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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迎水点点头,眼神中可以看出还是对她颇有戒备。

    把钟离央搬回房之后,高迎水劳顿了一天,还带派人照看坊内重器,还得带着十二个时辰的警觉去睡觉,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一兄一弟如此执拗地要赶来这一趟。

    秦年睡意全无,兜兜转转又走到外面,坐在草地上吹凉风,背部既没有挺着直如枪杆,也没有驮着背,全身便是一种舒展放松的状态,坐着坐着她就闭上了眼睛,且听风吟落雪声。

    说来也奇怪,脑海里闪过的都是走过的日子,一幕幕都有着九渊相伴,从初冬松枝上踏下的一大片白雪,到后来剑走天惊万人谴,而如今甘愿同钟离央归隐江湖,半生未至,也算是传奇。

    她抬首山风拂面,望着点点星光的夜空,哪一颗值得她守望?薄雾穿云逐月,手边的南山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晚上山峦变成墨色,看不清,白昼山峦被浓雾层层笼罩,似幻似真,倒真应了世人口中的仙山模样。

    她望着南山,依稀觉得,也有人在看着她。

    第二日一起,钟离府上下一齐睡迟,唐高恕乌青着一只眼睛走出来,嘴里毫不留情地骂着肇事者断子绝孙。

    他摇摇晃晃走到正厅,余光瞥过地上,以为是条黄狗,定睛一看,是谷沛蹲在地上愧疚地看着满地金杯琉璃碎盏,嘴里念念有词:“作孽啊作孽……”

    不知他得知是自己打碎的以后会不会更加愧疚。

    秦年一大早又去练剑,说来场地,是童曜特地为秦年钟离央二人开的一片空地,不若如此,可能自家后面的茶地就不保了。当秦年练剑回来的时候,钟离央难得地才起床,他换衣服的时候秦年恰时进来,听她讽道:“呀,我还以为昨夜你睡死过去了。”

    钟离央背对着她,道:“童曜方才说,在这过年。”

    秦年愣了愣,冲到钟离央面前,把他刚穿好的衣服又扒了下来,兴致勃勃道:“他们过年,咱们,溜吧!”

    钟离央歪头:“……?”

    秦年眨眨眼,眼神坚定。

    私奔

    暂住在茗香阁一周,大家喝了五十种不同的茶,钟离央倒是和童曜品得津津有味,秦年是喝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江落霞最近喜欢上了赌钱,唐高恕没了工资之后,一个劲地挣钱——“小子,会品茶么?这桌上十二杯不同的绿茶,你品对一杯,我给你十两,品错一杯,你给我一两。”

    江落霞一开始是拒绝的,觉得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于是怀着无聊也是无聊不如陪他玩的心情,喝了第十杯,三对七错,心情激昂,一拍桌吼道:“来啊,给爷满上!接着来!”

    绿茶局完红茶局,后边还有白茶乌龙等着他,赌注越来越大,江落霞也踩过几次狗屎运,中过一杯百两,不过大多数都是唐高恕赚得盆满钵满,结局肯定是江落霞喝得舌头发涩,一刻钟三泡尿,唐高恕抛出沉甸甸的钱袋子又接住,哼着小调过上大爷般的生活。

    谷沛捂着胸口叹息,原先府上竟然养了这么一头猪。

    这一阵子倒是苦了江落梅,高迎山总是时不时送给她一些药材,内服外敷泡水喝泡脚用,什么都有。黄婆笑道:“这小伙子心实得很!”

    江落梅头痛不已,每每看到高迎山朝自己走来,就拐弯提速而行。

    高氏兄妹没多久便打道回府了,离了回春坊太久会出乱子的,所以临行前高迎风和高迎山不约而同地给了各自的心上人一份足够吃上一年的中药。

    秦年:“……”

    江落梅:“……”

    高迎水咽下一口气,满脸艰难的笑容,尽可能用温柔得体的口气道:“赶紧给我回去!丢人!”

    朝廷封了钟离府,发下一大笔钱足够府上所有人过一生,宣布:你钟离央从此以后和我朝廷再也没有瓜葛。

    高氏兄妹走了,谷沛也为府上的每个人安排好了去处,苦过福过,也该散了。

    牛婶带着两个孩子先走了,接而是黄婆茂叔,下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他们互相留了地址,约定年年过节谁做东来哪里聚,谁也不愿意多吃一天钟离央的粮食,如今他们的王爷也是布衣草芥之人了,谁也没理由再赖着不走了。

    秦年和钟离央身边,只剩下四个人了。撇去唐高恕和谷沛,还有江氏兄妹不肯走,主要是江落霞。

    谷沛问道:“你干嘛?不是刚给你发钱了吗?还不走?”

    江落霞道:“不想走,这里多好,童阁主热情似火,唐高恕还天天跟我玩,干嘛走?”

    谷沛翻了一个白眼,骂道:“你这个鸟人。”

    秦年轻轻一笑:“你也别骂他,你自己不也不肯走?”

    谷沛心虚地瞅了钟离央一眼,不敢还嘴了。

    众人还在茗香阁品茶的时候,江落梅从外面回来,对茶园里小憩的众人吐出的第一句便是:“林紫玄死了。”

    钟离央和秦年皆是一愣,谷沛瞪大眼睛,惊道:“什么时候的事?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