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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材比秦年更矮小的姑娘名叫郑思思,是替兄从军的,口齿伶俐,脸型圆润,十分讨喜,衣着整洁明亮,猜过去家境至少不错。
另一名没说名字,只说大家都叫她刘三妹,体型微胖,皮肤暗沉,麻衣破了又补,补了又破,双手老茧十分明显,看样子秦年得管她叫刘三姐,她的个头是三个女性中最大的,面对上级官员十足的奴颜婢色,说话圆润,教秦年看得十分不舒服。
女子们站在角落半天,也没有榻椅可以坐下休息,几个男兵朝着秦年和郑思思吹着口哨有一会儿了,郑思思吓得直往墙角躲,恨不能钻到地下,而秦年面无表情护住郑思思,任凭他们吹口哨,要是敢过来就一人卸一只胳膊。
刘三妹倒是一副满不在乎,取了点茅草堆起来,靠着墙面就坐下休息了。
那些颇有流氓气质的男兵们看秦年一脸凶神恶煞,身后还背着把剑,不敢贸然进犯,夜幕降临,官兵进房探查一次,大多数人便抱着破茅草休息了。
秦年真没想到自己下山的第一晚,竟要枕着这又潮又臭的茅草睡觉,不加颜色的现实和她所想的江湖仗剑走天下的梦想实在云泥之别。
四面的呼噜声一阵比一阵响,对面男兵们脱了鞋后,秦年别说是睡觉,她连呼吸都不想呼吸了,身边的郑思思脸色比她更差,整张脸一会紫一会绿,不知道还以为中毒了,这两人哪里睡得着,只有刘三妹一声不吭最快沉入梦乡。
秦年也不知道她这一夜到底有没有睡着,反正五更不到她已经醒来了,坐在茅草地上不可置信地想着自己是如何和几个男人和臭茅草度过这一夜的,正在发呆之时,屋外响起窸窣动静,秦年顺着光亮的门缝看去,几个身影鬼祟窜动,可惜她没有向天阑那样超凡的视力,除了能判断出有几个人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晨时已近,屋中人几乎都已经醒来,声响惹得官兵把门打开,所有人都无可幸免地被抓去干苦力,三个女子干的活较为轻松,从井里打几桶水上来抬到指定的房间里就可以了。
刘三妹勤快地干活去了,郑思思颇显为难,小声朝秦年嘀咕一句:“还没吃早饭呢怎么干活……”
秦年利索地抬了三桶水不带喘气的,郑思思打了半天,抬不动,抬了两米洒了半桶,被痛骂一顿,双眼立刻就红了,秦年过去帮忙,秦年一共提了十八桶,郑思思两桶,官兵看着秦年人小力气却不小,一时吃惊又暗暗佩服,纵使男性也难做到十八桶面不改色大气不喘。
干完活后,刘三妹坐地休息,郑思思跑去问官兵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守门大哥斜了她一眼,不耐烦道:“出发?哦,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是吧,等上面拨下战马和粮草,还得等附近三城人数汇合,还早呢……”
郑思思一听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瘪了瘪嘴,也没多说,回到了秦年身边,跟秦年小声抱怨着,秦年不爱说话,郑思思又以为是自己太娇贵了,讪讪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赴行(二)
傍晚集中破屋统一拿饭吃,秦年和郑思思将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不是不发东西吃,而是看着一碗的糟糠实在下不了口,刘三妹瞅了她们俩一眼,在怀中拿出一个白馍馍,撕了两半分给她们,低声道:“吃吧,干净的,我趁他们不注意偷的。”
二人犹豫半天,郑思思耐不住饥饿,道了声谢谢,接受了一半的白面馒头,秦年摇了摇头,拒绝了,刘三妹也不跟她客气,秦年不吃她就自己吃了起来。
秦年肚子响个不停,此时她哪里都去不了,跟被禁锢没差,平素信手摘来山肴野蔌她都能做出一席美味佳宴,哪里会受得如今这般委屈,她最终拾起地上旧碗,扒了几口糟糠饭草草了结肚子的饥饿,刘三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到了第二天的夜晚,几个男兵也开始受不了了,向外大声喧闹着要出去,官兵给门窗都上了锁,不理睬他们。
一两个不怀好意的男子偷偷到三个女子这边,一声妹子一声美妞的叫,秦年九渊刚一出鞘,他们就怂得弹开三丈外,不敢吱声了。
空气中弥漫着臭脚味,秦年和郑思思的肚子很快又饿了,郑思思也学着秦年沉默,不说话浪费体力,她们偎在一起,身下垫着茅草,身上披着秦年的外套,靠着墙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第三日,秦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除了食物实在难以下口,其他她都可以忍受,那十来个男子中也有给女子们施以援手的,其中就有一个叫大风的少年,跟秦年、郑思思差不多年纪,肤色黝黑衬得牙齿特别白,眼睛小小的,乍一看还真不像什么好人,大风干活很利索,做完事情后看到郑思思举步维艰,便上前帮忙,郑思思又羞又怯,道了声谢,大风也只乐呵呵地一笑。
和大风一块参军的男孩子叫河水,二人都是寄人篱下,看秦年和郑思思不像粗人,吃不了这种苦,时常关照她们,因此他们俩算是秦年和郑思思较熟的男性朋友。
一群人一开始无话,过了几天渐渐有伴,熟络了起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