸淡淡说道。
“是,”那女官见劝说不下,便屈膝行了个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我这就去知会严将军。”
严贤妃抬眸,扫了一圈儿这空荡荡的大殿,这里真是冷清得很,她也实在是待得厌倦了……
——
去年秋天才被打服的西戎北狄各部,今冬居然再次成军来犯。当边关的八百里急报传到皇帝案头,皇帝勃然大怒。
“连年征战,西戎与北狄早就人乏马疲,已是没有多少粮草支撑再来兴兵进犯了。如今,怎么又卷土重来了?”皇帝眯了眯眼,阴恻恻地说道。
“兴许正是因为没有粮食过冬,才导致那些蛮夷破釜沉舟,要来我大燕掠夺粮食。”有大臣上书禀道,这一贯就是西北那些游牧之族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