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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也写春联贴新屋子上?”向天阑问道。
“好。”秦年取来笔墨,在桌案上铺纸写道:九渊何用?当撼百罹。
“秦年拙迹,师父见笑了。”她的字型方正,笔锋处圆厚,看得出并不是从小就习过文的,起落之间尚有一些笨拙,字体不似钟离央的俊秀,也无向天阑的洒脱,一笔一画更像是认认真真镌刻出来的。
向天阑没有取笑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人不大,胆魄倒是难得,跟了我这么久,我的精髓可是一点都没有秉承下来。”
向天阑一瞥门外来人,叹道:“哎,后继无人了。”
来人正是二小徒。妙妙把每个窗户都贴上窗花,花鸟虫草,无一不精,剪裁得活灵活现,被众人一夸,乐得花枝乱颤,小傲折了桃枝,放在门旁辟邪,向天阑取过桃木板,挥笔画下左右两个人像,是简笔画。
“此是哪两位门神?”秦年问道,她知道桃木板上画下各色神仙门将,挂于门前驱邪保平安。
“我知道我知道!”妙妙回答道,“这是师父和乌龟哥哥。”
“别乱说,边儿去!”向天阑弹了弹妙妙的脑袋,信口道,“此木左边乃逍遥大仙,右边乃九州战神。”
“秦年学识鄙陋,还从来听过此二神将。”秦年认真思考了一番。
向天阑的嘴角上扬至一个诡异的弧度,笑颜将展。什么逍遥大仙九州战神,这种话糊弄不了小傲,骗不到妙妙,也就秦年肯信。
小傲朝着秦年微微一摇头,想提示她不要信。
秦年盯着小傲好一会儿,后知后觉领悟,哪有什么逍遥大仙九州战神,分明就是暗指向天阑和钟离央嘛,借神喻人,只有向天阑这种极度自恋至病入膏肓的人才想得出来的。
秦年一脸无奈地看着向天阑仰天长笑,一时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缺心眼还是缺脑子。
秦年忙活了半天才把所有房间收拾完,趁着离晚饭还有些时间,提前先去洗了澡。
妙妙腿伤虽未痊愈,但小孩子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行走了,小傲还顺便给她找了根木棍作拐杖,有了拐杖之后妙妙胆子更大了,拄着木棍开始到处跑。
向天阑对此不以为意,你跳随你跳,出了事别叫。
夜色降得很快,小傲连晚饭都没煮好,依稀就可看见天上星星数点,寒气笼罩山脉,向天阑预感马上又要下雪了。
秦年沐浴后裹着厚裘,一出房门满身寒毛倒立,寒冬的夜晚简直冷得鼻涕眼泪都要被冻在脸上,她的头发还挂着水,走路时不停地往身后衣裳和土地上滴。
向天阑看不下去,拿了毛巾帮她擦干头发,在秦年身后忍不住嘟囔道:“晚饭小傲在做,他一个人就可以了,你这么着急帮他做什么,头发还这么湿,不擦干头疼了怎么办?”
秦年反手抓过毛巾,自顾自地拧干,道:“师父,今晚能弹琴吗?我想再破一重。”
“你身体能行吗?”向天阑蹙眉问道,固执地夺过毛巾,硬是要帮她擦头发,“再休息几天嘛,着什么急。”
“我可以的。”秦年也不反抗了,任凭向天阑□□她的湿发。
擦干了大半,向天阑停手,把毛巾挂回原来的架上,忧叹道:“你啊你……”
戌时已近,屋外果然下起了大雪。
洗衣裳的冷水让妙妙冻得满手通红,直吵着不洗了要小师妹来帮,小傲特此去烧了热水,倒入冰水中和一下温度,让妙妙好受些。
‘小师妹’闻声前来帮忙,奈何向天阑阴魂不散,阻挠秦年施以援手。
“偏——心——!”妙妙举起搓衣板指向向天阑,十分生气,道,“你偏心!偏心小师妹!我再也不跟你好了!”
向天阑把秦年拉回他身旁,一揽秦年的腰,挑眉道:“我就偏心,谁让我最喜欢小师妹呢,当然偏心,如何?”
秦年立刻窜出他的环抱,像是没听到一样,蹲下身子帮妙妙洗衣裳。
没想到向天阑变本加厉,道:“秦年,不许洗衣服了!过来,跟为师一起回房间。”
妙妙一脸吃惊地看着秦年,目光又转向向天阑,嘴里发出的“啧啧”声显示出她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情商和与年龄不符的悟解力。
向天阑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一边看着妙妙自得地笑,一边牵着秦年的衣袖,秦年只得住手,跟着向天阑乖乖地走。
二人自然是到了秦年的房间,新屋子比妙妙的房间大了整整一倍,宽敞得略显孤单,向天阑提议要不要再添置点家具赏玩之类的,自然被秦年拒绝了。
向天阑抱着琴卷了一身寒气,一进屋就埋怨道干嘛不燃香。明明一身穷困,不知他这种挥金如土的豪迈从何而来。
秦年也不吝啬沉香,借着灯火焚起香,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秦年本身是不怕冷的,寒也寒习惯了,倒是向天阑久居南山,吃穿玩乐不愁,公子哥的气息没有改掉,山水作邻里,伸手玉器来,日子过得赛皇帝。
缕缕青烟从小香炉里飘出,散发出