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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纤细,和三老爷后院那个小影很像。
不知道那人呆在树上做什么,我微微掀开眼皮去看,发现黑影径直往我这边走,心里一跳,忙合上眼皮,盘算着是起身逃跑还是继续装睡。
但TA要真是小影,我压根就没必要跑。
就凭人姑娘那身手,我怎么跑都白搭。
黑影动作很快,我这边念头不过转了一下,就闻到面前人身上的血腥味。
现在要是大喊救命,只怕会被直接抹脖子灭口。跑又跑不过,打又打不过,我艰难地咽口唾沫,大脑停止运转,索性认命地躺好等死:“壮士,不知你前来所为何事呀?月黑风高的,也没好茶好水招待你。”
眼前的壮士没有吭声,只是弯下腰看我。
这个时候我应该害怕的,可发烧让我变得无畏。
我躺在硬邦邦的地上,一边颤一边说:“壮士,你也蛮辛苦,大晚上不得休息,还要出来赚钱养家。”我盯着黑影伸过来的手,配合地抬起头把脖子交到对方手中,“壮士,你看我这么听话,咱打个商量好不好?”壮士一声不吭,手换个方向抚上我的头,一下一下,像在抚摸鸡崽儿。
我蹬鼻子上脸,以为壮士被我的乖巧打动,接着说:“是这样的壮士,我现在烧得厉害,就想喝口水,您看,在死前您能不能好心给点水喝?”
壮士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下,转而覆上我的脑门,似在探查我是否在说谎。
壮士的手冰冰凉凉,挨上皮肤就感到脑门一阵舒爽,我忍不住按着那只手蹭了蹭说:“我真的有发烧,骗你不是人。”
壮士用力从我手里挣脱,呼吸声突然重地清晰可闻:“再委屈几日,我很快就来接你。”声音粗嘎,居然是个年轻男人。
我呆愣住,烧坏的脑子半天反应不过来,这时院门处传来响声,眼前的黑影摸摸我的头,一个闪身跃上房顶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中。
头发蓬乱的我从地上坐起,借着月亮的柔光看到院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其中紫衣男的身影最为显眼。
我眯眼,奇怪他为何去而复返。
他身旁的纤细黑影率先冲向我,脚尖轻点落在我面前问:“人呢?”声音清脆爽利,是小影。
我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看到她胳膊上缠着纱布,想起刚才因为血腥味错将壮士认作小影,现在看来,他俩之前或许有过恶斗。
发现壮士和紫衣男不是一伙人之后,我心里放松,装傻道:“什么人?这里只我一个。”
小影提剑指着我冷笑:“风里有他血的味道。”
我也笑:“你属狗吗?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小影提着我的衣领将剑架在我肩上:“少废话,人往哪儿去了?”
她比我高,习武之人力气不会小,拎起我绰绰有余。
我脖子勒得难受,冷汗一层一层往上冒。
我不说话,小影手上一紧,恶狠狠道:“不想死就识相点!”
她挡住月光,看不清五官和表情,可那种狠厉不似作假。
恍惚中我想到刚才的壮士也是这个站法,背朝月亮,面容隐在黑暗里,神情难辨。
唯一不同的是,壮士的气场很明显要平和得多。
我将挡在面颊上的头发拨开,迎着她的剑刃,笑一声:“怎么才算识相?”小姑娘的声音还算年轻,我估摸着她也就比谢春芽大不了几岁,可同龄不同命,谢春芽可以坐在家中享父母宠爱,她却要扛着刀剑保护主子。
小影被我气得不轻,我听见她把牙齿咬得咯嘣直响。
她不会真砍我,我越过她望着后面抱臂看戏的紫衣男,她主子刚说要我好好活着,她不敢违抗命令的。
“算了,小影,”紫衣男在后面和一个背着箱子的人看够戏了,站出来说,“苏小姐如今把乡野妇人的牙尖嘴利与装疯卖傻学得精透极了。”
我笑:“过奖过奖。”
紫衣男:“……”
小影:“……”白痴,这根本不是夸奖。
背着箱子的男人走上前看看我问紫衣男:“这是病人?”
紫衣男嗯一声,示意小影放开我,得到自由,我忙靠墙大口喘气。
“喘这么厉害,肺痨?”背箱男语气认真,“年纪轻轻的,真可怜。”
我眼前一黑,身子往下滑,闭眼前还不忘吐槽:“哪找来的蒙古大夫?别是兽医吧?”
失去意识前,我记得有人在我耳旁冷笑:“谁说是大夫了?这是我找来给你收尸的。”
我醒来的时候,满身清爽,躺在柔软舒适的被窝里,全身软得恨不能化成棉花摊平放空。屋里有个小火炉,咕嘟咕嘟煮着药,满屋子的中药味。
阳光透窗照进来,整个房间都充满着一股幸福的明亮味道。
我眨眨眼睛,怀疑自己在做梦,不过若是梦,我更宁愿死在这个梦里。
“少奶奶,您醒了的话,就起来把药喝了吧。”一道轻柔的少女嗓音在炕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