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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崭新得格外显眼。
谷沛借了香火,就着脏蒲团跪下祭拜,秦年随其后,虔诚祭奠。
与长吁短叹的二老告别之后,谷沛打算回府,秦年却要改道清韵坊——找云怏怏。
出门前支开钟离央时,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不过不足为外人道,更不能被钟离央知道。
秦年让谷沛在坊外候着,自己从大门进去了。
今非昔比,盖是向钟离央借的胆,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来了,料坊主上回碰了一次壁后不再在明面上再动手了,只要不来阴的,要论打架,秦年也没在怕的。
“哟,我道是谁,这不是将军夫人么?王妃今日怎么有闲心来我这个黾穴鸲巢听小曲了呢。”未见人声先闻,坊主陈容浣正从二楼楼梯上缓缓踱步下来。
秦年不与她多说,只道:“我找云公子。”
“呵,你还好意思提他,若不是你,今日我清韵坊的生意怎会每况愈下。”秦年微微睁大眼睛,陈容浣一看她的脸更来气了,忿忿道:“若不是你,他怎么会离开清韵坊!”
秦年闷了半晌,末了只问了一句:“他现在在哪?”
“我若是不说与你,爬上凤凰位的王妃怕又不是要找那将军诉状了么,我当真惹不起,我命比你贱,要说便说,那人现在在南街的柳云阁,你要找便找吧,不过,我今日把话在这撂下,食溷之雀就算找了棵梧桐栖息,也变不成凤凰,总有一日会有人收拾你!”
秦年冷冷地看着她,忽然间学到了钟离央一点精髓,微一颔首,倒像是高高在上的姿态,笑纳了“柳云阁”三个字便走了,欣然想到:谁让我家那棵又木又老的梧桐看上了小麻雀呢。
她对车夫道:“去柳云阁。”
谷沛拉开帘子,疑惑道:“去柳云阁做甚?那离这里还挺远的。”
秦年上了车,道:“那是何地?”
马车稳稳当当出发了,谷沛道:“你不知道?不知道还去……也不是什么稀罕地方,只说是早些年莫错大侠住过的地方,现在给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住了,里面有个小书斋,不少藏书还蛮有年头的。”
秦年斟酌半刻,心想一会到了还是让谷沛在外面呆着,虽然外面热得要中暑,有点对不起他,但事关私人,还是她与云怏怏单独见面比较好。
半个时辰过后,秦年下车一看,诶这不是‘钱多多’旁边的那条街么。
谷沛见秦年环顾四周,道:“你身后便是南山了,柳云阁位置不错,正面南山,东面城河,山水兼得。”
秦年又一次学着钟离央微微颔首,道:“你,呆着外面,等我。”
“……”谷沛笑到一半,笑容凝固。
秦年眼神自得,似道:反正你打不过我。
东隅
柳云阁确实不是了得的地方,门徒要了秦年的姓名后进去禀报了,未几,秦年进阁。
柳云阁门面虽小,内部却广,一进门豁然开朗,楼后还带有一个小花园,扶桑花开得正俏,秦年被带到二楼的房间门口,门又一次自动打开,中药味扑面袭来。
云怏怏面带笑容,温软如初:“好久不见。”
秦年对上他的眼睛,更加确信了心中所念,她迈步进门,目光咄咄逼人,问道:“你是谁?”
他敛了笑,眼中波澜转瞬即逝,踟蹰而道:“云怏怏,或者说,云焂。”
他拉开椅子给秦年坐,自己坐到对面,秦年坐下,坚定道:“不,都不是,你到底是谁?”是梦中的那个少年吗?
云怏怏淡淡地笑道:“那我不知道了,秦姑娘说说,我是谁?”
秦年摇摇头,道:“是我冒昧了。”
“秦姑娘,云某也是逼不得已,糊了一张假脸在江湖上混饭吃,得罪了皇上也不好混,不要见怪。”
秦年只道:“没事。”这点她也能猜到,只是没想到当日向天阑初见他时就玩笑说了那是假皮囊,竟一语成谶。若是让疯狂迷恋他那张皮囊的妙妙知道他的真面目也是个跟向天阑一个年纪的男人,她会不会暴哭一场呢。“我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人我不认得,模糊不清,我记得里面有一双与你一模一样的眼睛,还有很大的火。”
云焂看了她很久,不像平素,不笑也不说话,一袭黑袍落于座椅竟显得独孤。不知是何处而来的错觉,秦年觉得他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他身上带着常人没有的孤楚又偏偏爱浅浅淡淡的笑容。
秦年目光突然锁在墙上挂着的那幅字上,字迹又清瘦又细长,孱弱却不失大气,写何?二字——东隅。
云焂道:“失之东隅。”
秦年脱口而答:“收之桑榆。”
云焂一笑,道:“但愿吧。”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秦年盯着他问。
云焂偏了偏脑袋,笑意更浓:“我知道的不少,姑娘想听什么?”
“我记得有个黑衣服的琴师,气势也是同你这般软,你知道他么?”——那是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