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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写给我的。”
“那是我师父。”秦年辩道,“写了什么?”
“无甚。”钟离央把手敛到袖中,秦年有预感这信中一定有什么秘密,让钟离央看完立刻摧毁它,秦年一边继续落笔一边思忖着。
钟离央从看过信后便显得心不在焉,批了几纸书文后,索性弃笔,靠在椅背闭目而憩,秦年余光一直偷瞄钟离央的神色,她看得出他眉宇间的愁虑,要说他一定会说,他若不肯开口说,那一定是不会告诉她。
究竟是什么事瞒着她呢?她猜不透,那么魏兮会不会知道呢?
秦年借口说出恭,偷跑去问魏兮,很可惜,此人一问三不知。她灰溜溜地回来,左一句右一句试探钟离央,奈何他刀枪不入,演技也精湛过人,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事。
“师父有没有提到我?”
“有。”
秦年惊喜道:“说了什么?”
“腹饱,住暖,衣足,无他。”
“……就这样?”
“嗯。”钟离央闭目,秦年摸了摸膝盖,心想:太假了,钟离央根本不会撒谎。钟离央沉默了一会,又道:“过几天就回京。”
秦年点点头,此来北疆,大小战也就两役,说不上苦,也谈不上乐,日子自然比不上南山上的渔樵共话,却也见识了生离死别和人心不古,幸得一人伴身,虽然此人面如寒山,还凶得不行,近来有事瞒她,罪加一等。
“秦年,九渊剑是谁给你的?”钟离央突然问道。
秦年记得他同她第二次见面出手帮她的时候,问的也是这个问题,当时的秦年并没有回答他。
“我不知道,谷夫人发现我的时候,就有。”
钟离央一蹙眉,他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秦年在遇见谷夫人之前,是没有记忆的。
她有些笨拙地摇摇头,吞吐道:“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钟离央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何妨?记得我就可以了。”秦年勉强点头,思绪又散到别处去。她想起梦境里的白衣少年,他们称他太子殿下,另一位是东隅公主,她应该去找向天阑的,他对解梦略懂一二,说不定是前世记忆或者这个梦的内容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钟离央,宫中曾有过东隅之称的公主?”秦年问他,钟离央毕竟也算是宫中的人,若是问他,兴许也能解答一二。
他摇了摇头,道:“宫中皇家子嗣,只出过贞宁公主和馥宁郡主,公主仅三岁。”
秦年沉默,又提笔帮钟离央分担公务。
过门
不日,皇帝诏书已下,同意了钟离央的回京请求,另外送达来的一个晴天霹雳般的讯息是林老王爷薨了,缘于瘟疫。知晓这事的人都暗吃一惊,林府大门,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进的,要想传播瘟疫给林老王爷,怕是京城中不少世族大官也得了这瘟疫。
令秦年吃惊的是,她没料到这场瘟疫持续了这么久,从略有耳闻到恣意盛行已然三月之久,迟迟不肯平,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
钟离央像是看出了秦年心思一样,道:“莫忧心,天意也好,人为也罢,我与夫人同福共难。”
启程时,秦年抚着将军依依不舍,因为钟离央道马儿留这里更方便,有专人饲养,无需长途跋涉,故无论是雷霆还是将军都不能陪他们回京,魏兮自然要留在军营,刘三妹是留是走,倒是让秦年费心了一番,魏兮道留在军中,新兵刚来没事也没理由回家。加之钟离央说出不了差池,秦年便同意了。
她同刘三妹简单道了几句,临了众人出来相送秦年,‘秦老师’人气值居高不下,一整个军队一半是秦年的粉丝团,原因也多,有的士兵是因为秦年的剑术高超而高山景行,有的是因为秦年烹食美味而拜倒裙下,甚至有因为秦年成日的冷酷漠然状而心生迷恋的,魏兮表示不是很懂,他还是热衷于化身钟离央的世界第一迷弟。
钟离央看到军心所向已然变味,也不是很乐意,一来崇拜自己的人少了,二来他也不愿意让别人成天围着自家媳妇团团转,保不定哪日头顶就突然出现一片广阔无垠青翠欲滴的大草原了呢。
杨抉羽偷偷塞给秦年一袋银子,同她低声说道:“回头你到了京中,若是能见到致牧的父母,替我给他们问个安康,这点钱也算是我替致牧孝敬他们二老的。”
秦年心生波澜,点了点头,收下钱袋。钟离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年,看到她和杨抉羽的小动作,抿了抿嘴,脸色更寒。
秦年回身上了马,望帝乡赴故人。跟着秦年和钟离央身后的只有散碎三百人,大多都是因家中瘟疫告假而返的,归乡之心又烈又急,恨不能日行千里,秦年知道,瘟疫平不了,这婚也成不了了,谁会在灾病如山洪的时期办喜事?谁能乐得起来?
钟离央赶回京城的时候,林老王爷已下葬,最后一面尚来不及见,林紫玄更显憔悴之色,满府上下皆着缟素,林老王爷一去,林家势力就更加单薄了,任她林紫玄再蛮再横,一个女流之辈也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