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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关上箱子,脚微微挪动,发现靴子踩到了一片浅灰色黏液,唐高恕当即皱起了眉头。

    他的手下当即冒冷汗,弯腰就道:“前些日子不是刮大雨嘛,海浪也大,大概是雨水渗了一些下去……大人……”

    唐高恕一摆手,转身道:“这几船,送到何处?”

    “回大人,这几船走的是京城、徽城、炎城的单。”

    唐高恕走远,漫不经心踢了踢脚下的沙子,道:“都走北啊……”

    江落霞坐在屋里,在桌前敲锣打鼓,抗议着饿死了。

    房子是暴躁大哥唐高恕挣半年钱买的,不大不小,养个江落霞还是不在话下的。

    江落梅一年前嫁人了,嫁给唐高恕一直很讨厌的高迎山,回春坊距离这儿也还行,总比京城离得近,江落梅一年也就来找她哥两三次,就因为次数特少这事,每次都要挨江落霞的骂。

    倒是江落霞这货有事没事就爱拉着唐高恕往回春坊跑,去找他妹。唐高恕工作在身,很少陪他去,通常都是叫他带上钱滚蛋。

    唐高恕端着热菜从厨房走出来,道:“蠢货,这么大的人了,连个菜都不会做,你以前到底怎么做家奴的?”

    江落霞早已习惯他日常的冷嘲热讽,拿起筷子把饭送入嘴,道:“烧菜做饭又不是我的事,小爷我以前本事大着呢,洞察战局啊分析形势啊制定战术啊,那都得靠我。至于做菜这种事,一般都是我嫂子……”说到“嫂子”二字的时候,江落霞的音量徒然变小,后面的“伺候我”三个字说得更是含糊不清,索性和喉音混杂在一块了。

    江落霞埋头扒了几口饭,唐高恕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一晌,果然江落霞闲不住嘴,又道:“我妹说高家婆婆准了她入秋前来找我们玩一趟。”

    唐高恕夹了一口菜,道:“哦,就她一人来么?那死小子没来吧。”

    江落霞笑道:“不晓得。来就来呗,反正有人跟你打架,你还不乐意吗?”

    唐高恕翻了一个白眼,道:“乐意个毛。”

    不知为何,江落霞还从这个白眼里悟出点唐高恕的凄惨来。

    今年夏天没前几年热得惨,两个月前来了几场暴雨,差点就酿成了山洪,脚下踩的硬邦邦的黄土变成了软趴趴的泥泞,百姓们可乐了,都忙着播种下去,今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

    外面又说要打仗了,西边好不容易安静了个两年,又准备打过来了。反正打也打不到南边,江南的人们总爱听戏看戏。

    江落霞坐在廊下,对着唐高恕与黄昏孤影成三人。

    江落霞朝鱼塘投了一根刚从嘴里挑下卡在牙缝里肉丝的狗尾巴草,惊了一池锦鲤。他漫不经心道:“打仗打仗又打仗,没消停几年。唉……诶,唐缺德,谷将军是不是好几月没传来书信了?”

    他口中的谷将军,便是钟离央退位之后接上北边驻守的谷沛,论领兵论战力论名望自然都是比不过钟离央的,但毕竟是跟在钟离央身边多年的,彼时眼下也没有更好人选,皇帝只好分权给他。

    谷沛的位置自然不能跟当年钟离央的地位等量齐观。当初九州分两边,一边钟离央统西北而战天下,另一边东南定而御异己,总的来说,就是钟离央管打,现在大不一样了,当今天下战局分四面,东南西北各有一将,其中东面水军最弱,南面次之,最强战力依旧当属谷沛率领的虎狼之师,要进将军营,依旧要通过万里挑一的龙试,握紧了一杆枪,依旧只能向死而进卫山河永安,只是……只有没有了当年叱咤天下的九州战神,没有了九渊既出当撼百罹的烈艳红衣,没有了红白策马双踏怀犀一战平百里之战。

    话本依旧在唱,唱他们的传奇。

    江落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一晃眼就过去了。

    唐高恕道:“没,将军都忙得很。”

    “这几天我眼皮一直跳,感觉要出大事。”

    唐高恕永远都是一副不知青天高黄土厚的面孔,他嗤之以鼻道:“迷信。”

    江落霞郑重地拍了他肩膀一下,道:“别不信,可灵了,以前出事之前我眼皮也会跳的,只是没这几天跳得这么厉害。”

    唐高恕瞅他一眼,竟一脸正经说道:“眼睑痉挛?你要不要去找大夫看看?”

    江落霞踢他一脚:“滚滚。”

    谷沛高坐军帐之中忙得焦头烂额,这几天他不是忙得吐血,就是气得吐血。

    一个月前,皇帝下令把国界线推进十里——要打;半月前,出征途中发生巨大叛乱,内鬼用□□炸塌了崎岖的山路,阻断了行军之路——又乱;就在昨天,锺军因路途隔绝不至,粮草供应不上,战打到一半又停下来,中原军队又跟戎狄蛮子面面相觑,互相提防——气死。

    早在事出当晚,谷沛就派人查了叛军背后的人物,查了半月有余,方才有了头目。

    按谷沛的料想,不出两种人,一为大官者勾结外敌,制造里应外合之景,二为戎狄安插在我军中的眼线行动干扰。可按照他抓出的几条线顺藤摸瓜查下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